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府的壽宴在晚上,但賓客從早上就開始入府祝壽。

一是到的早點王爺有空,還可能單獨見一下。二是來的人也都有身份,也可以寒暄一二。

沈書元他們遞上拜帖就直接被請進了宴廳。

秦珏行正在看著廳裡的佈置,偶爾交代兩句,看到他們進來,便走到廳中等著幾人對他行禮。

“靖南王!”幾人都規矩行禮。

“這就是沈大人吧?唉,是本王治下不嚴,居然讓你在靖南遇到這種事。”

沈書元抬頭看去,秦珏行比皇上小六歲,今年三十有四。

估計是靖南山水養人,他看上去比皇上年輕不少,也不過就是二十七八的樣子。

而且他在靖南為王,一身氣度居然也和皇上不分伯仲。

這樣的人,心裡有野心,似乎也說的通了。

“臣並未受到驚嚇。”沈書元行禮說道。

秦珏行看著他的容顏,有些懂,為何會想將此人綁來了。

這樣的樣貌,著實扎眼。

戚許垂眸咬牙,他不喜歡靖南王看清知的眼神,卻也知道他不能發作。

“雖然遠在靖南,但也聽說過,合昌十五年的三甲,都是相貌出眾之人,據說當時為了誰是探花,皇兄還很是苦惱了一番。”

秦珏行走到主座坐下,示意他們也自行入座。

這種誇獎之言,沈書元他們自然不好接話,只是點頭笑笑,聽著他說。

“杜大人是探花,此刻看來倒也明白皇兄之意了。”

杜藍的長相更為英氣,劍眉星目,儀表堂堂。

對比起來,沈書元的長相還是太過標緻,若是女子還好說,但身為男子,還是偏柔了一些。

皇上的用意,靖南王可以揣測一二,他們可不敢,自然還是隻能坐著聽。

“這位是戚將軍?”秦珏行稍微停頓了一下:“孟將軍為何會在陵州駐紮啊?”

這話問的直接,戚許站起身行禮說道:“軍,聽令行。”

一句話便將秦珏行想說的話堵了個乾淨,他只能點點頭:“諸位可在府中隨意走動,花園裡準備了一些點心,也能去那處賞景!”

“謝王爺!”幾人站起身退了出來。

“戚許,我平時只覺得你愣頭愣腦的,今天這愣勁,剛剛好!”杜藍小聲說著,忍不住的捂住直笑。

“剛才王爺肯定還想試探問問話,你這一說,他直接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小聲點,莫要喜形於色。”沈書元抬手打了一下他的後背。

“我這不是為了誇戚許嘛。”杜藍清了下嗓子,學著戚許的語氣:“軍,聽令行!”

戚許聽到杜藍的話,一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沈書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以你的身份來說,自然沒錯。”沈書元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

“他突然那麼問我,我就是有點緊張。”

戚許見過最大的官就是孟炎了,昨日雖然也見到了靖南王,但那時他心中有氣,自然還品不出緊張。

今日被直接問話,他就有些露怯了。

“駟不及舌,話已出口,就別想太多。”沈書元看了看四周:“剛才王爺說的是隨意走動,哪都可以?”

“我看了,不能去的地方,有人把守,說隨意也不算錯。”賢然道人說道。

“那我們先去花園吧,不要隨意和人搭話,旁人不認識我們,我們正好聽聽閒話。”沈書元說道。

王府的花園很大,各處都擺著精緻的糕點,有些相熟之人,都坐在了涼亭等不會被外人輕易靠近的地方,還有一些人,聚在中間,品茗看景。

沈書元幾人很是扎眼,剛一走近就有人看過來,但想到這裡是王府,能進來的都是王爺的朋友,便又都轉過頭,繼續閒話。

幾人找了一處石桌坐下,沈書元看著周圍,輕聲說了句:“有沒有發現,靖南王壓根不在乎,我們沒有穿官服。”

“要穿的嗎?”戚許不解問道。

“這是正式場合,給他祝壽,我們不該便服來的,但他壓根不在意。”沈書元看著面前的茶盞,淡淡笑了下。

“這意味什麼?”戚許不懂。

“意味在這裡,我們的官服,不重要……”

杜藍看著四周,偶爾看到有人看來,還笑著回應,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我四處逛逛去。”賢然道人站起身說道。

沈書元剛準備讓他小心,就看到遠處走來的李予知,他一進來,四周的人都起身和他打招呼。

看來他的靖南王府的地位,確實不低。

他眼神隨意看向四周,看到沈書元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便移開了,旁人壓根看不出端倪。

沈書元卻垂眸說道:“別去了。”

賢然道人回身看了一眼李予知,點點頭,坐下了身。

李予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幾位面生,早上聽說王爺已經接見,為何還留在此處?”

杜藍剛要說話,就被沈書元拉住了衣袖:“我們幾個沒見過世面,準備在王府中開開眼界。”

李予知淡淡一笑,似乎有著諷刺之意:“不是什麼人,都能在府裡開眼界的。”

“來人,送幾位客人出去!”

戚許站起身,也被沈書元拉住了手腕,他深深的看了李予知一眼,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等出了靖南府,杜藍才皺眉問道:“他幹嘛?”

“走,回客棧收拾行囊,現在就離開靖南!”沈書元說道。

“不是?為什麼啊?這還沒壽宴呢?而且他憑什麼把我們趕出來?”杜藍還氣著呢。

“動腦子想想,你都知道不對的事情,他為什麼要做?而且今天還是王爺壽辰。”

沈書元已經往客棧走去,他總覺得這是李予知的示警,他們繼續留下一定會有問題。

但……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就像杜藍說的,他這麼趕了幾人出來,靖南王能放過他嗎?

等靖南王得到訊息,沈書元幾人都已經出城了,他問了一下緣由,立刻叫來了李予知。

“給本王一個理由!”秦珏行眼神中透著殺意。

“他長的比我好看。說實話,那天他被送到我的小築時,我就想要毀了他的臉。

但隨即你便讓我將人放了,那我想著你應該是不喜歡的。

若是這樣,今日為何還要讓他入府?”李予知低著頭,背脊中透著不甘。

秦珏行撥出一口氣。走到他的面前,抬手托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嫉妒?”

“自然不會!”李予知用力的扭開頭。

但秦珏行卻喜歡他這時的不屈,嘴再硬,但這麼幾年的相處,他應該還是喜歡自己的。

“他們是朝廷的官,就讓你這麼打發了。”秦珏行貼著他的耳朵說著。

“王爺沒說,我不知道!”李予知似乎還氣著,抬手推開秦珏行湊過來的唇:“而且,王爺動沒動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秦珏行還準備說什麼,李予知卻已經一轉身離開了。

“這些年,本王還是太寵你了些。”

“王爺不就喜歡公子這性子嗎?”管家正好進屋聽到這一句,笑著說道。

“那幾人走了便走了,不用追了,萬一他們有什麼方法能聯絡孟炎,也是麻煩!”秦珏行眼神中透著狠厲。

孟炎能在此處駐紮這麼久,就代表自己身邊出了內奸,只是一直還未找出是何人,便只能束手束腳的嚥下這口氣了。

李予知匆匆去了姐姐屋裡,走進門他才敢長舒一口氣……

他和沈書元並沒有多深的情誼,但今天,他幫的何嘗不是曾經的自己……

“怎麼了?”李晴雙立刻關上門,上前扶住他。

“我今日做了不該做之事,定然是得罪王爺了……”他緩緩開口:“還勞煩姐姐幫我裝點一二。”

李晴雙聽到這話,立刻雙目含淚,緩緩點頭。

她那個敦厚純良的弟弟,因為父親犯下的錯,現在卻只能用裝點皮囊,來換取安康。

而自己身為姐姐,除了幫他裝點一二,卻什麼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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