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離開,直到看到沈書元從屋中走出,握著刀柄的手才鬆開。

沈書元看到他向自己走來,微微搖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杜藍,抬腳走了過去。

杜藍看看四周,他們幾人站在院中,周圍自然無法偷聽。

“什麼意思?那個護軍大元帥?”杜藍皺眉問道。

“既然是秘幸,自然也不會查到端倪,但能要走陵州,還同朝不同治,只怕是虧欠了人家。”沈書元說的直接。

“為何?”戚許不解。

“陵州連通南北,貫穿東西,對於西雍而言,可不是一塊簡單的地方,這麼說吧,就算赤州丟了,我們還能想著拿回來,若是有一天陵州丟了,西雍都可能會消失。”

“當初能把這麼重要的一塊地給出去,不是大虧欠,能忍?”沈書元反問道。

“可當初孟將軍一直盯著的,不都是靖州嗎?”戚許實在想不明白這些。

“西雍已經建朝二百餘年,當年的護軍大元帥是什麼樣的我們不知道,現在的柳家還有多少底氣,我們卻能猜到一二。”沈書元說道。

“剛才齊王的意思不是也很明白嗎?許經銘不是柳家的人,那可能就是靖南王的人,朝廷有可能是希望他們兩個相互牽制。

柳家一直以為陵州還在自己掌握之中,可這次審問很可能會讓他們發現端倪,那靖南王伸進陵州的手,自然有人幫他斷了。

朝廷也可以藉著貪腐之事,將柳家的勢再消一消。”

“這麼簡單?”戚許想了想問道。

“不簡單啊,這場大火,不就已經說明了嗎?犯人悉數喪命,這貪腐也好,爪牙也罷,都沒了依據。”沈書元笑了下:“只怕我們要回京了。”

“不去赤州了?”戚許越發的想不明白。

“寧崢肯定是要去的,赤州之事有他和宋鴻暘足矣。”

沈書元抬頭看著天上的彎月,怪不得有了他和杜藍,還是派來了宋鴻暘,從一開始皇上就想過,事情不順,當如何處置。

“只是還有一事不明,放火為何一定要關城門?”沈書元說道。

“為了怕人救火?”杜藍說完,自己搖搖頭:“本就是夜半之事,和白日無關,而且晚上城門本就是要關的,何必白日封城徒增猜疑?”

“一定有緣由,只是我們還未窺見。”沈書元說道。

第二日天明,村長特地過來告知城門開了,可以進城了。

沈書元心中卻更加疑惑,昨日封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們進城嗎?”杜藍問道。

“不進恐會惹人猜疑,但是進,齊王昨晚離城,又是為何呢?”沈書元此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抉擇。

他思索片刻敲響了齊王的房門。

“進!”

“王爺,”沈書元進門行禮:“今日如何行事,不知道寧將軍昨日可有安排?”

“城門開了?”秦初林問道,看到沈書元點頭,他略微思量:“先等等吧,本王不在州府,寧崢知道,若是需要我們回去,他應該會讓人接應。”

“如此,那就先等寧將軍訊息吧。”沈書元行禮,退了出去。

快到午間,院門外來了馬車,丁楚從車上跳下:“沈大人,戚將軍。”

杜藍聽到聲音,也從屋內走出:“丁將軍。”

“杜大人!”

幾人寒暄完,丁楚才說道:“將軍說可以接王爺回去了。”

既然是丁楚來了,沈書元自然也不會攔著,讓人伺候齊王換了衣衫,一行人便準備返回城中。

“你們二人到了城中,就別隨我去州府了,僱輛馬車回茌臨去,順便把這裡的事情和盧縣令說一下,讓他心中有數便行。”沈書元說道。

宵歌本還想說什麼,但看大人神色,便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便也沒再說話,只是點點頭應下了。

一行人到了州府門口,大方的走了進去,就像齊王只是白日遊玩回來一般。

走進大堂沈書元終於知道,寧崢怎麼敢信誓旦旦的讓齊王回來。

胡熠和柳鋌曜此刻都在堂中綁著,而他的偃月刀則橫在兩人面前。

“寧將軍,這是為何?”秦初林出聲問道。

“這兩人試圖打探王爺行蹤,本將遵循法度,將他們綁了。”寧崢說道。

“胡扯!”胡熠吼道:“本官是此地郡守,王爺來此,本官奉行的是接待之宜,何來打探二字?”

“本將說有就有!”寧崢冷哼一聲說道。

“就算如此,我等官命在身,也不是將軍說綁就綁的。”柳鋌曜也開口說道。

“昨天的城,胡郡守說封就封,昨晚的火,柳郡尉說救不了就救不了,今天為何本將不能說綁就綁?”

“封城自有章法,昨晚火勢兇猛,也不是想救就救。”柳鋌曜說道。

“確實挺兇猛的,我們在城外都看見了,只是州府大牢,能被一把火燒乾淨,也算是千古奇談了。”沈書元開口說道。

柳鋌曜瞬間沒了聲音,這是他的失職,自然無法狡辯。

“最近審訊的卷宗呢?”沈書元繼續問道。

胡熠舔了下唇:“有些過了堂的在州府,還有些獄中審訊的,都,都燒了……”

“既然如此,寧將軍也沒綁錯。”沈書元說道:“二位大人確實應該負罪入京,由三司會審,定罪!”

“入京?那還請沈大人上書入朝,看看皇上如何批覆吧!”柳鋌曜輕蔑地說道。

沈書元悄悄抬眸看向齊王,就見他像是沒聽見一樣,看著茶盞中的茶葉。

“既然如此,那就由王爺上書,戚將軍可跑死過馬?”沈書元回身看他。

戚許立刻明白,對著齊王行禮:“末將定不辱此命。”

柳鋌曜的手瞬間握緊,從審訊許經銘開始,他就覺得此事不對,此刻才算是看出全域性,這一次的事情,是衝著他們柳家來的。

他緩緩閉上眼睛,似乎真的不在乎此事。

沈書元看到他的神情,眉尾微動,轉頭看了寧崢一眼,就見寧崢正在把玩刀纂。

州府大牢現在是一座廢墟,柳鋌曜和胡熠只能關押在州府的屋中。

寧崢安排好看守的侍衛,回身看到沈書元擔憂的神情,笑了下:“你是覺得柳鋌曜的兵會來救他?”

“將軍不也這麼認為?”沈書元反問道。

誰知道寧崢只是冷笑一聲,似乎很是看不起沈書元,轉身就離開了。

“他什麼意思?他看不起你!”杜藍不可置信的說道。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我看出來了,不用特地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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