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戚許的傷結了痂,他已經開始下床走動了,沈書元傷的是膝蓋,下床走路還不是很利索。

這幾日外面練兵的聲音,再軍帳中都能聽得清楚,也不知道寧崢準備何時出征。

杜藍坐在帳中,於人八跟在他的身後,這裡有寧崢的人守著,他一般也就白日來伺候一會,晚上還是住回沈書元的帳中。

“我一直不懂的是,烏禪炙為何一直沒有動靜。”杜藍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我之前去虺族的時候,也想了這件事,只有一個結果最可能。”

“什麼?”杜藍不解。

“戌芒應該是死了,但使臣團旁的人,可能還活著。”沈書元緩慢的下床,讓戚許扶著他,慢慢的走到桌邊。

“那人呢?我們沒見過啊。”杜藍說道。

“寧崢之前的話,真真假假,可能那個什麼頭顱單獨送過來,說的是活人呢?又不是和我們一路,此刻關押在哪,我們也不清楚。”沈書元說道。

杜藍想了想,瞭然的點點頭:“說的通,使臣團肯定都有獨特的聯絡方式,只要人活著,總是有信回去,躂滿自然就以為使臣團一切順利,他們可能都不知道寧崢回來了,甚至齊王來了。”

“嗯,只要給出去的訊息能迷惑他們,一切就都有可能。”沈書元點點頭:“但也應該拖不了多久,按說寧崢若是想出其不意,早就應該動手了才對。”

“是啊,那巫醫抓來都這麼多天了,該問的該審的應該都清楚了,為何還是遲遲不動呢?”杜藍也有些不解。

杜藍和沈書元猜不出所以,沒過一會杜藍就被叫走了,沈書元則還是讓戚許扶著,在屋內走動。

於人八看著兩人,用手摸了下心口處,突然跪到地上:“大人!”

沈書元淡定的看著他,這人終於動了:“何事?”

“那個虺族的巫醫,小的能見見嗎?”他出聲問道。

“自然……不能。”沈書元直接回絕。

“大人!”於人八用力磕頭在地:“大人,求求您了,以後就是讓小的做牛做馬,小的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沈書元卻依舊冷淡:“你做牛做馬,對我有何好處?”

“大人,我會畫圖!雖然不是很厲害,但,但我能造船!”於人八突然開口說道。

沈書元卻還是表現的沒什麼興趣:“造船?本官又不管船運,也不管制船,你會的本官不懂,也沒什麼興趣,對本官而言也沒用啊。”

戚許跟在邊上點點頭:“他還說了,他不厲害,那就是不精通,應該確實沒什麼用處。”

沈書元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自家的小戚許現在也這麼壞了呢。

於人八聽到他們兩人一唱一和,完全沒了辦法,只能用力磕頭:“大人求求您,小的,小的就是想找到養父,求求您!”

沈書元示意戚許扶他坐到桌邊:“跪好了,本官問什麼,你說什麼。”

“小的一定知無不言。”於人八立刻說道。

“你養父是誰?”沈書元問道。

“名字,其實小的也不清楚,他沒說過,小的是孤兒,自小就在街邊流浪,爹應該也是落了難,他的手和腿都有些殘疾,看到我每天蹲在街邊,也不會乞討,就只能吃點落在地上的殘羹剩飯,就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

他其實也沒什麼地方住,就在一間破廟的外面,搭了個棚子,稍微能遮著點風,但已經很好了。”

於人八似乎想起來那個破棚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書元看著他的神情,知道他的說的應該是真話,他並沒有開口詢問,等著於人八繼續往下說。

“爹雖然身上有傷,但能文能武,識字會算賬,很厲害的,為了養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找了個賬房的營生,後面的日子也稍微好了些。”

“你會的東西都是你爹教的?”沈書元不經意開口。

“嗯,我爹很厲害的。”於人八點頭說道。

沈書元若有所思,開口應和:“那確實,你也算是有一身本事,他教的很好。”

“對吧,我也覺得遇到我爹,是我這輩子最有運氣的事情。”於人八笑的開心。

看到他的笑容,戚許心中也有了一絲動容,他下意識看向清知,遇見清知也會是自己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我和爹相遇在靖州,靖南王來了之後,靖州有些地方就變了,我們就從靖州離開,到了青州。”

於人八也是想到哪裡說哪裡,沈書元仔細分辨著他話裡的內容。

“我二十歲那年,爹突然讓我離開,說我能養活自己了,讓我自己自生自滅,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於人八嘆了口氣,似乎很是懊悔:“我當時其實都覺得不對了,但還是年輕氣盛,一氣之下就走了。

過了幾天覺得不對,再回去才發現家裡好像被人翻過,爹的東西都被翻的亂七八糟。

人丟了我就去報官,但,我離家了幾天,還是和爹吵了架,官府覺得我爹可能是自己走的,便也不了了之了。

有人和我說,前幾年很多人在靖州丟了,我就想去靖州,可沒有路引,我進不去,就在陵州找了個活。

然後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叫喬麻,他說陵州有人專門在賣人,我爹可能就是被抓來賣了,但具體的他也不知道,我就自己在陵州到處找活做,順便打聽這件事。”

他掏出懷裡的皮囊,取出裡面的蛇鱗:“我爹的屋子,當時只有這個是最奇怪的,小的就收起來了。”

“你認識喬麻?”沈書元有些奇怪:“我之前問過你,陵州山匪的事情,你似乎不太在意。”

於人八點點頭:“我知道山匪也擄人,但我爹不是在官道上丟的,他們總不能特地去青州搶人吧?而且我爹丟的時候,陵州應該還沒山匪擄人。”

“那你不知道,喬麻也在山匪窩裡待過嗎?”沈書元又問道。

“你說什麼?”於人八都忘記規矩了,他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問道。

戚許聽著兩人的話,也皺緊了眉頭,為何又和喬麻牽扯上了關係。

沈書元倒不覺得,他養父的事情和喬麻有關係,但應該可以從於人八的嘴裡,多知道一些喬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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