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難民的事情雖然定下了,但這難民的由來,發生的事情,卻還在核實中。

沈書元這天從戶部出來,吩咐宵歌轉去收容難民的地方看一看。

“大人,聽說豫王斬了幾個人之後,這幫難民就老實多了,但也不算很老實。”宵歌說道。

“怎麼說?”沈書元問道。

“不敢再欺負京城裡的人了,但對自已人還是會下手,而且他們一路走來,路途遙遠,好像有些人已經認了什麼大哥,發下去的物資似乎還要上繳。”宵歌說道。

“你都知道的事情,沒人管?”沈書元有些好奇。

“怎麼管呢?被欺負的又不敢作證,據說有天豫王殿下的鞭子都抽下去了,也沒人敢指證。”宵歌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現在已經到了京城,大家已經能看到生的希望,自然會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當日豫王也斬殺了難民,他們心中也不會多信任他。

沈書元到了地方,下了車,因為他穿著官袍,立刻就有衙役迎了上來:“大人,有什麼吩咐。”

“無事,你去忙吧,我就是看看。”沈書元說道。

“還是小的跟著您吧,免得讓有眼無珠的傷著。”衙役說道。

他這話等於是從側面證實了宵歌說的話,沈書元的眼神微暗,也不知道豫王是有懲治的辦法,還是等著胡過這段時間再說。

這些人同處而來,若是被這般欺壓,只怕回到家鄉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這庵堂前,都是臨時搭的棚子,每個裡面都擠著不少人,別說躺下了,就是坐著都有些擁擠,有些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的,彼此靠著,還能稍微舒服點。

只有一處棚子,裡面的人熙熙攘攘,住的還算寬敞。

沈書元只是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詢問,衙役看到他沒問,似乎還有些失望。

“那個……”沈書元突然抬手指著一間棚子的最裡側,一名少年目露兇光,懷裡抱著的是個小女孩,女孩的眼神倒滿是天真爛漫。

“唉,這兩個是兄妹,女孩子歲數還小,一路護著到了京城,這個哥哥只怕也不容易。”衙役搖搖頭:“這幾天我都聽到很多了,小女孩是最好賣的,因為只要往那秦樓楚館一塞,多少也能得些文錢,所以你看這裡年紀尚小的女娃,都是家裡人看的緊。”

沈書元點點頭:“本官家中正好缺個掃灑的小廝,這小子看來還不錯。”

衙役一聽愣住了:“這,這不妥,大人,這要出事的。”

“本官懂,你一看也是個心善之人,他們跟著我,也不吃虧,我稍後會讓人將那女孩搶走,你著人稍微追一下便行。”沈書元說道。

衙役一聽笑著說:“不愧是大人,小的沒說,也能猜到其中關節。”

宵歌遞了個荷包給他:“辛苦各位了,最近不能吃酒,就喝點好茶吧。”

“好來,大人放心。”衙役將荷包塞進懷中笑著說道。

沈書元便也沒有再留,轉身就回了馬車:“你稍後去找於天之,將他帶來,人一定要指清楚了,別抓錯了,讓他安排人來抓,要做的隱秘一些,多等幾日都無妨,但要保證這兄妹二人的安全。”

“小的不是很明白,為何不能直接帶走?”宵歌問道。

“這是難民,對他們最不能隨意施捨的就是善意。”沈書元說道:“我若是直接說要帶誰走,他們便覺得是能活的出路,若是一擁而上將我圍住,你能護住我嗎?”

宵歌搖頭:“但有衙役在場啊。”

“在生的面前,反而死是最不可怕的,因為抓不住活路,只有死路一條。若是此處因我此舉,發生大亂,我可擔不起這死罪,而且……”沈書元他掀開車簾看了一眼車外:“他們倆也不值得,我擔此罪。”

他放下車簾繼續交代:“妹妹被搶,哥哥一定會追,一定要讓於天之確定了,沒有旁人一起追來,再將他們兄妹帶到府裡來。”

“小的明白的,大人放心。”宵歌點點頭。

第二天中午,宵歌就來了戶部,說人已經帶到府裡了。

沈書元便尋了個藉口回去了。

他走入廳中,看著跪在地上的兄妹二人,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之意,他此刻只想確認一件事:“你們叫什麼?”

少年緊張的握緊拳頭,將妹妹的手牢牢的攥緊:“我,我叫戚二,這是我妹妹,戚小妞。”

沈書元深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不應該笑,本以為他們疼惜的么兒,總該起個更正式的名字,卻原來也不過如此嗎?

宵歌卻在聽到他們的姓時有些詫異,戚姓並不多見,而且若是仔細看去,這少年眉宇間確實和戚將軍有些相似,只是此刻太髒,看的不分明。

“撫州人?”沈書元繼續問道。

“不是,我們倆和他們不一樣。”戚二突然抬起頭:“你,是大官嗎?我,我是來京城告狀的!”

“告狀?”沈書元似乎有些不解。

“對,對!”戚二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這是狀紙!”

宵歌看了一眼,走上前接過,卻在要遞給沈書元前猶豫了:“大人……”

“無妨……”沈書元伸手接過,面不改色就像沒有看見上面的髒汙,沒有聞到那刺鼻的臭味。

他將布包開啟,拿出裡面明顯已經被水浸泡過的紙張,輕輕攤開,很多的字跡都已經洇開,看不分明瞭。

“看不清了。”沈書元說道。

“怎麼,怎麼會,我一直放在懷裡,從沒有弄髒過!”戚二似乎有些急,他想要起身衝過來,但看著坐在那處的沈書元,卻害怕的不敢起身,只能跪在原地。

“你不知道墨跡遇到水便會洇開嗎?”沈書元問道。

戚二搖搖頭,其實連這句話都沒聽太懂,他完全不懂什麼叫洇開。

“這,這狀紙我還是求人給寫的,我幫他刷了十日的恭桶……”戚二雖然不明白沈書元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就是隱隱覺得,他的狀告不成了,他眼中不由自主的滴下淚,卻又覺得自已太沒用了,趕緊抬手用力擦去。

“哥哥不哭!”小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

戚二趕緊擠出笑臉:“哥哥沒哭!”

宵歌有些心疼的看著他們二人,轉頭剛想和沈書元說話,就被他眼中的冰冷給刺到了,這樣的畫面,大人為何會透著這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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