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門了,一輛馬車上,擠滿了人。

“大人,要不我和旬生就不去了。”宵歌對於和這麼多男人一起泡澡,還是一些不適。

“去吧,去吧,那裡可不容易去,你沒看道人都心心念念嗎?”杜藍笑著說道:“現在若不是夏天,也輪不上我們。”

“很有名?”沈書元不由的想到朔縣那個小小的浴池。

“京中很有名,不是達官貴人基本是去不了。”杜藍聳聳肩:“這沐浴嘛,怎麼都算是私事,若是什麼人都能進,那有些人就一定不會去了。”

沈書元點點頭,卻又有些不解:“但這些人家裡沐浴不是也很方便嗎?”

“你去了就知道。”杜藍笑著說道。

到了地方眾人一下車,沈書元抬頭看去:“寒脂宅,這名字……”

“大俗就是大雅。”杜藍笑著說道:“先進去再說。”

走入廳室看到牆邊的定價簿,沈書元瞭然的點點頭。

這裡不止提供沐浴,還有很多禮儀這裡都可以安排專人服侍,那在特定的場景下確實比在家中合適。

“這麼多洗法?”旬生也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拉了下宵歌的衣袖:“哥哥,這些很貴。”

“先別說話,露了怯。”宵歌微微一笑,淡定回身。

杜藍安排好了,才招呼眾人跟上:“我們今天就隨便洗洗,我遣車伕回去拿換洗衣物了,這裡還能品茗下棋,不急。”

很快眾人被帶進了一間小院,更衣間,沐浴間,浴池都在院中。

除了宵歌和旬生,另外幾人都不扭捏,直接脫起了衣衫。

“道人你看,這肩膀紅了!”杜藍看著自己的肩膀,委屈說道。

“等下老道再給你捏下,你才知道什麼叫紅了。”賢然道人開開心心:“說是這裡泡湯的時候,可以飲酒,那酒別處沒有。”

聽到這句話,沈書元終於知道道人為什麼這般心心念唸了,原來還是為了酒。

眾人沖洗乾淨身上,都泡進了大池子,因為是夏日,安排的院子,池子並不在室內,只是有個八角頂,四周用薄紗圍上,既不會讓外人看去又可以透氣吹風。

沈書元抬眸看了一眼縮著肩膀的宵歌,什麼都沒說,閉上眼睛享受片刻安寧。

“你這身上是有疤嗎?”杜藍無意間瞄了一眼宵歌,出聲問道。

宵歌立刻抬手去擋,低著頭不知如何應答。

沈書元卻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理睬他們的動靜。

“嗐,當什麼,男子有疤怕什麼?”

杜藍也是無意的,看到宵歌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只怕戳到了別人的傷心處,他抬眼看向沈書元,就看他閉著眼睛,靠在戚許肩頭,只怕都要睡著了。

“宵歌身份低微,還是不和各位大人泡了。”宵歌猶豫片刻,微微低頭,準備轉身離開。

杜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別啊,我不亂看了。”

說完他便閉上眼睛:“剛才看見的也都忘記了,既然今日一起前來,便別管什麼身份尊卑,可好?”

宵歌低著頭,他在乎的不是身上的疤,而是這具骯髒的身子,沾染過的髒水,會玷汙了他心中聖潔的幾人。

旬生回頭,想讓沈書元說上幾句,但看著他的神情,便知道,他不會幫哥哥了。

“那我也不泡了……”旬生小聲說著,就準備起身和宵歌一起出去。

“可知掃興二字?”沈書元卻在這時開口。

聽到這話,宵歌便知道大人說的是自己之舉,抿著唇低頭坐回了水中。

這裡只有賢然道人能看懂一切,他知道此事不用他管,只用專心等酒便可。

“清知!”杜藍坐到他身邊,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腰,還準備再戳的時候,手指已經被戚許握住了。

“你幹嘛,我還能給他戳壞不成。”

“你先別打岔。”他抽回自己的手,湊到沈書元身邊:“你牙尖嘴利,說點什麼!”

沈書元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宵歌:“有些事,有些坎,需自己走過,旁人一味縱容,只會適得其反。”

杜藍微微皺眉,越過他看向戚許:“聽懂了嗎?”

戚許點點頭:“管好自己!”

杜藍翻了個白眼,蹭到賢然道人身邊:“道人,我等下陪你喝兩杯。”

宵歌聽懂了沈書元的意思,他此刻所有的自卑,都源自於自己,在場的沒有任何一人看不起他,甚至杜大人他們都不知道他從何處出來。

是他自己,還沒能從南廂院中走出來。

今天他若是從這池中走了,那麼他也永遠都沒辦法再回到這池中。

旬生感覺到宵歌的身子漸漸放鬆,他微微一笑:“哥哥,我永遠都會和你一起泡澡的。”

宵歌笑了下,他的出身不可能能瞞一輩子,以後很可能還是刺向大人的一柄劍,如果自己都沒法邁過這一步,當那柄劍刺來的時候,別說保護大人了,只怕自己會先倒地不起。

戚許發現宵歌漸漸放鬆了下來,雖然還不像他們,但確實好了很多。

“他身上的這些傷,都像是虐待所致……”戚許小聲說道:“好像你一直都沒告訴過我,他們倆的出身?”

沈書元轉頭看他,這件事他還真沒想瞞,可當時才買回來的時候,時機不對不合適說,現在依舊時機不對,不合適說。

“戚許,他們的出身不好,解釋起來頗為麻煩,等到這次回了陵州,我和你說。”沈書元想了下說道。

戚許微微點頭,卻忍不住輕蹙眉頭,出身不好?能有多不好,一兩句話都說不清楚?

戚許身上有傷,只能稍微泡一會,便坐在臺邊和幾人說話。道人喝著酒,只覺得這幾日的不快都掃清了,心情十分的好。

等回到換衣間的時候,杜藍的衣物也已經送來,他剛準備抬手,賢然道人就握住了他的手:“等等!”

“你之前換下的衣衫呢?”賢然道人問道。

杜藍不解,但還是從包裹中拿出,遞給了道人:“都是汗味。”

“你最近屋中可用薰香了?”道人問道。

“自小到大都用的。”杜藍不解。

“最近換了香味?”道人問道。

“沒有啊。”杜藍看道人問的這麼仔細,趕緊伸出手:“有人要害我,道人快幫我看看。”

賢然道人一巴掌拍了他的手:“老道就是聞著好聞,好奇問問。”

“別嚇我啊!”杜藍撥出一口氣,拍了拍心口。

沈書元看著和戚許打趣的杜藍,卻微微皺眉,道人剛才的意思絕對不是這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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