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光線暗,床幔放下,沈書元此刻幾乎看不見戚許的臉,但聽到他的那句“我只要,你要我!”

他還是激動的抬手,拉住戚許的後脖頸,將人壓向自己,狠狠吻住。

周圍的空氣開始變的灼熱,沈書元緩緩鬆開戚許,眼中閃出一絲清明:“你不要,我可是要的!”

戚許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沈書元感受到了,但此刻又不能撫摸他的背,只能摸上他的屁股,輕輕安撫。

“我的意思是,我不能讓你為了我顏面盡失,你可以不要你的臉面,可我要幫你好好護著。”

戚許這才明白,沈書元說的是什麼意思,放軟了身子,抬手撐起自己:“我小心些。”

沈書元剛要說什麼,房門卻傳來聲響。

沈書元迅速起身,戚許現在的姿勢可不能見人。

戚許也是一愣,他本來就是準備臣服之姿,所以下意識的將臉埋進沈書元的肩頭。

沈書元抬手護住他的後腦,厲聲問道:“誰?”

聽到沈書元出聲,戚許才有些回過勁,這種事情應該自己問的啊。

他拉下沈書元的手,正準備悄聲下床檢視,就聽到“砰”的一聲,像是木棍敲在了屏風上。

戚許神色一凜,剛準備竄出去,就聽到賢然道人的聲音響起。

“今天你們一個身上有傷,一個身上有毒,固精守元尤為重要,不該洩的,都忍好了。”

沈書元和戚許都是一口氣差點沒喘上,迅速的對視了一眼,沈書元躺下了身,戚許也趕緊趴下了。

賢然道人聽著裡面的動靜,滿意的點點頭,看來來的時機很合適。

兩人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都長舒一口氣。

沈書元開口問道:“你居然沒把門栓上嗎?”

“唉……栓了,但師父想要進來,肯定進的來……”戚許有些無奈。

沈書元抿唇笑了會,想了想說道:“我那邊的府邸,應該要動的地方不多,到時你先和我過去住……”

戚許連連點頭:“好啊。”

兩人感受著彼此的心情,終於都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砰,砰!”傳來了敲門聲:“早點睡,大半夜的笑成這樣,三歲嗎?”

被道人這麼一折騰,兩人都不再說話,加上身上有傷,沒一會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宵歌掀開床幔,就看到戚許已經坐起身在給沈書元扇風了。

“天都亮了,大人該起來。”宵歌輕聲說道。

沈書元聽到動靜,勉強睜開眼睛,看到外面的天色,有些詫異的皺眉:“什麼時辰了?”

“應該巳時了。”戚許出聲說道。

“這麼晚了?”沈書元坐起身,晃了晃頭。

“道人說了,今日可以讓大人多睡一會,無礙的。”宵歌解釋道:“早上就是簡單的煮了些粥,小的想著,今天要不先找個廚娘,這樣吃飯也不用總是出去買。”

“先找個做短工的,不留宿。”沈書元點點頭說道。

賢然道人也走了進來,幫兩人號完脈,點點頭:“都沒什麼大礙了,戚許這傷,寧崢是手下留情了。”

沈書元點點頭,昨天他看見的時候就知道,寧崢沒下重手。

營中的軍鞭打的重,皮肉都能削下來,戚許這傷,還沒他衙門裡罰的重呢。

兩人洗漱好,坐到桌邊才知道道人他們都吃過了,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賢然道人揮揮手:“你們有傷,多睡會沒什麼。”

宵歌看著兩人坐下,又沏了壺茶,交代了旬生兩句,就準備出門了。

“讓旬生跟你去。”沈書元開口說道:“旬生,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你體力好,先往回跑,別直接衝突,懂嗎?”

旬生點點頭:“大人不在的這幾日,我和哥哥經常出門,心裡有數的。”

“旬生要是跟著我去,家裡就沒人伺候了。”宵歌說道。

沈書元搖搖頭:“無妨的,你們兩個一起,我放心些。”

賢然道人也點點頭:“還有我呢,沒事的,去吧。”

等到兩人吃完飯,道人又仔細看了看沈書元的臉:“應該沒有大礙了,白日就在屋裡,別曬太陽。”

沈書元點點頭,思量了一下問道:“道人,你見過寧崢的偃月刀嗎?”

賢然點點頭:“見過,看他拿著就不輕,而且長度也是根據他的身高特地制的,一般人舞不起來。”

“那日雖然迷糊,但我若是沒看錯,寧崢使用刀柄的尾部,擊中了戌芒的胸口,應該不會致命吧?”

賢然道人冷哼一聲:“這寧崢,倒是和一般武將不太一樣,滿肚子壞水。”

“此話怎樣?”沈書元不解。

“寧崢那把偃月刀,尾部的刀纂是特質的,磨的極為鋒利,材質應該和刀刃一致,角度和力量用的好,你別看是刀柄的尾部,破甲都不在話下,更別說直擊胸口,不死也難活。”

賢然道人摸著鬍鬚:“他肯定是故意的,他自己能不知道那玩意,打到人會傷成什麼樣?”

沈書元點點頭,寧崢是等人到了近前,才換的刀柄擊打,當時自己還以為,他是準備留戌芒一條命呢。

聽到沈書元問這個,戚許也問出來心中疑惑:“師父,我那晚跟著人,那人只是在帳篷的後面彎了下腰就走了,這毒是怎麼下的?”

“躂滿有個部族善驅蛇,但……”賢然道人想了下說道:“他們好像和現在的躂滿皇室,關係不怎麼樣。”

“為何?”沈書元不解問道。

賢然道人看了看戚許,笑著倒了杯茶:“我正好說給我這純徒弟聽聽。”

“躂滿的部族都有些獨特的本領,應該住的地方不同,所以掌握的本領也就有差別,有善製毒的,有善爬樹的,有驅蛇的……

而現在的躂滿皇族,曾經的嗤族,多生活在平坦之地,他們擅長的是陰謀詭計。

當初是為了能到邊境搶東西,才會建立躂滿,其實也不算建朝了,因為那時的他們,是相對公平的。

今天決定出來搶東西,每個部族都出一樣多的人數,搶回的東西,按照部族數量進行分配,如果有死的多的,就能多得一份。

現在的躂滿皇族,就是鑽了這個空子。

他們每次外出,回去的人數都是最少的,這樣得到的物資也就會變多,可他們的人卻不是戰死了,而是留在了外面。”

戚許一愣:“就是為了多騙點物資?”

“這物資你可不要小看,每次都多一份,可不是少數目,而且他們留在外面的人,還不是單純為了分物資,內外接應,他們漸漸的就開始在,大部隊歸程中屠殺別的部族,同時搶奪物資。”

“一開始別的部族,只以為是周邊的沒有歸順的部族所為,但漸漸的也發覺了不對勁,不管怎麼更換路線,都會被搶奪,便懷疑是內部出了問題,可是又沒有證據,分派物資自然也不會再如一開始和諧。”

“內部的矛盾也再次爆發,彼此之間的猜忌,讓有些部族之間動起了手,年輕力壯的男子越來越少,躂滿那邊女子多為奴隸,也沒什麼用處。

嗤族就在一次紛爭再起的時候,從外部攻了回來,裡應外合,成為了躂滿的皇族。”

戚許不解:“那都知道,是他們的問題了,不反抗嗎?”

沈書元搖搖頭:“反抗,是需要實力,他們早就被嗤族耗盡了底子,此刻除了歸順,已經失去反抗的權利了。”

賢然道人摸著鬍鬚點點頭:“一朝一夕是反抗不了的,但不代表他們一點都不想反抗。

可嗤族的這幫人,心狠手辣,他們集中了所有的女奴隸,由皇族統一分派。

不想斷子絕孫的,就只能低頭。”

“唉……所以有段時間,赤州的邊境,女子丟的也多啊……”賢然道人嘆了口氣:“可嗤族怎麼會同意呢?所有被抓去的女子,都會被他們殺害。”

“漸漸的別的部族也知道,不先歸順,嗤族會真的將他們滅族,便失去了反抗的心啊。”

“為何不連手呢?一個部族打不過,連手不就行了嗎?”戚許皺眉問道。

“你想啊,所有的部族都已經被嗤族坑過了,他們還會相信別人嗎?萬一拉下一個嗤族,又換了一個怎麼辦?”

“而且嗤族確實有能耐,帶著他們打贏了幾次勝仗,還將周邊不願臣服的小部族,都收做奴隸,能吃飽肚子了,誰當王不是當啊?”

戚許聽到這點點頭,緩緩嘆了一口氣。

曾經的自己也覺得,能活著就可以了,但現在的自己卻好像不這麼認為了,是不是錯了呢?

沈書元抬手摸了下戚許的手,卻什麼都沒說。

賢然道人還在繼續說著:“驅蛇的這個部族,對於攻下三座城池,可是出了大力氣的。”

“東臨關,是被破的第一座城,也是最不該破的一座城,這裡會敗,就是因為半夜千蛇入城,毒死了大多數的守城官兵和將領。

可是烏禪炙領兵破城之後,卻沒讓他們收回毒蛇,而是和城中的百姓一起,都被燒死了。”

“為何?”戚許不解:“那麼厲害,為什麼要燒死呢?”

“傻徒弟,藏拙,藏的也是命啊。”賢然道人笑著說道。

沈書元垂眸,這件事他倒真的不知,但驅蛇的部族,他倒是看書中提過,他們用的毒蛇都是從蛇蛋養起。

要喂專門的草藥,還要和他們建立聯絡,如果沒有被蛇選中,只有兩條路,要不被蛇毒死,要不被部族拋棄。

說蛇是他們的神明,可能都不足為過,看著神明被殺……

只怕當時的場景,還有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的血腥。

這麼一想,他們設計想讓戌芒死,便也說的通了,仇總是要慢慢報的。

戚許點點頭:“因為太厲害,嗤族害怕?”

“那是,半夜睡覺進來只蛇,咬你一口,防不勝防!”賢然道人點點頭說道:“這個部族好像也沒跟著打後面的戰役了,而是回到了躂滿,隱居了起來。”

“不過,老道倒是有點不明白,寧崢在京中,動了使臣團,赤州怎麼辦?”賢然道人不解的問道。

沈書元笑了笑:“這京中不還有個善戰的將軍,一直沒露面嗎?”

賢然道人愣了下,皺眉說道:“你說孟炎?他在京中啊,他閉門謝客,又不是不見我,就前幾日我才去府裡喝茶下棋了呢。”

沈書元聽到這話,也是一怔,孟將軍在京中?那赤州怎麼辦?

自己想錯了?從頭至尾都不是為了開戰?

不可能,不開戰動了使臣團,西雍便失信於天下,以後還有別的戰役,又該如何議和呢?

沈書元還沒想清楚,就看到門房走了進來:“大人,門外有位杜大人求見。”

“老道去,老道去,你們兩都好好坐著!”賢然道人站起身,出去迎人去了。

“戚許,你這府邸可以啊,就是要好好修修!”杜藍人還沒進屋,聲音先傳來了。

“你怎麼來了?”沈書元問道。

“在家太累了。”杜藍笑著說道:“雖然有道人,我很放心,但又怕你們缺什麼藥材,我府裡雖然不多,但也能想想辦法啊。”

沈書元點點頭,他其實想到讓宵歌去報個平安,但又覺得應該見不到杜藍,便做罷了。

雖然沒見過杜藍的祖母,但平時從他的字裡行間也能猜出,是個重利趨勢之人,自己這樣的,人家現在看不上。

杜藍轉頭看到戚許光著膀子,忍不住哼了一聲:“寧崢那個臭小子,清知,我們一定要找個機會,和他好好算算。”

沈書元低頭笑了下,杜藍這是在幫戚許打抱不平嗎?

“你別笑……”杜藍氣的轉頭看著戚許:“戚許,你這個表弟不能要了,還沒我心疼你呢!”

戚許一聽,憨憨笑了下:“謝杜大人掛懷。”

“別敷衍我,我說真的,還不如認我做義兄,把他忘了吧!”杜藍認真說道。

沈書元聽到這話,在桌下踢了戚許一腳。

戚許立刻起身,躬身行禮:“義兄!”

“哎,哎,不對,你等等,我有前提的,你要,先不要他,才認我,你不能兩個都得啊?”杜藍立刻起身扶起戚許,氣的指著沈書元。

“是你耍壞,對不對?”

賢然道人看著熱鬧起來的屋子,搖搖頭,轉身走了,這兩個讀書人遇到自家傻徒弟,好像腦子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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