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崢已經回到了屋裡,圍在外面的人也都走進了屋裡。

不知道是沈書元和杜藍站的太過礙事,還是故意的,所有人進去都會碰撞一下他們。

肩膀,手臂,衣角……

只有戚許在路過沈書元的時候,輕輕的碰了下他的手背。

沈書元和杜藍寸步未讓,被撞了連身形也未動一下,直到他們全都進了屋。

杜藍輕聲問道:“進去嗎?”

“走吧,就是不知道這營門,我們出不出的去。”

沈書元轉身就準備離開,卻在抬腿的一瞬間,又回頭看去。

正好和望過來的的一道視線交織,他淡漠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情,就連唇角都帶上了一絲笑意。

來京這幾日的煩躁,都在此刻被熨平,他放鬆的轉身離開。

直到走出營門,杜藍才長呼一口氣,想要回頭看,卻又害怕這一眼讓他又被逮回去。

“沒有馬車,走回去嗎?”杜藍問道。

“要不,你回去問問寧崢?”沈書元隨口說道。

“走吧,這麼點路,又不會累。”杜藍是半點也不可能回頭的。

兩人又走出些距離,杜藍才出聲問道:“寧崢說的是真的?”

沈書元思量了一下說道:“就像我說的,他的背後還有鎮國公府,而且你不是說這西郊大營多為貴族子弟嗎?

所以,誰的家裡沒有百八十口子,怎麼可能毫無顧忌。”

“真的是皇上的意思?”杜藍還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寧崢居然真的讓我們走了?”

“不然呢?扣下?我們也有官命,何況這件事,你敢和旁人說?”沈書元笑著問道。

杜藍用力搖搖頭,這可是正經會掉腦袋的事情,能和誰說啊。

“我就是覺得突然,止戰協議都簽了,為何還要如此做呢?”杜藍還是有些不解。

沈書元抬手擋在眼前,往前看了看,撥出一口氣:“當年三座城池被屠,本就是西雍過不去的屈辱。”

杜藍點點頭,似乎也想起了什麼:“當年戰報進京,訊息傳出來的時候,我祖母在佛堂跪了三天。

一是為冤魂祈福,一是害怕。”

“害怕?怕什麼?”沈書元有些不解。

“躂滿兇殘,害怕赤州失守,打到京城來。”杜藍說道。

沈書元皺眉,這也擔心的有點太遠了,赤州離京城可還遠著呢,更別說中間還有……

“赤州和哪處相連?”

“靖州啊,怎麼了?”杜藍說完,也愣了下,靖州?

“看來,這件事可不是臨時起意。”

赤州和靖州相連,常年戰火紛飛,躂滿又一直極為兇殘,若是赤州失守,別的州必然全力抵抗,但靖州還真的不好說。

“可是動使臣團,總覺得過於魯莽了些。”杜藍還是有些擔憂。

沈書元仔細想了想這兩天的事情,進宮,面聖,見到寧崢,封官,今早就來了西郊大營,每一步看似沒有關聯,卻一定都有用意。

就像他和杜藍的官職,正經的京官,壓根和使團接待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他撥出一口氣:“只怕我們還真的是湊熱鬧的。”

“什麼意思?”杜藍不解。

“我們的官職和接待使臣團有何關係?”沈書元問道。

“沒有啊,我也沒想通,所以昨天才會急急回家,就是要看看祖母的意思。”杜藍也有些不解:“翰林院的官職,向來就和接待沒有關係。”

倒也不是說沒有翰林院的官員去接待外使,只是一般這樣的接待,都會再單獨給個官職,一是表示重視,二是接待完了,這官職便也就閒下來了,沒必要一直留著,下次再封就是,而且可能也不是同一人了。

“皇上不是說了嗎?我們就來湊熱鬧的,所以寧崢才沒讓我們插手任何接待事宜,因為我們並不是接待團裡的官員。”沈書元說道。

杜藍此刻更加不懂了,這官職不是昨天寧崢去要來的嗎?為何又沒有關係了?

“先回去吧,等到使臣團進京,一切自有分曉。”沈書元抬頭看了一眼藍天,風輕雲淡,就是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哦,對了,我剛才在騎兵裡看到戚許了。”沈書元突然想起。

“戚許?他怎麼能混進騎兵營裡?”杜藍有些不解了:“而且,你怎麼看見的?”

“一眼就看見了,他騎馬好看,自不會看錯。”沈書元說的坦蕩。

杜藍皺眉,好好的想了下:“就你,一天到晚惦記別人騎馬好看!”

沈書元低頭笑了下,他的這點趣味,杜藍自然無需懂得。

宵歌看到沈書元從外面回來,趕緊迎了上去:“大人早上還順利嗎?”

順利?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事情現在可比一開始想的複雜多了,又何談順利?

宵歌看出他累了,伺候他進屋,脫了官服,沏好了茶,就退了出來。

沈書元攤開面前的紙,低頭想了半天,卻也不知道應該寫什麼。

他耳邊又響起來寧崢嘶吼出的那些話,當年的赤州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只是聽說就覺得難以忍受。

第二座城裡的百姓,都是關在自己的家裡被折磨死的,據說城被奪回之時,城中的味道難聞至極,滿城都是老鼠蠅蟲。

每家的牆壁都被血浸滿了,院中只有一些什麼都分辨不出的肉沫。

第三座城池的百姓,則都被剝了皮,人皮做成花燈,順著水源漂流,那段時間,很多地方,都看到過這人皮的花燈。

只能說,躂滿確實知道如何威懾人心。

戰報入京,皇上震怒,立誓要讓躂滿的將領烏禪炙血債血償,一定要將他斬首在赤州邊境,用他的血,平息百姓的怨。

而現在,躂滿的王,就是烏禪炙,總覺得這次的事情,可能是皇上要兌現當初的承諾了。

可,若是這樣,寧崢怎麼會在京中呢?

赤州的將領在京城,使團如果在京中被俘,邊關戰火肆意,將軍卻遠在千里之外,這仗怎麼打的贏?

不對!

沈書元瞬間起身,京中不是還有一位領兵多年,驍勇善戰的將領,一直不見蹤跡嗎?

孟炎此刻難道在赤州嗎?

沈書元長長撥出一口氣,想到剛才杜藍聽到戚許在騎兵營,用的那個混字。

確實,這件事,戚許是怎麼都不應該能進騎兵營的。

先不說他的出身,就他是孟炎帶來的人,這件事也輪不到他,但如果此事寧孟二人聯手,戚許便算是自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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