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踉蹌著走進帳篷,抽回給戌芒拉住的衣袖,似乎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他跌跌撞撞的向著床榻而去,無力的趴伏在床邊,低著頭喘著粗氣。

戌芒看到他這副模樣,笑著舔了下唇:“別怕,等下我就讓你舒服。”

沈書元微微皺眉,杜藍只是去沏茶,來回的功夫不會太久,而他居然是準備在這裡欲行不軌,只怕會用別的方法困住杜藍,亦或者傷害杜藍。

他沒有抬頭,也沒有表現出反抗之意,只是無助的喘著氣,似乎已經知道逃不掉了。

“我知道,你是跟著寧崢的,但跟著他有什麼好的?”戌芒笑著慢慢走近。

沈書元用力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在嘴裡蔓延,他側頭看去,眼神中滿是無助,可嘴裡的話卻充滿了諷刺。

“大皇子說笑了,寧將軍在這京中給我置了個宅子,城外還給了個莊子,說是年底,還會給我置辦個商鋪,平時銀錢更是捨得。

大皇子,又能給我什麼呢?”

戌芒臉色一變,這意思就是看不上躂滿,覺得他們還未開化,沒有這些值錢玩意,他一個皇子居然還能比不上西雍一個將軍?

他氣憤的走上前,一把揪住沈書元的衣襟,將他拽到面前,又推到地上。

看著他渾身泥汙的模樣,戌芒笑著說道:“等到我玩過了你,你就髒了,就像現在一樣,還會有人願意給你東西?”

沈書元似乎此刻才知道害怕,他緩緩後退,卻被帳篷擋住了退路。

他的手背在身後,看上去似乎是害怕,想要撐著起身,其實他是在摸昨天劃出的裂痕。

當手指伸出帳外,他知道他只有這一次機會,一定要一把就將帳篷撕裂,只要能逃出去,怎麼都比困在室內機會大些。

他嚥了下口水,血腥的味道,讓他稍微穩住了一點心緒。

“大皇子這話說的,不就是代表你給不起嗎?”沈書元還在用言語激怒他。

這樣他就會辯解,就會想要急於證明他的能耐,自己就還能有點喘息的機會。

“是嗎?”戌芒冷哼一聲:“你知道你臉上的是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沒有我,你這張臉,也就毀了。”

沈書元害怕的動了下身子,似乎被他說中了要害。

戌芒的也變得更加放鬆,看著沈書元反抗,再無法反抗,只能歸順自己的模樣,讓他此刻的征服欲也達到了頂峰。

所以他更不急著做什麼,他就是要看到沈書元徹底絕望。

沈書元深吸了兩口氣,覺得更暈了,他的時間不多了,看到戌芒更加放鬆,他用力一撕,刺啦一聲,他直接摔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他就迅速起身,向前奔去。

戌芒既然敢來這裡,周圍的帳篷裡可能是沒人的,但前面是貴人們的住處,就算他們都去看擂臺了,巡崗的人也不會少。

畢竟昨天寧王是中毒,萬一今天人不在帳篷,又被動了手腳,就麻煩了。

戌芒反應過來,彎腰從破洞處擠了出來,看到已經跑出去的沈書元,氣急敗壞的從腰間取出一個細小的吹管。

“想死,我成全你。”

他將吹管放到唇邊,眼神冷漠,對著沈書元吹出管中的毒針。

沈書元現在只知道跑,哪裡能關注到身後的變化。

就在毒針快要射中他的一瞬,邊上的帳篷裡刺出刀刃,噹的一聲將毒針擊飛。

緊接著刀鋒一轉,帳篷應聲而碎,寧崢抬手扶住了快倒地的沈書元。

他扭頭看著驚慌失措的戌芒,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具屍體。

“寧……”沈書元已經沒了力氣,轉頭看他,也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你的臉?”寧崢詫異,眼中殺意瞬起。

沈書元此刻才察覺出什麼,身子不受控的抖了下,沒有看到寧崢之前,他確實沒想過,若是臉上有傷,或者毀了怎麼辦……

“莫怕,同行好幾個御醫,我等下就帶你去看,你先坐下。”寧崢扶著他坐在一邊,抬頭看著戌芒。

“皇上對他的臉,賜了四個字,賞心悅目!”

寧崢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你敢動他的臉,便是對皇上大不敬,戌芒,惹了聖怒,你們躂滿就別想止戰了!”

戌芒看向坐在路邊的沈書元,又抬頭看著寧崢,若真的只是男寵,怎麼可能得皇上賜字。

“你們敢設陷阱耍我?”戌芒丟開手中的吹管,抽出腰間的彎刀:“去死吧!”

寧崢看著他的舉動, 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他握著偃月刀,看著戌芒衝過來的姿勢,緩緩轉動手腕刀刃向下,觸碰地面,向前劃去,地面立刻出現一道裂痕,透著濃重的殺意。

當戌芒揮著彎刀衝到他近前,他才再次開口:“殺雞焉用牛刀!”

他抬腳踹向刀柄,單手握住刀柄上部,尾部的三角刀纂,避開戌芒揮舞的雙手,直接砸中他的胸口。

“噗……”戌芒噴出一口鮮血,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向後倒去。

寧崢冷哼一聲:“廢物!”

他轉身就走,壓根不在乎這人是死是活!

他走到沈書元身邊,就看到人已經昏迷,他彎腰準備將人抱起,到又怕有旁人看到,毀他名聲,只能彎腰將人背了起來。

“御醫,快點給他看看,這張臉不能出事!”寧崢將人背進帳篷,急忙喊道。

他將人放到床上:“你看著這是什麼液體,我看好像沒有傷到血肉,不會有事吧?”

文官的臉,是他們殿試的第二份試卷,不然也不會專門有探花一說了。

不說相貌俊麗,這臉上若是有了瑕疵,官途也到頭了,好點的給個閒差度此一生,若是傷的重了,面目可憎,給點賞賜,用個明目就能讓他返鄉養病。

幾個御醫都圍了過來,仔細檢視,又探了脈象:“應該無礙,這就是躂滿避蛇蟲的汁液,他們平時多有塗抹。

至於昏迷不醒,應該是用了迷藥,睡醒了,應該就沒事了。”

戚許此刻正趴在角落裡,他並不知道寧崢帶來的是誰,他們一進來,周圍的人就圍了上去,自己也不敢隨意張望。

他看著周圍忙了起來,應該是將他們說的汁液洗淨了,這時他才聽到寧崢又問了一句。

“怎麼這麼紅,你們一定不能讓他的臉出事,這可是沈書元,沈大人!”

戚許瞬間抬頭,卻被寧崢看到:“閉眼,趴下,不該看的別看!”

戚許咬牙,忍住衝動,趴在床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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