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藍看到沈書元和戚許都沒事,便沒久留,說了會話,就站起身走了。

戚許看著外面的天氣,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我要是沒傷,還能出去轉轉。”

這是他當年的最期待的事情,帶著清知在京城的街頭走走,看到好吃的,看到好玩的,就想辦法買給他。

沈書元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現在都在這,以後機會很多的。”

兩人就這樣隔著桌子看著彼此。

賢然道人從外面走回來,遠遠看見,閉上了眼睛,這兩人,怎麼覺得比人家正經小夫妻都還膩歪呢?

“杜大人走了啊?”他開口問道。

“恩,走了,我們這什麼也沒有,總不能留他吃飯吧?”沈書元說的坦蕩。

“外面的事情,你們就不管了?”道人問道。

沈書元笑了下:“現在這件事該如何做,都看皇上的意思了,需要我們做什麼,自然會有人來找的,別的,也管不著。”

賢然道人點點頭,這就是沈書元的通透,不該管的,他從來都不上心,就像真的不知道一般。

這一天雖然不能出門,但沈書元和戚許就像回到了原來,一個坐在桌前看書,一個坐在邊上看書。

唯一不同的則是,戚許看的是兵書,兩人偶爾還能探討幾句,聊聊彼此的見解。

這樣的悠閒也就到了傍晚,宵歌和旬生剛回來沒多久,府外就來人了。

“大人,說是寧將軍的人,小的看備了馬車。”宵歌說道。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拿過邊上的帷帽,轉身遞給了戚許。

戚許站起身,幫他將帷帽帶好:“小心些。”

賢然道人則在一邊翻白眼,也不知道自家這個傻徒弟,做這些,怎麼就能這麼順手。

沈書元獨自出了府,看到是丁福,才走上了馬車,一掀開車簾,杜藍已經坐在裡面了。

他低頭笑了下,才彎腰進去,坐定身子:“先去抓的你啊?”

“可能是怕你等吧,來這叫你快,叫我可就慢了。”杜藍沒好氣地說道。

馬車剛走沒一會,便又有人上門,說是寧將軍找戚許,戚許便又穿了衣服匆忙出門了,他就沒有馬車接了,只能騎馬前去。

馬車停下,兩人下車的時候都愣了下,面前居然是鎮國公府。

“不會不是寧崢找我們吧?”杜藍小聲問了句。

沈書元沒說話,拿下帷帽交給一邊的下人,轉頭看了杜藍一眼。

“二位大人,請!”

站在鎮國公府前面,丁福的氣勢似乎都更甚了幾分。

兩人跟著丁福,不知道轉了多少的彎,才走到了宴客的善堂前,兩人走近看到坐在裡面的人,都是微微一怔。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秦珺擎笑著說道:“今晚只是國公爺的宴請,不用過於拘束。”

兩人起了身,繼續行禮:“拜見國公爺,拜見孟侯爺。”

孟炎只是點點頭,鎮國公府寧遠擲揮揮手:“二位大人不用多禮,快請入座。”

杜藍和沈書元站起身子,跟在丁福的身後,坐到了安排的位置上。

沈書元悄悄看了眼,寧崢是坐在鎮國公邊上,但孟炎的邊上可還空著個位呢,還有誰?

很快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杜藍和沈書元都向外看去,畢竟這屋裡,他們哪也不能隨便看,終於有個機會扭扭頭了。

戚許一進屋愣了下,有他認識的,還有他不認識的,他站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孟炎清了下嗓子:“戚許,拜見皇上。”

戚許趕緊跪下,規矩行禮,聲音鏗鏘有力:“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秦珺擎看了眼:“儀表堂堂,氣宇軒昂,將相之才。”

戚許沒敢起身,繼續謝恩:“多謝皇上誇獎!”

秦珺擎沒再說話,孟炎繼續說道:“這是鎮國公。”

“拜見國公爺。”戚許繼續行禮。

“寧將軍你是認識的,這兩位也是熟識之人,就不多介紹了。”孟炎笑著說道。

戚許知道,這是沒有別的人比孟將軍職位高了,繼續行禮說道:“拜見孟侯爺。”

寧崢聽到這兩人是熟識之人,眼睛微微眯起,想起了軍營裡的那一晚,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那晚他本就奇怪,一是戚許並未打地鋪,也就是沒有睡,但他開門之時,眼底的水氣,顯然是剛睜眼。

二是,這樣的差事,自己親自佈置,陸昶怎麼敢讓他人代班。

三是他動手的時候,杜藍的那句幹嘛,當時他就覺得奇怪,這兩位大人,應該對他的人都深惡痛絕,怎麼會出聲阻止。

但當時沈書元沒有任何動作,讓他以為杜藍只是仗義慣了,他們這種在高牆裡養出來的子嗣,就喜歡打這種不平。

只是那晚時間緊急,所以戚許說的話,他並沒有深究,加上沒出什麼事,也確實無需追究,現在看來,這三人是耍著自己玩呢?

戚許和幾人都打了招呼,才坐到了孟炎的身邊。

秦珺擎看了一眼落座的幾人,才再次開口:“朕今晚想要換個口味,突然想起這鎮國公府的廚子,但只有朕和國公爺不夠熱鬧,就想著找幾個人作陪一番,不用拘謹。”

“沈卿,你這臉上的傷,要不要再找御醫看看?”

聽到皇上開口詢問,沈書元立刻起身,這個卿字,他何德何能?

“謝皇上掛念,沒有大礙,這幾日不見日光,慢慢就好了。”沈書元低頭說道。

“寧崢啊,朕這賞心悅目的榜眼借給你用用,你看看你是怎麼保護的,還不自罰一杯。”秦珺擎轉頭對著寧崢說道。

寧崢也站起了身,端起酒杯,對著沈書元:“沈大人,都是本將的錯,確實應該自罰一杯。”

沈書元此刻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端起面前的茶盞:“下官身體不適,只能以茶代酒,陪將軍一杯。”

兩人喝完坐下,沈書元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秦珺擎又開口了:“戚許是吧?”

“皇上!”戚許立刻站起了身。

沈書元看著應對得當,完全沒有怯場的戚許,心裡說不出的驕傲,就算是面對皇上,戚郎也十分威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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