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歌聽到這話一愣,旬生也立刻側頭看向他,忍不住展開了笑顏:“哥哥。”

宵歌卻沒有理他,而是問道:“大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別的也和你們沒關係,你現在就好好養病,改籍的事情,你到時自己去辦。”沈書元說道。

旬生跟著說道:“大人,我也可以去辦的。”

沈書元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宵歌也沒說話,只是垂首聽著。

旬生抿著唇,知道自己剛才又逾矩了。

沈書元本還想多說兩句,但此刻也沒了興致,眾人都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吃飯。

等到吃完飯,於人八才走進屋:“小的將宵歌揹回去。”

旬生走上前說道:“哥哥,我揹你吧。”

於人八看了他一眼:“我來吧,你別背不穩再摔著。”

旬生還想說話,但看到宵歌的臉色便閉了嘴。

但沒忍一會,他對著沈書元行禮道:“大人,小的今晚能陪哥哥嗎?”

沈書元輕輕嗯了一聲。

旬生立刻開心的說道:“哥哥,我晚上陪你睡。”

於人八暗暗嘆了口氣,傷著的這個睡在自己床上就算了,今晚還要多一個,結果自己還是隻能睡塌,這有地方說理嗎?

等到幾人出去,賢然道人嘆了口氣。

沈書元沒說話,只是輕輕笑了一聲。

只有戚許開口說道:“旬生歲數還小,性格純良,不用和他多計較。”

賢然道人直接起身:“別跟著我,我不需要你們陪著,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師父是生氣了?”戚許有些不解。

沈書元搖搖頭:“他會為了旬生和你生氣嗎?他是真的嫌我們煩!”

若是在家裡的話,自己吃完飯,無事的話都會陪父母坐一會,對於道人而言他不需要這種陪伴,便覺得是拘著他了。

“那我們在府裡轉轉?”戚許站起身問道。

沈書元點點頭,起身跟著他走了出去。

“旬生很不好嗎?”戚許轉頭問道。

“為何有此一問?”

“我覺得你和師父好像都不是很喜歡他,我倒是沒覺得他哪不對。”戚許嘆了口氣:“他年歲還小,有些事可以慢慢教。”

沈書元笑了下:“這不就是在教嗎?你總不會以為我教誰,都和教你一樣吧?”

他知道為何戚許會幫旬生說話,因為旬生真的很像他的弟弟,想想他孃親的么兒,若是被迫賣給了旁人,還沒吃苦就被人救下,一開始的害怕消退,可能就會和旬生差不多。

但若真的說起來,旬生應該比戚許的弟弟還強些。

“我還一直願意留著旬生,偶爾教導一二,就是因為知道他沒什麼壞心眼,但他心性不定,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每次教導完,好上一段時間就忘了。”沈書元搖搖頭。

“別急,慢慢來。”戚許說道。

“有些事情不是用年歲小能推脫的,都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他的年歲已經能看出很多的東西了。”沈書元說道。

“總歸會一直留在身邊,容他一些,也沒什麼,就像今晚,本來對於他們而言就是好事,何苦還要給他立規矩呢?”戚許說道。

“你這也就是不能生,不然肯定也是個寵溺孩子的娘。”沈書元搖搖頭,無奈地說道。

戚許一怔,不知道怎麼說到這上面了,掩飾的咳了一聲:“瞎說什麼呢?”

“瞎說?我怎麼記得有人眼巴巴的說,要生的?”沈書元皺著眉,還準備說什麼,卻被戚許推進了亭子,壓在了柱子上。

“怎麼?想要滅口?”沈書元狀似挑釁的問道。

“對!”戚許直接低頭吻了上去。

這裡是花園邊角的亭子,周圍有樹木遮擋,加上夜色已深,他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沈書元自不會阻止他,他敢做,就代表這一片下人不會經過。

“這口滅的,還滿意嗎?”沈書元輕聲問道。

“還差了點……”戚許啞著嗓子說道。

“那是繼續逛逛還是回屋?”沈書元笑著問道。

戚許深吸了一口氣:“逛逛吧,都是你,突然說的那些話,讓我思緒大亂。”

“戚郎現在倒打一耙的本事,是越來越嫻熟了。”沈書元搖著頭。

戚許沒在這句話上糾纏,只是繼續向前走著。

沈書元看他這樣,便知道他應該是真的有事想說:“怎麼了?”

戚許停下腳步:“我,我那晚夢到爹孃了,今天又看到旬生,不由的想起了弟弟。”

沈書元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我,我知道我不該,但……”戚許看他這樣,急急想要解釋,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怎麼了?”沈書元笑了下:“為什麼不該?我是想要等你說完,又不是覺得你做錯了,你先說。”

“宮中任職不像在邊關,空閒的時間還挺多,經常能聽到弟兄們聊天,說的都是家裡事 ,我官職高,不主動說,他們自然也不會主動問,但我偶爾會想,若是有人問,又該如何說?”

戚許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這件事困惑他應該有段時間了。

“我知道自己不該,爹孃有他們的不好,我不該想,但又覺得不想的自己,也不該,所以……”

沈書元點點頭,很明白戚許的想法,他的爹孃並非十惡不赦之徒,他們對待戚許的問題,說的小點就是關上門的家事,以戚許的性格確實也很難記恨一輩子。

“那你想回家嗎?”沈書元問道。

“我不是很想回家,卻又會想他們,這樣是不是很怪?”戚許問道。

沈書元搖搖頭,因為那個家,對於戚許而言,並沒有家的溫暖,但他們又確實是他的親人,相處十幾年,又怎麼可能就這樣忘記了?

而且逢年過節的,就算有自己和道人陪著,也一定會想家人,這很正常。

人這一生,親情上的裹挾本就是很難掙脫的。

更別說戚許還是這般的善良,他對旁人都能事事關心付出,又怎麼可能真的捨得了家人呢?

“按著你現在的想法,你也不是想立刻見到他們,你也還沒想好這件事該如何處置,那就先別想了,讓我來想想,好嗎?”沈書元輕聲問道。

戚許點點頭,他全身心的相信清知,他願意幫自己想,那自然就可以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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