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沈嶺突然到來,晚上戚許就糾結了很久,還是偷偷溜進了沈書元的屋裡。

沈書元正要洗漱躺下,看到他來了,忍不住低頭一笑:“現在膽子倒是大了。”

“爹獨自前來,晚上應該不會來你這處,而且我們兩人的關係他也知道……”戚許雖然這麼說,但卻一點底氣也沒有,此刻要是屋外傳來沈嶺的聲音,他估計能立刻鑽到床底去。

“你弟弟他們怎麼說?”沈書元問道。

“弟弟說,爹說的對,讓妹妹留在京城,他回家孝順爹孃,就說妹妹沒了。”戚許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他一路帶著妹妹而來,心底若是沒有沒有幾分堅韌和對妹妹的疼愛,可做不到,所以聽說是對妹妹好的事情,他自然願意。”

“所以,爹是故意用妹妹說事的嗎?”戚許問道。

沈書元示意戚許躺進內側,才點點頭:“我和爹商量過,有些道理你弟弟很難明白,但涉及家人,他有自已的堅守。”

他邊說邊躺上床,剛要翻身面對戚許,卻被壓住了肩膀。

“你背對著我。”戚許說道。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以為是戚許覺得自已算計了他,便轉過了身,想著應該怎麼說。

可戚許卻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的肩頭,過了一會他就感到了一陣溼熱。

“你哭了?”沈書元想要回身,卻被戚許緊緊抱住:“怎麼了?我沒看見的時候,爹和你說話了?他說什麼了?”

戚許深吸了一口氣,悶在他的肩頭說道:“沒有,爹沒說什麼,我只是有些後怕。”

“怕?怕你爹孃出事?”沈書元輕聲問道。

“不是,若是那晚宵歌沒有攔住我,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鬧成了什麼模樣,爹再一入京,又做了這許多的事情,你說我該如何面對你?”戚許輕聲說道。

沈書元笑著拍了拍戚許的手背:“來,讓我坐起來,我們說會話。”

“別動,我這樣丟人。”戚許說道。

沈書元嘆息了一聲:“落淚的戚郎,我見的也不算少吧?”

戚許氣的收回手,直接背過了身:“你說吧!”

沈書元坐起身,看著背對自已的戚許說道:“我不會把爹說的多好,我相信他本心定是不想管你家的事情,初知此事,定也是躊躇不前。

但他又怕誤了你我的仕途,權衡輕重,自然是沈家養著你爹孃,還更簡單一些。”

戚許聽到他這麼說,也坐起了身,握住了沈書元的手:“我的家人若是因為此事都沒了,我還壓根沒管,以後若是被人發現告上朝廷,只怕不是小事吧?

我對律法知道的不多,但當初和李兄相處,也聽他說了不少,畢竟他要參的人和事,可是真的多。”

他說到這,想起故人泛起了一絲笑意,又長嘆一口氣接著說:“爹若不是心善,這件事說到底和沈家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故作不知又如何?

他雖是擔心我的仕途,但也擔心日後的我無法補救,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而且他也是真的想要管弟弟和妹妹的。”

沈書元笑著摸了下他的臉頰,剛要說話,就被戚許抱進了懷裡。

“爹的臉色不好,一看就趕的很急,這件事他都處理好了,雖然說是怕貪腐的事情寫信不安全,但他其實就是想要上京,親自把家裡的事情對我說一說。

應該是怕我知道變故,忍不住想要回去,想要親自說些保證給我聽的。

今晚么弟還在說,爹怎麼和家裡的爹不一樣,我爹你知道的,算不上壞人,本分了一輩子,也教了我些道理,但為人很懦弱,娘說什麼對的不對的,他都不敢說話。

就算在外面被人欺負了,也都是笑著就忍下了,最多和我抱怨抱怨。

而且耳根子軟就算一開始覺得不對,聽著聽著就覺得對了

你看,那時候爹把我賣進你家,我到了你家就幹活,因為爹也是這樣,活幹的多了,娘罵的就少了,多幹活肯定是沒錯的。”

戚許說著說著就笑了:“你說他和娘是多十惡不赦的人嗎?也並不是,他們不識字,懂得道理不多,你說家裡爹懦弱,要是娘也好說話,那誰都能欺負你。”

沈書元抬手摸了下他的發頂:“是啊,你爹孃被爹接走,肯定也是有吃有喝了,可問他們你弟弟妹妹的下落,他們卻閉口不言。

這代表他們不傻,他們知道好日子不會來的太突然,但他們反抗不了,便也只能受著,反正也不吃虧,若真的是壞人想他們死,至少先過兩天快活日子。

但想從他們的嘴裡問出兒女的下落,那是絕不可能的。”

戚許聽到這話,緊緊的抱住了沈書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書元撥出一口氣:“別難過,你家裡就是太窮了,若是有點餘錢,當初你爹孃肯定不會賣你的。

那時你出事,我們去你家,你娘剛有身子,家裡只怕也不算太好,那五十文,雖然是你爹給的,但你娘真的不知道嗎?”

戚許突然笑出了聲:“別安慰我,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可是氣的狠呢?”

沈書元當然還氣,可戚家已經落難,現在再說這些,便有些落井下石之意了。

而且戚許的弟弟妹妹在這,又怎麼可能真的這輩子不見父母了,等到日後回去,若是他們說了不好的言語,爹和自已雖不好和他們多拉扯,但能讓賢然道人打回去啊。

沈書元這幾日也想清楚了,宵歌說的沒錯,有些事情,有些道理就算此刻自已不說,日後戚許也能想明白的,沒必要著急。

所以自已稍微溫情一些也沒什麼,以後這教訓人的事情,就讓道人去做啊,他和戚許是師徒情,戚許自然要多忍著些。

戚許不知道他心裡的這些小心思,只覺得今天的清知,居然為了勸自已,違背了他之前的心意,心中更覺虧欠,將人抱的更緊了些。

“不過爹有句話說的是對的,你真的是長肉了,腰上有傷就不說了,這手臂上也不太能看出線條了。”沈書元摸著他,嘀咕了一句。

戚許立刻退開了身子,用手在身上摸了摸,若說胖了倒也不是,只是躺了數月,最近就算動起來了,但腰傷未愈,也只是簡單的動動,身形肯定是不如原來了。

“不過這倒比原來軟了些。”沈書元看著他的胸口,然後點點頭。

戚許低頭看了一眼,長呼一口氣,掀開床幔就準備走了。

“去哪?”沈書元拉住他的手腕。

“爹今晚來了,我,我先回去了!”戚許長呼一口氣,手忙腳亂的穿著衣衫。

沈書元靠在床邊看著他笑:“怎麼了?小妖精要放過書生了?”

“長了肉的妖精怕壓死書生!”戚許咬牙說道。

沈書元站起身從身後抱住他,湊到他的耳邊親了下他的耳垂:“可書生今天挨爹罵了,妖精不哄哄嗎?”

“罵你了?”戚許立刻停下動作,回身看著他。

“嗯,你和我的事,又捱罵了。”沈書元委屈的看著他:“我站直腰桿聽著他罵,誰知道罵捱了,妖精也不要我了。”

這話一說戚許哪還走的了,只能又上了床說道:“安慰,安慰,妖精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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