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戚許下午才去宮裡當值,沈書元早上去了戶部,沒什麼大事便也溜了回來。

此刻戚許在院中練拳,他則抱著暖爐坐在亭子裡和自己下棋。

於天之從遠處而來,看到兩人的狀態,垂下眼眸想了下,走到了亭前:“沈大人。”

沈書元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院中的戚許,點點頭:“什麼時候回店裡?”

“下午就回去了。”於天之看了一眼棋盤:“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和沈大人下一盤?”

沈書元看了一眼棋盤,抬手示意他坐下,便抬手準備收棋子。

“無妨就這樣下吧。”於天之說道。

沈書元看了眼棋盤:“此局已過半,都是我的棋路,還能下嗎?”

“能。”於天之點點頭說道。

沈書元便也沒有拒絕,就算今日出了太陽,這亭中也依舊冷的很,若不是為了陪戚許,他也不會坐在此處,再下一盤棋,時間確實太久了。

戚許在於天之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了,看他坐下和沈書元下棋,便也沒有再分心,專心練拳了。

他練完的時候,兩人棋還沒有下完,他接過於人八給自己的布巾,將臉上的汗擦乾,走到了沈書元的身後,沒有說話。

於人八也跟在他的身後,悄悄看了一眼棋盤。

終於最後一子落下,沈書元笑了下:“於賬房還是厲害的,本官佩服。”

“輸了?”戚許小聲問道。

於天之站起身行禮:“當然是沈大人贏了。”

沈書元沒給他在說話的機會,轉身對戚許說道:“身上都是汗,別站在這吹風,快去屋裡擦擦。”

於天之看著並肩走進屋裡的兩人,微微皺眉。

於人八站到他的身側:“看來沈大人也沒準備瞞你,他怎麼那麼信我們啊?”

“用人不疑,這也是智慧,別看他似乎什麼都沒瞞,這也不過就是一場博弈。”於天之看了一眼棋盤。

戚許進了屋,轉身看著沈書元:“你都贏了,幹嘛還誇他呀?”

沈書元笑著搖搖頭,走到桌邊:“這盤棋半局都是我自己下的,他坐下之後,基本沒有多加思考,落棋既快又準,也就代表他一瞬間便看清了我的思路,而且還做了他自己的調整。

我不過就贏了半目,險勝,當然值得我這一句誇獎了。”

戚許想了下,走到沈書元身邊,就看到他已經開始練字了:“那他很厲害?”

沈書元停下手中的筆:“很厲害,滿腹經綸,按說應該是大家族出來的。”

“於人八雖然功夫一般,但我和他交過手,師父當時說,他的功夫路數很正統。”戚許說道。

“所以我才說,他們兩身上的是深冤,不是一般人能辦的。”沈書元想了下,卻又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今天於天之顯然是有事要說,但沈書元卻沒興趣聽,因為一定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也沒必要用下棋作為開口的契機了。

“將軍,熱水來了。”於人八在門外敲門。

“進來。”

於人八進了屋看著沈書元說道:“宵歌來了。”

“讓他進來吧。”沈書元繼續低頭練字,抬頭看了眼戚許掛在屋中的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字,猶豫了一下,又低頭繼續練字了。

宵歌走進屋,看到於人八端著水出去了,才開口說道:“今日小的又去問了問。”

沈書元知道是昨天說的事,手上動作沒停,示意他接著說。

“說是當年餘家蒙難,但有一位公子得救,只是傷的頗重,只能住在一個小漁村中,和本地的一名姑娘成了親,生了個兒子沒多久,也就撒手人寰了,但他留下了很多圖。”宵歌幫沈書元研著墨,低聲說道。

戚許已經換好了衣衫,走了過來:“什麼公子?”

“荒謬之言,全是漏洞也有人信?”沈書元問道。

“信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主要是圖。”宵歌說道:“好像說是城中有不少人都遞了拜帖,齊王和寧王似乎也摻和在裡面。”

“船?對於西雍而言有多重要呢?”沈書元換了一張紙,寫了一個船字。

戚許走到他的身邊:“不算重要但不能沒有,大概就是這個感覺,這家人我聽說過一些。”

沈書元回身看他:“你居然聽過?”

“嗯,最近這算是京城一件熱鬧事吧,說的人多,便也聽過了。”戚許笑著說道。

沈書元聽他這麼說,也笑著點點頭,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手,和他走到屋中的圓桌旁坐下:“故事嗎?我也愛聽的。”

戚許聽他這麼說,便也明白,他沒準備當真,自己知道什麼,說什麼就是了。

“說是西雍建朝之初,船運本都是由朝廷管著,但卻一直沒什麼造船的能人,便從民間招募,早期好像也招了不少人,至少把西雍內的船運跑了起來。”

“可在,嗯,當今皇上的爺爺?”戚許有些不確定了。

“那就是雍徽宗年間。”沈書元補充道。

“好像是吧,這個造船的部門收了賄賂,造出來的船有問題,當時的皇帝便覺得朝廷獨攬此事,不妥,民間便也開始可以造船了。”戚許說道。

沈書元點點頭:“這倒是,史書上有記載的,倒沒說是因為賄賂。只說是因為每年沒有那麼多的船隻下水,周船司開支過大,做了削減,只管水運不再造船了。”

“餘家就是這個時候發展起來的,好像說他們家很厲害,還有很多的想法,原先家族是走水路生意的,各處的水況都清楚,所以會根據不同的情況,造不同的船。”戚許說道。

沈書元說道:“工匠手藝,很多都是民間厲害,畢竟靠的是手藝吃飯,和官家不同。”

“他們出事的那年,好像才給朝廷造了船,朝廷似乎正準備重開周船司造船之務,他們家就出事了。”戚許說道。

沈書元微微眯眼:“準備重開造船之務,確定嗎?”

戚許笑了下:“誰知道呢,我也就是聽說,要去找人問問嘛?”

沈書元搖搖頭:“和我們無關之事,問來做什麼,還會徒增煩惱,最近這城裡熱鬧,這件事也就不用再提了。”

戚許點點頭:“我平時就聽,反正我什麼也不知道。”

沈書元笑著點頭:“戚郎真乖。”

“咳!”戚許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示意了一下宵歌還在。

可沈書元卻沒有收斂,滿眼愛意,看的兩眼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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