蘇歲安被顧修衍攔下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傅景榮耳中。

傅景榮還沒開始急,易幃就先急上火了,“世子,顧國公府那邊, 需要屬下去處理一下嗎?”

他家主子難得鐵樹開花。

他可不允許有什麼不長眼的晦氣玩意突然把他家主子的幸福給葬送了。

“不必。”傅景榮臉色難看。

在猜到蘇歲安見顧修衍的用意的那一刻,他也只敢臉色難看一下,生怕會誤了她的安排。

“你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洛京的關係網錯綜複雜,永安伯府雖說已經在謝親宴上與昌平侯府反目,可是難免會因為有共同利益而暫時放下恩怨。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把昌平侯府的所有退路斬斷。

...

養心殿內,傳來了噼裡啪啦摺子落地的聲音。

明慶帝雙目通紅地看向眼前幾個、包括蘇祺順在內的“心腹”。

“查,一定要查,朕倒要看看,什麼魑魅魍魎,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這些小手段。”

明明他昨晚已經安排妥當了。

居然還有三批不同勢力的刺客出來攪局。

真當他這個皇帝是死了麼?

殿內幾人除了傅淮,紛紛跪了一地。

半天沒人敢吭聲。

明慶帝的目光一下子鎖定在傅淮身上,“定北王,你怎麼看?”

“皇上,此事疑點甚多,且三皇子看上去是在姦情被發現的時候慌不擇路的時候被刺客誤殺,可是刺客為何要把三殿下後背的皮肉剝下來...”

他的話音剛落,一名內侍慘白著臉進殿通報。

“皇上,葉統領求見。”

內侍口中的葉統領是明慶帝的人,也是負責掌管御林軍的人之一。

明慶帝先是看了傅淮一眼,才把目光落在通傳的內侍身上,“傳。”

內侍起身外出。

不多時,傳來了內侍尖細且穿透力極強的嗓音,“傳,御林軍統領葉汗青覲見。”

本來還站在明慶帝跟前的幾位臣子十分默契地分出了文臣武將,各站一邊。

葉汗青身穿侍衛鎧甲,垂首進殿,手上,還捧著一張血淋淋的皮肉。

養心殿內,一下子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

場景太過詭異,一時之間,養心殿內只剩下葉汗青對明慶帝高呼萬歲的聲音。

得到了明慶帝的應允,他才起身開口道,“皇上,刺客已經被抓住了,而且,三皇子後背上被撕下的那一塊皮肉,也找了回來,皮肉上,似乎是被刺了什麼東西。”

明慶帝隱在蟠龍袖中的雙拳微微攥緊。

臉上神色不顯,“定北王,你且上前檢視一番。”

“是。”

傅淮在明慶帝以及一眾大臣的注視下緩緩走近了那個侍衛。

皮肉上,沾滿了乾涸的血跡。

可是傅淮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刺青的走筆規律,只粗略看了一眼,便朝明慶帝彙報道,“皇上,這是一幅地圖。”

傅淮的話,像是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引起了巨大的漣漪。

下首其他大臣聽到傅淮的話紛紛議論起來。

“地圖?還是說是輿圖?”

“若是輿圖,只怕定北王的神色就不會這麼淡定了。”

傅淮不顧其他群臣的談論,自行拿出帕子,擦拭人皮上的血跡。

也許是因為是刺青的緣故,人皮上的血跡擦掉了,那地圖也沒有半分受損,還把剩下的部分全部顯露了出來...

傅淮再次抬頭與明慶帝對視,“看樣子,這是一幅不完整的藏寶圖。”

“荒謬。”

傅淮的話一出口,立刻被另外一位大臣反駁了。

“什麼藏寶圖需要刻在我朝皇子的背上?”

從傅淮說出那是一塊藏寶圖以後,明慶帝的臉色已經在逐漸變得蒼白。

聽到大臣的反駁,他才堪堪回神,“此事如同定北王最初時候所說,疑點太多,暫且壓下,回頭讓刑部的人細查。”

連什麼線索都沒有就讓刑部的人細查?

那跟把這個事情完全沉下去,閉口不談有什麼區別?

其中一位大臣,與慕容虔、允王往來甚為密切,在明慶帝今天的態度出來以後,已經開始對允王說的話開始抱有懷疑的態度。

到底也是有所犧牲壓了寶,慕容虔突然暴斃,對他來說,損失不可謂不大。

如今看到聖上似乎對於慕容虔的暴斃也是一種不鹹不淡的態度,這讓他忍不住心存疑惑。

難道,之前允王府傳出來有意讓三皇子繼承大統一事,是空穴來風?

與那位大臣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蘇祺順。

在明慶帝變相將殿內“心腹”打發了以後,蘇祺順心事重重地離開了養心殿。

隨著幾位臣子的離開,養心殿只剩下捧著人皮跪在地上還未起來的葉汗青以及傅明淮跟兩名文臣。

擁擠的空間一下子變得空曠了不少。

傅淮早已猜到明慶帝將他留下來是什麼意思,沉默了一下,他輕聲開口道,“微臣還是覺得,三皇子的死過於蹊蹺,這其中可能還會涉及到前朝餘孽的事情...”

“不可能。”

明慶帝脫口而出。

“定北王,有些話, 可不能信口開河啊。”

傅淮垂首,從善如流地把話接過去,“那大抵就是微臣猜測的方向錯了。”

明慶帝一噎,“朕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是真是假,把三皇子的屍體抬上來比對一番就知道了。”

“傅淮,你可知道你在與誰說話?”

“微臣這是在與皇上提出建議。”

傅淮從頭到尾,對於明慶帝的態度都是不卑不亢,儼然在與老朋友聊天。

這種態度...

若是放在明慶帝剛登基那會與明慶帝溝通,明慶帝倒是覺得沒什麼。

可是自從傅淮離開洛京以後再回來,明慶帝明顯已經感覺到了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化。

傅淮,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傅淮。

而明慶帝,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需要依靠皇后孃家才能站穩腳跟的新帝...

一股淡淡的硝煙氣息無聲在兩人之間瀰漫。

“大膽定北王,居然還敢提議把屍體抬到養心殿,這不是公然在聖上面前挑釁嗎?”

傅淮淡淡掃了開口的那個年輕文臣一眼,“齊大人有這個時間,不如替皇上把皮肉上的地圖臨摹出來?”

年輕文臣不是旁人,正是最近被明慶帝扶持上來擔任國子監祭酒的齊承。

也是元國開國至今最年輕的一位國子監祭酒。

除了傅淮跟齊承,剩下另外一名文臣以及葉汗青的目光都看向明慶帝。

似乎在等明慶帝下令。

明慶帝彷彿感覺不到落在自已身上的兩道視線,看向傅淮的眼神暗了幾分。

嘴上依舊掛著笑容,“定北王所言甚是,還不來人伺候筆墨?”

不多時,筆墨紙硯都上齊了。

“張愛卿、葉愛卿,你們都受了驚,就先回去吧。”

這話說出來,就等於斷了張恩陽與葉汗青想要窺探藏寶圖的念頭。

縱然心中想要留下來“護著”明慶帝,可是耐不住明慶帝的眼神暗示。

只好雙雙告退離開了養心殿。

內侍的動作很快,齊承面前很快就擺滿了文房四寶。

當他低頭看到那一灘血淋淋的東西時,他是真的恨不得自已馬上暈過去算了。

他只是一個文官,連刑官的邊都挨不上,難道面對這些血淋淋玩意的不應該是刑部大理寺那邊的人?

轉念一想,顧修衍似乎因為犯了錯,如今還在府上思過...

而且,皇上聽說他私下離府鬧出了大動靜想要求娶蘇康的女兒被拒絕,一怒之下,又下旨讓顧修衍在府上禁足三個月。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即將襲爵的洛京高門官員掉份成這樣...

如此一來,顧修衍被重新起用的機率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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