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歌此刻已經有些失去意識了,他無助的閉著眼睛喘著氣,感受到有人將自己嘴裡的布巾取下,他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下唇瓣。

於人八看到這一幕迅速起身:“我,我去給你倒杯水……”

宵歌緩了好一會,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卻完全沒有撐起自己的力氣。

於人八見狀,只能先上前把他的衣服穿好,又將人扶起,才端起茶盞,將水慢慢的喂進他的嘴裡。

兩口水下肚,宵歌才算徹底醒過來:“好像胸口沒那麼悶了。”

“受了罪,總是要有些好處的,再喝兩口。”於人八說道。

宵歌將水嚥下,輕笑了一聲:“你還挺會照顧人的。”

於人八看著他喝水的唇:“養父的身子不算特別好,所以我還算是會照顧的。”

宵歌垂下眼眸,不經意的問道:“你養父一定對你很好。”

“對,雖然養父一直覺得,他沒讓我過上好日子,可若是沒有他,我可能早就死了。”於人八說道。

宵歌微微點頭:“就像我遇見大人一樣。”

於人八順著他的話問道:“是誰把你賣進去的?”

宵歌淡淡一笑:“是我娘,爹去世了,她養活不了我,就把我賣了。”

於人八冷哼一聲:“這話你也信?賣去府裡當下人,都比這樣賣了好吧?”

“剛被賣進去的時候,不信,活不下來啊。”宵歌微微嘆息,隨口問道:“那你又是為何會被你養父收養啊?”

“我和你不同,我是家鄉鬧饑荒,爹帶著我們逃了出來,有次為了搶糧被人打死了。娘一個婦道人家,只能就地埋了他,帶著我乞討,想要回家,可路上生了重病,再也回不去了。

我就在街上撿吃的,然後就遇見了養父,養父當時養活自己都難,但還是把我領回去了。”於人八似乎陷入了回憶,不再說話。

宵歌頓了一會問道:“那年你多大?”

“誰知道呢?反正不大,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也說不清,不記得家在哪,不記得叫什麼,可爹孃死的模樣,卻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忘記過。”

於人八說完這句話,將宵歌放回床上:“要不要擦擦身上,一身的汗,我去打點水。”

宵歌看著關上的房門,深吸了一口氣,他們倆最近就是這樣,互相試探,都想從對方身上探知更多的秘密。

可卻都是點到為止。

沈書元這天剛下朝,就有人來傳話,說是皇上召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沈書元走進御書房,跪地行禮。

“正好跪著就別起了,尚德把這個摺子拿去給他看看。”秦珺擎說道。

沈書元微微一怔,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他抬起雙手接過奏摺,低著頭看著上面的內容。

是李御史參他的摺子,罪名是:穢行!

沈書元確實沒料到,宵歌的事情,會直接參到皇上這裡,不過這摺子到沒提前段時間的事情,只是提了宵歌和旬生出自南廂院,和自己當時和許經銘有不正當的銀錢往來。

這件事情,若說知道最詳細的人,自然只有齊王了。

“有什麼想說的?”秦珺擎開口問道。

“臣惶恐,臣知罪。”沈書元雙手將奏摺舉過頭頂,低頭說道。

“毫無辯解?”秦珺擎看著他跪在下方,不解的問道。

“所言基本屬實,臣無從辯解。”沈書元說道。

“認的倒挺快,朕要是沒記錯,這個許經銘雖然人不在了,但身上還有個貪汙的案子吧?”秦珺擎說道。

“臣剛才說的基本,就是這件事有所出入。”沈書元說道。

“朕不提,你就是無從辯解,朕一提,你就是有所出入?”秦珺擎冷哼一聲:“那朕聽聽,出入在哪?”

“臣和許經銘唯一的銀錢往來,便是找他借了三十兩銀子。”沈書元也就只說了這麼多。

“做什麼去了?”秦珺擎問道。

“幫宵歌二人贖身。”沈書元說道。

“呵,沈書元你可以啊,借錢給小倌贖身?贖完了,明日張膽放在身邊,怎麼?這件事很值得炫耀一番?”秦珺擎問道。

“皇上此言,臣認為不妥。”沈書元依舊低著頭,雙手舉著奏摺。

秦珺擎聽到這句話,點點頭,看著尚德說道:“看,沈大人讓人參了穢行之舉,結果跪在這,說朕不妥?你說他是膽子大啊,還是傻啊?”

尚德只能賠著笑,什麼也不敢說。

“皇上,倌館和青樓中多為苦命人,他們本就身不由己,本就命途多舛,他們的低人一等實非所願,臣將其贖身,為何還要躲躲藏藏?”沈書元說道。

“現在說的是你的穢行之舉,和他們苦不苦難沒有關係。”

“穢行之舉,臣法自證,臣去過南廂院,贖過小倌,這兩人此刻還留在身邊,李大人所言皆為事實,請皇上責罰。”沈書元低首,磕在了地上。

秦珺擎這時才明白,剛才沈書元說的話是為何,此刻他若是讓他遣這兩人離開,或者罰他們點什麼,反而顯得自己不夠仁德。

但若是不動他們倆,又能罰沈書元什麼?

雖說是穢行,但他自證不了清白,旁人也無法證明他一定荒淫,最多就是去過!

所以能罰點什麼?閉門思過?俸祿?甚至是板子?

這事鬧大了,丟的還不是皇家的臉面?科舉的榜眼,現在的戶部侍郎,因為穢行捱了罰,自己不就是有眼無珠嗎?

“皇上。”沈書元沒等到秦珺擎開口,就知道還有一線生機:“可願意聽臣說,為何會幫他們贖身?”

秦珺擎冷著臉:“說!”

“當時宵歌聽說可以贖身,立刻跪在了地上,他說他喜歡那裡,求臣帶旬生走,說他剛被賣來,又聽話,又清白,讓臣贖了那個孩子。

臣當時其實誰也不想贖,可聽了這話,就覺得應該帶他走,也應該了了他心中所願,可實在囊中羞澀,便只能找許經銘相借一二了。”

秦珺擎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沈書元給了臺階,逼著自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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