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今日的巡崗結束,回到軍營,這裡是正規的營房,雖然住的人多,但屋裡還有兩個火盆,可比西北好多了。

只是今日除夕,房裡沒剩多少人了,他走進屋內,坐在火盆邊烤火。

沒過一會,就聽到屋外傳來了嬉鬧聲,他起身出去,果然是師父來了。

賢然道人推著車,上面是他買的酒和準備的食盒,招呼著營裡的人分了,就看到戚許走了過來。

“來,這是我們師徒二人的年夜飯,走,去屋裡吃。”

“師父,又讓你破費了。”

自從師父來了京中,就和這西郊大營的人打上了交道,沒事看個病,請個酒,還能天南海北的聊,所以師父一般來了,也沒人攔著,都會讓他進來。

賢然道人揮揮手:“師父這一生,沒什麼需要花銀子的地方,有你幫我花,挺好。”

戚許將桌子搬到火盆旁,把菜和酒擺上,規矩的行了個禮:“請師父好。”

“好好好,坐下,明日還要當值嗎?”賢然道人問道。

“本來不用,幫人頂個崗,我又沒什麼事,師父有事嗎?”戚許問道。

“挺好,能幫就幫一幫,多幹一些,不吃虧。”賢然道人笑著說道:“你要是出不去,為師就來陪你。”

戚許笑著將酒倒上,敬了師父一杯。

雖然在軍中生活,他早已習慣,但這處還是有很多不同,師父來了,他心裡都踏實了不少。

兩人聊著天,喝著酒,時間也過的很快。

戚許讓師父睡在自己床上,他則走出來營房,外面又落雪了,很冷……

已經子時了,不知道清知是不是也在守夜。

沈書元此刻站在廊下,爹孃雖然還沒睡下,在屋裡烤著火,但他卻有些坐不住,便走了出來。

旬生的燒退了,此刻已經睡熟,宵歌站在沈書元的身後,一言不發。

“旬生病了,你可怪我?”沈書元問道。

宵歌搖搖頭:“他的性子確實要磨一磨,大人有鴻鵠之志,不可能永遠都在這方天地,到了更廣闊的地方,他若還是這樣,別說自己會遇險,可能還會連累大人。”

“旬生這樣的性子其實也挺好,與你我都不相同。”沈書元說道:“但,絜矩需在心中,不說無愧於天地,至少不能身陷囹圄。”

“大人說的是,經此一事,旬生心中應該也有所悟。”宵歌點點頭說道。

這時天上正好有雪花飄落,他抬手接住:“又落雪了,不知道京中是不是也在落雪。”

宵歌知道,大人這是想戚將軍,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沈書元的年初一是忙碌的,不停的會有人上衙門拜年,這反而變成了他一年中最累的一天。

戚許卻恰恰相反,他下值的時候天都黑了,這個京中也就孟將軍值得他去拜個年。

但自從傳出要封侯之後,孟將軍就閉門謝客了,他自然也不好再去叨擾。

“戚許,走,年初一,師父給你封紅包。”賢然道人領著戚許進了城。

“師父,這一般都是早上拜年的時候給的,這天都黑了,現在封什麼紅包啊?”戚許不解的問道。

賢然道人沒說話,帶著戚許走到一處府邸。

“這裡怎麼樣?”賢然道人問道。

戚許轉頭看了看,他現在的巡崗多為城外,卻對城內地形也很瞭解:“這處稍微偏了點,不過京中好的地段,都是官家的人住著,這裡已經算不錯了。”

“是啊,風水也好。”賢然道人笑著轉身,開啟了門鎖。

“本來想著,要是你白日有空,能四處轉轉,天黑了看不分明。”

“師父,這是哪?”戚許跟在他的身後,有點緊張,師父不會準備走空門吧?

“戚府啊!”賢然道人將手中的鑰匙遞出。

戚許有些不解的低頭看著手心的鑰匙,又抬頭看了看賢然道人。

“要在京中落戶,宅子必不可少,師父會挑吧?”賢然道人笑著問道。

戚許又看了看手心的鑰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趕緊將鑰匙遞出:“師父,這可使不得。”

他雖然還沒進去看過,但就看外面的圍牆也能知道這府邸不小,又在京城這樣的地方,那要花多少銀子啊?

“地契都在你名下了,有什麼使不得,師父先幫你收著,你住在那軍營裡,別給弄丟了。”賢然道人不甚在意的擺擺手。

“師父!”戚許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賢然道人並沒有拉他,這一拜他當然受得起。

“你聽師父說啊,師父也會老,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靈越山上,總要有人照顧的。”

“我這是給自己置辦的,你這些年努努力,師父以後就靠你找人伺候我了,我住在哪,我都挑好了。”

戚許用力點點頭,俯下身子磕了個頭。

“起來吧,地上冷還髒,這處要好好找人修葺一下,等年後,事情定了個七七八八,師父再幫你辦。”

賢然道人彎腰扶起他:“傻徒弟,師父這輩子可就指望你了啊!”

戚許認真的點點頭。

“走,回軍營,喝酒去!”賢然道人笑著說道。

一個年很快就過去了,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沈書元想著天冷,便讓爹孃再多住些時日。

誰知正月還沒過完,杜藍卻已經回來了。

沈書元看著他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會過完年再回來,你的縣裡一般也沒什麼大事。”

“因為聽說了一個驚天大訊息,便急匆匆的回來了。”杜藍拉著他進了書房。

“今年年中,皇上會召我們回京述職。”

“年中?你確定不是聽錯了吧?”沈書元給他倒了杯茶:“這不前不後的,回京述職?”

“這你沒說錯,本來應該去年年末的,我嘛到沒什麼好說的,你主要還有水患的嘉獎呢,但聽說因為孟將軍的事,不止我們,還有些可能回京的官員,都耽誤了。”杜藍急急喝了口茶。

沈書元到對於這次述職沒有什麼期待,但是去京城……

“你打聽到戚許的訊息了嗎?”沈書元問道。

“沒有,孟將軍一直閉門謝客,不過我聽說他帶回去的幾個人,都分到了各處。”杜藍說道。

在京中任職應該就不會走了,那自己回京述職,不論結果如何,總歸能見上一面吧?

唉,還有好幾個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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