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人八又走到白日種下的樹邊抬頭看了看,這樹冠的留法,似乎是為了方便攀爬?

他將工具收回腰間,抬手抱住樹幹,還沒來得及蹬地,就感覺到頸邊一陣寒意。

“好奇什麼呢?”

戚許對別的可能不太敏銳,但只要涉及沈書元他從不遲鈍,白天他就發現於人八似乎太好奇了。

“將軍!”於人八鬆開手,僵著身子轉過來,低著頭面對戚許。

“我問你話呢?”戚許並沒有將刀收回。

於人八頓了半天,直接跪在地上,也不管戚許會不會來不及收到,傷到他。

“將軍,小的既然留下,就會效忠將軍,今天小的心中雖有疑惑,只是怕留下隱患,為將軍府招來禍端。”於人八說道。

“能有什麼禍端?”戚許問道。

於人八不卑不亢:“今日這枝杈伸到對面府邸,若是對方也是大戶人家自然對將軍不好,若不是,對方告將軍一個仗勢欺人,不是更加難辦嗎?”

這時於人八聽到一陣開鎖的聲音,他有些詫異轉頭,就看到那扇紅門被拉開,沈書元緩緩走了過來。

“話是說的很好聽,但你這大半夜,私闖民宅,若是被擒。你家將軍又去哪說理?”沈書元笑著問道。

宵歌跟在沈書元身後,接過了他手中的鑰匙和鎖。

於人八看了一眼,瞬間明白,他不知道這紅門的秘密,只是因為他還不是心腹,今天這一樁就是試探自己的。

“沈大人。”於人八並沒有辯解,而是直接行禮。

沈書元緩步走到他的面前:“現在好奇心了了,想說什麼?”

於人八磕在地上:“這處紅門小的會為了將軍,好好守住。”

沈書元俯視著他,沉默了半響才說道:“我不信你,意味著戚許也不會信你,所以我要真話。”

於人八嚥下了口水,耳邊響起了爹說的話。

“沈大人聰慧,他不會隨意信你,爹能看出,他和戚將軍交情絕非泛泛,不管他們在外人面前如何,也不管外人如何說。

效忠沈大人就要效忠戚將軍,所以爹雖然說讓你效忠沈大人,但你只要能得將軍信任,也就基本成了。”

爹不過見了一次沈大人,居然就能的如此明白。自己跟了他們一路,卻壓根沒看出,他們居然是能打通府邸的關係。

“沈大人,小的說旁的您也不會信,爹想要安穩生活,我也想讓爹安穩,爹一早就說了,能跟著將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當年他趕我離開,我又回去了,才會遇見戚將軍。

爹說,這可能就是人生的機遇,說不清的。

那日爹見了您,走的時候和小的說,大人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那莊子是沈大人的產業,爹說他盡心的幫您做活,您信了他,戚將軍自然也會信了我,下半生的安穩就有了。”

沈書元看著於人八,他身形不卑不亢,面上神情平淡,眼神中也是一片坦然,似乎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那我問你,若是這府對面,是很特殊的地方,你又如何?”沈書元問道。

“回大人的話,小的雖然會些拳腳,但也沒將軍這麼厲害,剛才也就只是準備在牆頭看上一眼。”

於人八說的真心:“不過明日天明,小的應該會試著去查輿圖,然後找到府門看一眼。”

“為何這麼好奇?”沈書元繼續問道。

於人八說道:“小的跟著將軍,自然要知道將軍不知道的,幫著將軍避開禍事!”

“你就沒想過,是你家將軍不想你知道?”沈書元又問道。

於人八看了一眼戚許,這時眼神才有些變化,他偏過了頭,小聲說道:“賢然道人基本不管府中事,將軍也差不多,每日就是回來睡一會。

我是怕……他們壓根就沒想過這紅門……不太對勁……”

沈書元微微一愣,卻覺得有些被說服了,這個理由確實挺好的。

戚許湊到沈書元身邊:“他是不是說我和師父傻?”

沈書元搖搖頭:“不是,賢然道人是不拘小節,只有你是傻!”

於人八看著自己的髮絲飄落,頸邊的刀刃已經完全貼在面板上了。

“戚許你若是因為他說你傻,就斬了他,那不是有些惱羞成怒之意?”沈書元說道。

戚許不解側頭看去:“什麼意思?”

宵歌低頭忍住笑意:“一般被說中了,才會惱羞成怒。”

“清知!你幫著他?”戚許的刀瞬間便劃破了於人八的脖頸。

沈書元神情未變,似乎就算剛才戚許斬了他的腦袋,也於自己無關。

“我不會幫著他。”

戚許剛要收刀,就聽到沈書元說道:“只是覺得他說的確實挺有道理。”

戚許剛要再說什麼,沈書元已經走到他的身邊,抬手摸上他握刀的手背:“這人確實該罰。”

於人八看著沈書元的動作,在他抬手的時候,他便繃緊了身子。

戚將軍此刻攻勢極盛,旁人的觸碰極可能讓他下意識的反攻回去。

但他卻沒想到,沈大人不僅碰到了戚將軍的手背,戚將軍還能在瞬間收了氣勢。

至交好友便是如此的信任?

“怎麼罰?”戚許問道。

沈書元想了下:“就罰他守好了這棵樹,最近剛剛移栽過來,還要仔細養著,若是死了,就讓他殉樹如何?”

戚許知道沈書元這話不過是玩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將刀收回了刀鞘:“去我屋裡喝茶。”

沈書元點點頭,轉身就向著臥房而去。

宵歌正想將門關上,於人八已經起身將紅門關了起來:“小的這就去沏茶。”

宵歌看了一眼紅門,又看了一眼於人八的背影,跟在了沈書元的身後。

“你覺得他可信?”戚許問道。

沈書元微微點頭:“今晚的話八成都是真的,還有兩成沒說,所以他現在是真的想留下,而他的養父也是真的願意留在莊子上。”

戚許聽到這話就明白,最近於天之在莊子上的情況,清知定然都瞭解過了。

“那我們的關係?”戚許問道。

“順其自然,爹孃還在府中,我也不會多往你這處來的。”沈書元說道。

“那為何今天要故意引誘於人八,將此事挑破?”戚許不解問道。

“因為這樣,他就知道你有秘密,那他就要幫你守著秘密,你這主院裡的人,他自然也會盯好。”

沈書元淡然一笑:“畢竟他現在知道了一個大秘密,但又是一個拿捏不住你我的秘密,守住了他便是你的心腹,守不住,那他也沒有任何活路了。”

戚許點點頭,這件事就屬於說出去了,別人最多覺得兩人是不是有什麼私相授受,但又沒有任何實證,不過是一扇沒被注意的門。

於他倆而言牆一砌,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所以說是秘密,卻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估計也就清知,才會用這樣的秘密來拿捏人心。

想到這,他看向沈書元,想起了師父說的黑心腸,忍不住彎了嘴角,清知的黑心腸真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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