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走在前面,推開了臥房的門,直接進了內室,站在了屏風的後面。

他回身看著戚許關上門,跟在自己身後的模樣,閉上了眼睛,半抬起手臂。

戚許走進屏風看到他的姿勢,趕緊回身走到水盆前,洗了手,擦拭乾淨之後,走到他的面前,彎下腰。

抬手解開他的腰帶,仔細的掛到一邊,又低頭解釦子。

解到一半,戚許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沈書元,而他卻正好睜眼,垂眸看了過來。

戚許的手一抖,緊張的嚥了下口水。

沈書元忍不住笑彎了唇,再次閉上眼睛:“我不看了,別緊張。”

戚許又咽了下口水,耳垂處已經嫣紅一片。

感受到戚許一直沒動,沈書元睜眼,握住他的手:“生氣了?”

“沒……”戚許就算最近曬黑了一些,也擋不住臉上的紅暈。

他身為男子,這樣跟在另一名男子的身後,走進內室,對方就自然讓他更衣,按說是應該感覺到羞辱的。

但,這是清知啊,可以這樣伺候他的只有自己。

自己怎麼會生氣呢?

沈書元微微側頭,貼近了戚許一些:“那是喜歡幫我更衣,還是不喜歡?”

“喜歡……”戚許說的小聲,卻很堅定。

沈書元站著身子不再說話,等著他繼續更衣。

戚許抬手將衣釦一一解開,從身上脫下,仔細的掛到一邊,才又走近,解開了他裡衣的繫繩。

看到他的胸口處的傷,心疼的皺了下眉。

“好像確實恢復的很慢,有覺得哪裡不適嗎?”戚許心疼的問道:“師父沒幫你看看?”

醫術對於他而言,連入門都算不上,只是跟著師父,學了一些皮毛中的皮毛。

“好多了,你看已經能把手臂抬到這了,而且最近吃東西也不太疼了,賢然道人也看過,估計讓你看,只是為了讓你說說我。”

沈書元低頭看了看胸口處的淤青。

“你既這麼說,定然是沒聽師父的醫囑。”戚許有些生氣,但看著傷口,又說不出重話。

“小腿呢?坐下,我也看看。”

戚許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床邊,自己則自然的蹲下,抬起他的腳踝,檢視小腿處的傷勢。

“也一樣,恢復的很慢,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但,天已經放晴,欽差也已經到了,後面的事情該交代給旁人的,就別親力親為了。”戚許皺眉說道:“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沈書元聽到這一句,眉尾微動:“是哪不好嗎?”

“周邊遇災的都不好,軍營裡已經派出去了不少人,也就豐文山上的,基本沒動了。”戚許嘆了口氣。

沈書元點點頭,水患是天災,縣裡潰堤也是在半夜,如果不是他提前安排撤離,只怕也有很多百姓,生死難料。

“放晴,還是不能疏忽,水位只要沒有回落,危險依舊沒有遠離。”沈書元嘆了口氣:“這種事情,我還是處理的太少了。”

“在我心裡,已經很厲害了。”戚許又檢視了一下他身上別的傷口。

戚許都檢視完,還沒等到他開口,沈書元先說道:“青天白日,唉……”

戚許正在幫他的小腿上藥,聽到這一句,停了動作:“那等下安慰就不需要了吧?”

“戚許,今天我說的沒錯,你自從跟了賢然道人,就沒原來乖巧了,唉……”沈書元故作委屈地搖搖頭。

“我怎麼覺得,你的意思是,沒原來好騙了呢?”戚許笑著也搖搖頭。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都不再說話,室內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安靜,是他們倆都喜歡的,曾經在家裡,兩人一人看書,一人習字也是這樣。

身邊有你,並不是一定要用無數的言語,去堆砌我對你的喜愛。

而是無聲瀰漫的氣息中,都是我對你的喜愛。

等到將胸口都上好藥,戚許站起身,將他的裡衣繫好,端著盆出去淨手,換了乾淨的水回來。

沈書元看著戚許遞給自己的帕子,微微一笑,這個人為什麼總是可以這麼細心。

“怎麼?”看到他的笑,戚許不解地問道。

“我在想,你怎麼就能什麼都注意到?”沈書元將帕子遞回去。

戚許一怔,然後搖搖頭:“沒有,並不會都注意到。”

“已經很仔細了。”沈書元繼續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戚許停頓了一會,將帕子洗乾淨,掛回架子,才回身蹲在沈書元的面前。

“你的事情,我自然都會注意到,旁人,我就沒這麼仔細了。”

沈書元忍不住笑出聲,卻在戚許反應過來之前,就低頭吻上了他的唇,一觸即分。

“怎,怎麼了?”戚許有些無措的捂住唇,下意識看了一眼房門,剛才打水回來的時候,他好像忘記關了。

“獎勵你的,剛才那種話,我喜歡聽,以後多說……”沈書元悄聲說道。

“你……”戚許還是沒忍住,站起身,去將房門關上了:“你也知道要小聲,你現在說話,真的是……”

“不喜歡我這樣?那我也可正經一點。”沈書元咳了兩聲:“戚許,你最近習字沒?”

戚許撇了撇嘴,軍營裡是沒有多少空餘時間的,不在西北駐守了,確實寬泛了些,可也沒自由多少,每一個時辰該幹嘛,都是有安排的。

想要習字,就只能用休息時間,但筆墨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有的。

“看來是沒有……”沈書元搖搖頭:“那打套拳給我看看?”

自從那天戚許說了,打套拳就好了,沈書元就開始心心念念這件事,他還沒看過呢。

“我,我還要去當值,沒,沒空……”戚許結巴地說道。

“戚許,你們一般上戰場,都用什麼兵器啊?”沈書元問道。

“矛,或者刀,將軍用的是戟,而且耍的很厲害,我就差多了。”戚許說到這個眼睛亮了起來,走到床邊,坐在沈書元邊上。

“師父也很厲害,好像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耍的都很好看,還很有用,我跟著師父的時間短,只會幾樣,還都只學了一點點。”

沈書元看著這樣的他,心口卻一陣揪痛。

戚許很聰明,也很好學,跟著自己也是隻學了一點點,倒不是大家不願意教,而是學的晚,確實耽誤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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