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看著躺在床上的沈書元,眼淚壓根就止不住,她想抬手觸碰卻又捨不得碰上一點。

“我的兒,這是受了多大的罪……”

沈書元連忙撐起自已:“娘,我已經好多了。”

沈嶺上前看了眼,忍不住地嘆了口氣:“我收到信,一看不是你的字跡,再一看裡面說的事情。

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不能瞞著你娘,這要是最後一面都不讓她見,這一生她如何得安?”

沈書元聽到這話,眼眶也瞬間就溼了:“是兒子思慮不周……”

“爹,娘,你們要不先去歇歇,我已經好多了。”

沈書元心疼的看著他們兩人:“是兒子不孝,讓爹孃如此操勞。”

宵歌派去的人再快,爹孃現在也不應該能到,只怕是收到了書信,當天便出了門,這一路都是日夜兼程,才會還沒到除夕就入了京城。

沈母聽到他的話,抬手一把將沈書元抱進懷裡:“你這是要孃的命啊……”

沈書元抬手輕輕抱著沈母,他自幼便守著規矩,大了之後這樣的摟抱,在他們母子之間更是少有。

沈母一抱上沈書元,眼淚更是止不住,兒子大了她就算許久不曾抱過,但當孃的眼睛可毒了,自家兒子身上有肉沒肉還能不清楚嗎?

此刻兒子抱在懷裡,感覺還沒自已的身量大,她如何才能不難過啊。

沈嶺也怕沈母哭壞了身子,坐在她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看來已經好多了,你別哭,別兒子還沒好,你又倒下了。”

沈母聽了這話,才鬆開手擦了擦淚,用帕子將手擦乾淨,又抬手摸了摸沈書元的臉頰:“娘這些日子都閉不上眼,日日求,夜夜求,就怕趕不及……”

後面的話她說不出來,又哭出了聲。

沈嶺的眼眶也紅了一圈,他看著沈書元模樣,就知道兒子是吃了大苦的。

戚許看著他們一家,也紅了眼眶,因為見過清知瀕死時的模樣,相比起來,最近當然是好多了。

但若是和曾經比,那確實還是差得多。

“戚許!”沈母回頭看著他:“怎麼回事?你不是也在京城嗎?你怎麼能讓元兒傷的這麼重?”

戚許聽到這話,立刻就跪在了地上,這件事情他本就覺得難辭其咎:“娘,都是我的錯。”

“他爹總覺得是你來了沈家,沈家才好了起來,可,可元兒遇到你,到底又順遂在了何處?”沈母哭著問道:“你,你到底幫他什麼?”

戚許低著頭沒說話,他確實也說不出什麼。

“上京路上你一跳不假,可若是沒有你,當年他們父子會早早上京,可能還遇不見呢?

茌臨縣幾年他都沒出過什麼事,遇見你,又是遇見什麼走山,說是你救的,那怎麼沒遇見你,就沒遇見呢?

現在,現在又傷成這樣?他若是沒有遇見你,可能早早娶妻,一早不會離開京城,命途一改可能也遇不見這件事了。”沈母現在將什麼都怪在了戚許的身上。

“娘……”沈書元想要說些什麼,但此刻卻又不是好時機。

爹孃擔驚受怕來了京城,自已尚未盡孝,卻先說孃的不是,實屬不該,但他又看不得戚許受這冤枉。

戚許聽了這話,重重往地上一磕:“娘說的不錯,戚許認下。”

看到戚許這般認錯,沈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想扶,卻又伸不出手。

沈嶺拍了拍沈母的肩膀,才開口說道:“戚許,你娘說的你別往心裡去,若是這一遭元兒真的不在了,她總要找個怪的人,不然這一輩子,她也走不動了。”

聽到這話,戚許和沈書元的手都是瞬間握起,戚許抬頭兩人對視一眼。

這一眼,兩人便都放下了心。

戚許明白清知心疼自已,沈書元明白戚許想讓自已盡孝,自不會在意娘說的話。

“戚許你先出去,我和爹孃說會話。”沈書元出聲說道。

戚許又磕了一個頭,才起身走了出去。

沈母抿著唇,自從知道這兩個孩子在一起,她還沒見過他們二人,一直想的也都是見到面就要責難的。

偏偏又遇到這件事,她心裡自然也是恨急了,可剛才看戚許那副模樣,她又有些心軟了。

“娘,戚許不在京城,他在西北,也是兒子出事之後他才回來的。”

沈書元沒說戚許壓根不知道,這件事的全貌自已不說,娘也很難從別處理明白。

“回來之後,看到兒子的模樣,他直接就上了摺子要辭官,把皇上氣的不輕,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了。”沈書元握住沈母的手。

“辭官?”沈母眉頭緊鎖:“這孩子的官職是靠命拼來的,怎麼能說辭就辭了呢?

上次你爹回來還說他受了重傷呢。”

“他在西北?不是說西北今年受災了嗎?說是吃喝都是問題?”沈嶺也出聲說道。

“兒子就是去給他送糧,回來遇到的雪崩,還好宵歌跟著,把兒子從雪裡挖了出來。

還把身上的衣服都脫給兒子了,他自已也是一身的凍傷。”沈書元說道。

“哎喲,那要好好謝謝宵歌,我們兩走的急,也沒帶什麼,你看到好的東西,記得給他留著。”沈母連忙說道。

沈嶺垂眸沒有說話,他知道清知這是故意用別的話,分散他孃的注意力,讓他娘放心呢。

“我知道,自然會記著,不過最該謝的人是道人和於天之。”沈書元說道。

“咳咳咳……”沈嶺卻突然咳了起來:“原來是道人來了,怪不得比爹想的好多了。”

沈書元也沒再逼,只是低頭笑著說道:“宮裡也派了御醫過來,好幾個呢,不過本事沒道人大,道人來了把他們都說了一頓。”

沈母這一路也是猜了很多事,聽到這話,知道兒子不是得罪了皇上,心裡又放鬆些,跟著點頭說道:“一般人哪能跟道人比啊。”

“你不知道,娘看那信不是你寫的,娘就安不下心……”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爹,你勸娘去歇會,你們這一路應該很辛苦吧?”沈書元心疼地說道。

沈嶺點點頭,這種事也沒必要瞞著,他扶著沈母說道:“走吧,也讓兒子歇歇。”

“不走,我要陪著元兒,哪都不去。”沈母卻不依,就坐在床邊看著兒子。

沈嶺點點頭:“這樣,元兒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讓你娘在外面的軟榻上睡,你這屋裡暖和,也凍不著。”

沈書元知道此刻想讓娘走,只怕是不能了,只能點點頭。又躺下了。

只是他閉上眼睛,又有些擔心,不知道戚許此刻會不會在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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