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烘乾了頭髮,走到櫃子前,拉開櫃門就看到了一個包袱,他拿出開啟,裡面是一件藏南色的棉袍。

他將衣服抖開,很厚,比往年家裡給他做的新棉服都要厚一些。

而且面料也很柔,是他從沒有穿過的那種軟。

他仔細的將衣服穿到身上,整理平整,才轉身面對著沈書元:“合身的。”

沈書元在他走到櫃門前的時候,就偷偷的看著他了,看到他穿好說話,才站起身,走到他的身邊。

他抬手稍微理了一下衣衫,然後點點頭:“很合適,明日就穿這個吧,最近天太冷了。”

戚許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沈書元淡定的轉身,快走到桌邊的時候才開口:“明日爹要是問你,你就說我給你買的,讓他來問我。”

戚許張了張嘴,這句話就代表,家裡確實沒有做衣服。

“我,原來的還能穿……”戚許害怕沈嶺會訓斥沈書元。

沈書元坐回桌邊:“太冷了,凍壞了也沒法幹活,這件不貴,我買的是成衣,尺碼正好合適你,不然也撿不到這個漏。”

戚許想問他哪來的錢,又想起每月爹都會給他一點零花,他也不知道這件衣服要多少錢。

“不過家裡困難你也知道,現在買了新衣,年關的時候可能就沒有了。”沈書元說道。

“哦,好,我都行……”

戚許聽到他這樣說,心裡卻輕鬆了不少,拉開椅子坐到了他身邊。

沈書元淡定的低頭看著書,沒再說話,但餘光卻時不時的瞄一眼穿著新衣的戚許。

這件棉服,確實是成衣打折,但沈書元也沒有多餘的錢去買它。

家裡每月給的錢,也就夠中午吃飯,他是藉著每日午休的時間,幫人寫寫東西,額外賺的錢。

還好學堂的夫子,看到他有這方面的需求,還幫著他攬了一些活,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攢夠錢的。

但這件事,不能隨便說,爹應該會不高興,按說他有能力賺些銀錢,應該先貼補家用,但他卻給戚許買了一件棉服,於孝道而言確實不該。

但他就是想要給戚許買……

第二天早上,戚許穿著衣服走進主屋,沈嶺的眼睛就看了過來,他什麼都沒說,還在沈母看過來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讓她以為,是他買的。

等到出門的時候,他才開口問道:“這衣服……”

“清知給我買的,他雖然說讓爹去問他,但……”戚許有些緊張的握緊袖口:“他也說了,現在買了,年關就不買了。”

沈嶺垂眸,他當然知道,他每月給的錢只夠沈書元吃飯,這件衣服,他估計要一個月不吃才能省下來。

“嗯,你之前的棉服確實薄了,今年要不是家裡不太好,我也早就給你做了,不是什麼大事,走啊去店裡。”

沈嶺拍了拍戚許的肩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中午,他卻找了個藉口,讓戚許看店,他則去了沈書元的學堂。

沈書元看到門外的沈嶺,就知道應該是為了棉服來的,他淡定的走到了門外。

“爹!”

“還沒吃午飯吧,正好我們爺倆去吃完餛飩,還暖和。”沈嶺笑著說道。

“好。”沈書元跟在他的身側。

兩人走進店鋪,一直等到餛飩上桌,沈嶺都沒說話,沈書元則規矩的坐著。

沈嶺看著面前的餛飩,用手攪動了兩下,才出聲說道:“戚許的棉服,是你多少頓沒吃省下的?”

沈書元正要吃餛飩,聽到爹的話,就知道他誤會了:“我每日都吃的,身體很重要,兒子明白,不會為了這種事情,糟蹋自己的。”

聽到他都有好好吃飯,沈嶺的心情放鬆了些,隨機又緊張地問道:“那錢……”

“夫子讓我幫人寫些東西。”沈書元沒說是他主動地:“按說應該拿回家的,但我看戚許穿的太薄了,這件是成衣,正好在減利。”

沈嶺點點頭:“他的棉服確實太薄了,之前爹也想過,但又覺得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到時候還要再做,便想著等等。”

“今年冬天尤其的冷,萬一凍病,店裡沒人幫忙,還要花銀錢看病,不如早些買件棉服。”沈書元說的很客觀。

“沒說你做錯了,這種事情,你可以直接和爹說,戚許這孩子,爹也是喜歡的。”沈嶺搖搖頭,佯裝生氣的瞪了沈書元一眼。

沈書元知道,這件事應該就過去了:“嗯,兒子記得了。”

父子兩吃完飯,沈父就急匆匆的回店裡了,最近一個老主顧,放了一些東西在店裡寄賣,正好店裡也能試著轉轉型,他最近都全天盯著的。

戚許在鋪子裡隨便吃了點乾糧,看到沈嶺回來,開心的上前說道:“爹,寄放在這的貨,剛才有人來問了,說是東頭的李府,讓您回來去談談價錢,我和他說了,可以包送。”

沈嶺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說些什麼的,但最終還是沒說,點點頭,就出去了。

戚許摸了摸身上的棉服,他特地待了件不穿的夏衣到店裡,想著要是搬貨,就把夏衣墊在外面,可別把這件棉服磨壞了。

他並不知道沈嶺已經去問過沈書元了,心裡還在擔心,爹晚上若是問起,不知道清知會不會挨罰。

如果爹要罰他,那就自己領下,畢竟衣服穿在他身上,挨罰也應該是他挨。

清知那麼細皮嫩肉的,別給罰壞了。

想到這,他不由的又想到了昨晚的浴桶,昏暗光線下,朦朧的背影,昨晚在他的夢裡出現了整整一晚。

好像伸手摸一下,總覺得清知的背應該很滑,就像他的手一樣。

想到這,戚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搖了搖頭,自己這麼粗糙的手指,還是別亂摸了,別給清知摸壞了。

估計自己摸下去,都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紅痕。

沈嶺聊好了價錢,約定三天後去送貨,心裡高興,店就關的早了些,戚許一看天色,就去學堂接人了,沈嶺則自己回家了。

剛進門,就被沈母叫住了。

“戚許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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