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說了一路,直到說到這條街是殿試一甲遊街的地方,才反應過來清知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的神情瞬間變得低落,低著頭不再說話。

“怎麼不說了?”沈書元正聽的津津有味。

戚許的說詞一套一套,顯然是在哪個茶館,或者說書的那裡聽來的,估計是特地記下,等著自己來京城的時候,說給自己聽的。

“你當年騎馬走過這。”戚許輕聲說道。

“真的嗎?走的是這啊?許多年沒來,記不清了呢。”沈書元轉頭看著四周:“好像店鋪也不太一樣了吧。”

“清知……”戚許的聲音充滿了失落。

“恩?”沈書元只能繼續裝傻,還準備安慰幾句。

“我難過的不是,你可能認識這裡,或者你知道卻還在聽我說話,而是……”戚許停頓了一下說道:“當年,我沒看見……”

沈書元的呼吸一滯,他沒法安慰戚許,說自己在這,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因為那也是他的遺憾,這一生只有那一次,也是他最想讓戚許看見的。

“那……”沈書元走近一些,讓自己的肩膀蹭上戚許的肩膀:“我們相約,以後都不再錯過彼此最重要的日子,好不好?”

戚許回身看他,認真的點點頭:“不再錯過。”

沈書元唇角泛起一絲柔軟,那是旁人永遠都見不到的弧度:“想吃什麼?”

“都行……”戚許痴痴的看著那獨屬於自己的柔軟,傻乎乎的說道。

“來,從這個巷口進去,後面有一家店面,不大,晚上應該還開著,我曾經和爹也來吃過。”

沈書元走到了前面:“我和你說說,那年我在京中都做了些什麼。”

“恩!”

兩人又變成了一人說話一人聽,雖和之前不同,卻又更加親密。

當年的京城,因為失去戚許而變得暗淡,現在的京城兩人相依,卻又都在後悔,沒有讓當初的記憶,多上一絲色彩。

賢然道人也沒想到,讓兩人出去吃口飯,能折騰一個時辰才回來。

“我雖然說他的傷我有數,但我有數的是,你們去街頭吃口熱的就回來,而不是逛完大半個京城!”

“一個時辰逛不完大半個京城。”戚許背對著師父,認真說道。

賢然道人剛脫了他的衣服,在看他的傷口,聽到這句,都想抬手打下去。

沈書元站在道人邊上,戚許的表現真不像身上有傷,所以他今晚是真的有些忘了。

賢然道人扭頭,看到他的神情,湊近問道:“沈大人,老道一直覺得你行君子之風,克己復禮,規矩定然是沒錯的。

可你不會大晚上拐著我徒弟,去哪個沒人的角落裡,拉小手去了吧?”

“咳咳咳……”戚許低頭咳了起來,沈書元則快速移開了視線,淡定的坐到了一邊。

“還真……”

賢然道人嘆了口氣,他行走江湖多年,男子相愛相守他也見過,但像他家徒弟這麼膩歪的,是真沒見到過。

問題是自家傻徒弟就算,另一個本來以為是滿腹經綸,德才兼備,風華絕代。

現在看來就是裝腔作勢,徒有其表,道貌岸然……

不行,要不還是勸勸徒弟多想想,這個人不能信!

賢然道人看完戚許的傷,又給沈書元餵了一粒奇苦的藥丸。

“不能咽,含化了,明天就沒有大礙了。”

賢然道人心裡小算盤打的噼啪作響,這麼苦的一張嘴,自家傻徒弟還能喜歡?

戚許心疼的用手摸著沈書元的臉頰,想要讓他感覺不那麼苦:“師父說還不能喝水。”

沈書元覺得賢然道人就是故意的,一定是氣自己帶他的徒弟去拉小手。

還好,他沒猜到,自己還壓著他徒弟親了個小嘴,要不估計會給自己一粒,含一晚上也不化的苦藥渣。

戚許看著他不說話的模樣,偷笑著問道:“在想什麼?”

“賢賢易色……”沈書元咬著牙說道。

戚許低頭笑了下,湊到他耳邊說道:“等到藥化了,我好好安慰你一下,就不苦了。”

沈書元聽到這句,心情瞬間就轉好了,他點點頭,乖乖的坐在床邊含藥丸,心裡盤算著要讓道人的徒弟親自感受下,這藥有多苦!

第二天早上兩人起身洗漱完,才知道道人出門了。

沈書元垂眸想了下,看著宵歌問道:“昨晚讓你去敕珏侯府送信了?”

“大人猜的真準。”宵歌笑著說道,這種事做的大大方方,本也沒必要瞞著,更何況他的主人家是大人,誰也越不過去。

“昨晚我們是沒說孟將軍也在吧?”沈書元撥出一口氣。

“今日不知道杜大人會不會來找我們?”戚許喝了口粥,想了想問道。

昨晚這件事可不小,他們幾人出府之後都沒說上話,按說杜藍的性子應該憋不住。

“以後私下就喊他義兄,說實話攀上你,他不虧!”沈書元笑著說道。

戚許只是寵溺地笑了下,清知讓他喊什麼,他就喊什麼。

“那義兄今天會來嗎?”戚許又問了一遍。

“可能不會。”沈書元搖搖頭,昨晚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他祖母應該不會讓他在離京前招惹上事端。

他和戚許這種小門小戶的,在京城中想要招惹事端,反而比杜藍這種有點門楣的更難些。

這次的事端,京城中的各方勢力應該都牽扯其中,打仗可不是隻派了將軍和兵就行的,估計朝中反對的聲音也不會少。

只是躂滿先動了寧王,又動了自己,倒是讓皇上的意圖站穩了腳跟。

過了一個時辰,賢然道人回來了,走進屋看到兩人並肩站在一處畫畫,又是一個白眼。

“你們是真不急。”

沈書元放下手中的筆,走到桌邊給道人倒了杯茶:“急,不能讓事端消失,何苦呢?”

“我早上去了趟敕珏侯府,那個老東西昨晚也在,居然還能讓這差事落你們頭上。”賢然顯然之前已經發過脾氣了。

“皇上的決定,哪是侯爺能改的,他能做的也就是護一護戚許,給他爭個好點的官。”沈書元笑著說道。

“我氣的是,他都沒提前透透風。”賢然道人喝了口茶:“我和他說好了,晚上去他府上用宴,該問的都問問清楚,我陪著你們去,就當家宴,不要拘束。”

沈書元起身行禮:“多謝道人。”

說完,他也沒等賢然道人說什麼,就站起了身,蹭上戚許的手臂:“多謝戚郎,有個這麼厲害的師父。”

賢然道人端著茶杯站起身,面無表情走了出去,沒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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