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歌伺候沈書元換好官服,整理了一下官帽,才開口問道:“此人大人相熟?”

“禮部尚書王大人,是我的恩師,按說該主動拜訪的,我備下的禮,幫我取來。”沈書元說道。

宵歌瞭然點頭,上京的時候,該去拜訪的人,大人都是備好了禮的,剛剛才收拾過,找起來也不麻煩。

沈書元看了一眼宵歌,輕聲說道:“最近你要辛苦些,帶著旬生把之前我備下的名冊背熟了。”

宵歌點點頭,大人之前就把京中的大小官員都寫了下來,只是不確定是否留在京中,他們也就是每天看一點。

現在確定留下了,就要快點都記起來了。

“要小的跟著嗎?”宵歌問道。

“不用,對方備了車,自然也會送我回來的。”沈書元搖搖頭,走了出去。

看著沈書元離開,宵歌才長出一口氣,旬生也從一邊走出:“哥哥累了?”

“京中真的是要時刻繃緊,我累什麼啊,大人才是真的累,走,哥哥帶你識字去。”宵歌拉著他的衣袖,將人帶回了屋裡。

沈書元走進尚書府的大廳,規矩的給王瑋義行了個禮:“該學生早些來拜訪的,還讓恩師主動邀約。”

王瑋義揮揮手,示意他坐下:“老夫知道,你想來,卻不好尋個合適的時機,由老夫邀約,自不會錯。”

沈書元乖巧的笑了下,沒有說話。

“你來京中老夫自然一早知道,本也沒想這麼早見你,誰知道今天會有這樣的變數。”

沈書元知道,王瑋義說的是封官之事:“學生也甚為惶恐,不知聖意為何?”

“這官職啊,你到不用多想,你和杜藍二人,這些年做的很好,京中時不時就能聽到你們的名字。

召你們回京,不過是時機問題,和旁的無關。”王瑋義說道。

“學生惶恐。”沈書元站起了身。

“你不用惶恐,陸千一回來,也是對你稱讚有加,他這人啊,可不容易夸人。”王瑋義笑著說道:

“按說水患之事了了,你這裡就該有嘉獎的,但皇上也不知道如何想的,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別說老夫,朝中還有些大人也都不解啊。”

“學生只是做了該做的。”沈書元依舊站著。

“坐下吧,做的好不好,老夫也不多誇,你聰明心中自然有數。”

王瑋義話鋒一轉:“不過京城不比地方,有些事,聰明無用。”

沈書元這時才緩緩坐下:“學生謹記。”

“寧崢這個人,京中官員都不願意和他扯上瓜葛,雖然就共事幾天,但還是要多加小心啊。”王瑋義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神情不忿地說道:“今日就已經有些不快了。”

“本身你入京該如何嘉獎,都是定好的,但被寧崢這麼一鬧,可能也就這樣了。”王瑋義似乎有些可惜的說道:“但,禍福相依,也說不準。”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沈書元才起身離開,回到了客棧。

“大人,沒事吧?”宵歌上前問道。

沈書元搖搖頭,王瑋義的話,從明面上看,是想挑撥自己和寧崢的關係,但何必呢?

他這樣的官職,在京中也沒有根基,寧崢那樣的人,是自己喜歡或者不喜,就能影響的嗎?

不過自己臨走的時候,王瑋義倒說了一句讓他在意的話。

“翰林院的官職,也沒規定要做多久啊!”

這句話的意思,可以理解為,就算封了翰林院的官職,但是使團接待結束,還是可以讓他們回去做縣令。

但若是這樣,封個編修更合適。

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翰林院只是臨時的,原先準備給的嘉獎,在這次結束後,還是會給的。

京中的一天,真的比茌臨縣的一個月都來的更累一些。

第二天一早,沈書元到翰林院入了冊,還沒說詢問兩句,就被寧崢拽走了。

等到被推進馬車,他才看到委屈巴巴縮在車裡的杜藍。

寧崢沒有跟著他的坐馬車,而是騎著馬跟在馬車的邊上。

“去哪?”沈書元問道。

“誰知道啊,這就是個莽夫啊。”杜藍撥出一口氣:“戚許也是武將,哪像他這樣啊?”

沈書元微微一怔:“戚許也不知道在京中何處任職,若是見到了,先裝作不識。”

杜藍點點頭:“還用你說,我又不傻,聽說昨天王大人邀你去府裡了?”

沈書元嘆了口氣:“京城有秘密嗎?”

“有,但凡是不能被一般人知道的,估計都是掉腦袋的秘密。”杜藍湊近小聲嘀咕。

等到馬車停下,二人下車,沈書元看看周圍,像是軍營,想到昨天說的西郊大營,心中也有了猜測。

“寧將軍是讓我們看騎兵來了?”

“沈大人就是聰明,給你們先飽飽眼福,等到躂滿的人來了,你們可擠不到前面。”寧崢笑著說道。

“西郊大營基本都是貴族子弟,”杜藍湊到沈書元的耳邊:“這種地方選出來的人,能練出個啥?”

他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轉頭,就感覺脖頸處一陣寒意,他抬頭看去,寧崢手握偃月刀,正冷眼看著他。

這一刻的殺意,可比當初戚許來的更加恐怖,

“本將也是貴族子弟,你要不要試試?”寧崢冷哼一聲。

“武試科舉五年一次,還不是次次都有狀元之才,杜大人哪有能耐,試一試寧將軍手中的偃月刀呢?”沈書元躬身說道。

寧崢單手收刀,微微挑眉,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沈書元低頭看地,只覺得地動山搖,他轉頭看了一眼杜藍。

寧崢一派淡然,單手持刀,轉身應對,手臂伸展,刀刃砸向地面,砰的一聲,直入人心,似乎面對千軍萬馬有他一人足矣。

前方漸漸看到一隊鐵騎,不過百人,所有人身著冥色戰袍,一手控馬一手握旗,行徑途中還在變換陣型,塵土飛揚,旌旗獵獵,氣勢恢宏。

“戚許……”

鐵騎並未向著他們而來,應該是有固定的行進路線,但沈書元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心中之人。

離得遠,加上揚起的塵土,其實不太看的清,但他就是覺得自己沒認錯。

那樣騎馬的身姿,一定是戚許,再多的人,他也能一眼看見。

他突然想起昨天的邀約,今天說想來西郊大營住,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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