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回家,沈母自然是最開心的,本來已經給戚許收拾了廂房,聽兒子這麼一說,她便有些猶豫。

“戚許啊,你要不先去我給你準備的屋子看看,若是不喜歡,再說可好?”

戚許點頭起身,明白她這是有話要單獨和清知說。

沈書元看著戚許走出去,也站起了身,走到了孃的身後幫她捶著肩,他當然知道自己剛才胡扯的那一句,娘不會輕易信。

“元兒,現在你和戚許都有出息,娘心裡高興,但……”沈母拍了拍兒子的手,轉身看他:“但你們兩畢竟不同,曾經有過契兄弟的名分,現在若還是牽扯不清,會讓人說閒話的。”

沈書元笑了下:“娘,我和戚許現在的官職,也不是一般人能說閒話的。”

沈母搖搖頭:“你有我和你爹幫你把持著,戚許雖然現在有賢然道人,但那畢竟還是不同的,閒話多了,他不好說親的。”

沈書元彎下腰:“戚許現在還需要誰幫他操心啊,上次在京中,皇上可都是問過的呢。”

沈母一愣:“戚許都見過皇上啦?”

“嗯,武將本就和文官不同。”沈書元連忙說道:“他們可都是用命換來的。”

沈母聽到這話點點頭,不然剛才她心裡還真的有些不舒服,倒不是覺得戚許好了她不快。

而是自家的兒子,有多辛苦才走到這步,她是親眼看著的。

戚許這些年她什麼都沒看見,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艱辛,突然得知他可能比兒子還發達,心裡自然會有不平衡。

沈母笑了笑:“這當孃的,都覺得自己兒子是最好的。”

沈書元也笑著說道:“戚許不也是你的兒子嗎?”

“理是這麼個理,但情又怎麼會是一樣的情啊?”沈母笑著搖搖頭。

“娘,戚許身上有傷,晚上還要上藥,這段時間在路上,也都是他趕車,我雖然想讓他歇歇,但他都沒同意,晚上讓他住在我屋裡,我也好照看一二。”沈書元趁機說道。

“怎麼還有傷啊?讓他們去找個大夫來看看?”沈母一聽有傷就急了。

“娘,道人給過藥了,沒有大礙,戚許就是不想我和你說,怕你擔心,不然我怎麼會說那胡話。”沈書元安撫著她。

沈母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知道是胡話啊?嚶嚶地哭,戚許現在是將軍,這種胡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若是讓旁人聽去,一頓瞎傳還得了?”

她說完垂眸想了會,兩個孩子都大了,這家裡又不是沒有地方,住在一處還是有些不合適。

沈書元看到娘這模樣,就知道她還是沒有同意,剛要再說話,就看到娘突然轉過了身。

“對了,翠芽給家裡來信了。”

沈書元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聽到話有些詫異:“說什麼了?”

“說是你走的急,她都不知道,也沒去縣衙話別之類的,還說後來去了縣衙,盧縣令認識她,還招呼了一番,說是讓她幫著給我們問安。”

沈母邊搖頭邊說:“別的也沒了,這意思還不明白嗎?深怕我們忘了她在茌臨。現在想想還好當初聽你的,把她留在那了,不然現在聽說你回來了,可能人都上門了。”

“就算真的留在欶縣,現在上門也不是什麼大事,她的事情孃親也不用多想了,福禍自有己知,路是她選的,我們又沒有逼迫她。”

沈書元沒覺得一個翠芽,能有什麼好煩惱的,就算她上了縣衙,盧知意也會知道如何應對。

自己當初對翠芽的態度,他心中自然有數,現在是自己剛走沒多久,他還會搭理一二,時間久了翠芽也就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現在需要煩惱的是,怎麼才能讓娘同意戚許和自己睡。

“娘想了想,你和戚許住一起還是不合適。”沈母皺眉說道:“你要是擔心他,我晚上派個小廝在門外守著。”

沈書元第一次覺得宅子大了,也不好!

要不和娘說,晚上會嚶嚶哭啼的是自己?

也不行,那估計戚許更別想了,娘定然是要自己來陪的。

本來以為爹不在,娘這裡一定很好說話,誰知道還是這麼難~

不過想想也是,當初娘就防他兩防的緊……

想到這,他看了一眼沈母,心裡對娘當初的毒辣眼光,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自己情竇未開,心思未堅的時候,娘就已經一眼看透了所有。

發現沈書元一直沒說話,沈母輕聲嘆了口氣,元兒自小便是一人,沒有旁的兄弟姐妹,來了個戚許,也算是讓他不再那麼孤單。

後面又有上京途中發生的事情,她知道其實是自家兒子,更粘著人家一些。

她轉頭看著兒子站在身邊的模樣,說不出的疼惜。

元兒自小便比同齡的孩子懂事,這些什麼撒嬌耍賴更是不曾有過,這些年在地方為官,年歲又漲了起來,每每回來更是規矩的不行。

已經多久不曾這樣和自己親暱過了,只怕回到京中,又會更加疏遠本分。

不過就是想要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關上了門不讓人亂說便是了,應該也沒什麼的。

“行吧,行吧,這幾天落雪,你們兩人睡著也暖和些,不過晚上不準胡鬧,彆著涼了。”沈母寵溺地說道。

胡鬧?

沈書元心裡緊張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娘這就是長輩的叮囑,便笑著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娘。”

“在自家休息,還謝什麼啊!”沈母笑著站起身:“去找戚許吧,他剛來這裡也不熟悉,別覺得娘冷落了他,你帶他在府裡各處看看,娘就不跟著了,省得你們不好說話,娘去廚房看看。”

“外面還在落雪,娘還是在屋裡歇著,等下兒子去看看。”沈書元說道。

沈母點點頭,寵溺地揮揮手,讓他先去忙。

沈書元走到廊下,回身看了一眼,心裡升起了一抹愧疚。

娘突然間的改口,是對自己的寵溺,而自己卻在用她的寵溺,做著一定會讓她傷心的事情。

這件事太難兩全,迄今他也沒想好,娘這裡到底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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