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元躺在床上,腦子裡混沌一片,他覺得他今天還是沒和戚許把話說清楚。

他的思緒是怎樣的,需要時間去理清楚,但戚許是怎麼想的其實更重要。

如果他只是覺得,不想麻煩爹孃,也承不起這恩情,那肯定是要和他說清楚,讓他打消疑慮。

若真的是有別的想法,那就再做打算。

可他卻從沒想到,他會聽到戚許說這麼一句話。

“我娶……你別不理我,我娶……”

沈書元沒忍住,失笑出聲:“我是惡霸嗎?用威脅來逼著你娶親?”

“不,你不用威脅我……”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願意。

戚許抿著唇,想背過身去,又捨不得,只能自己和自己較著勁。

沈書元微微撥出一口氣,自己的思緒還沒理清,現在就讓戚許去娶親真的對嘛?

可,就算理清,他就能不娶嗎?

想明白這點,沈書元放鬆的笑了下,這麼簡單的關節,居然讓自己想了那麼久……

自己只要入仕,定然會娶親,不論自己對戚許是什麼心思,到時還能將人留在身邊嗎?

就算他願意留,也定然是不可能留的。

所以此刻又有什麼好苦惱的?

反而戚許若是娶妻了,大家走動起來還能更加方便點,這輩子,時不時還能見見面,若不然……

沈書元突然說不出的一陣胸悶,就像白日戚許問的那樣。

他若真的娶妻了,自己還能和他一間屋,還能安慰他嗎?

想到日後兩人就算相見,戚許的身邊永遠都會有一女子相伴,他們兩人會攜手共進,晚上在一同回房,沈書元便覺得一口氣喘不上來。

他一個翻身,推倒了戚許,壓在了他的身上。

“清知?”戚許還在難過呢,突然就被壓在了身下。

沈書元的手搭在他的肩頭,低頭細細的看著,床幔已經放下了,床內光線昏暗,看是肯定看不清的。

但他就是想看。

他曾經去店裡的時候,是看過戚許搬貨的,也見過他和別人推搡打鬧,他底盤穩,身子骨結實,旁人就算用了大力氣,都不容易推動他。

可此刻的他,只是被自己,輕輕的碰了下,就乖乖的躺在床上,讓自己壓在身下,連掙都沒有掙一下。

“戚許……”沈書元又喊了一聲。

戚許緊張的抿著唇,他已經感受到吹在臉頰處的氣息,清知現在離自己很近。

“你剛才,在浴桶裡做什麼呢?”沈書元貼到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戚許的身子瞬間一僵,下意識就準備抬手推人,但想到這人是清知,便又忍住了不動。

“怎麼不說話?”沈書元又湊近了一些:“賢賢易色!”

“什,什麼?”戚許緊張的想要縮起肩膀,卻又因為沈書元壓在身上,而無法做到。

“賢是敬重的意思,賢是指有道德有學問的人,易則是改變,代替,色嘛……你覺得,什麼是色?”

沈書元的聲音很輕,一直在戚許耳畔響起,時不時的還能帶出些熱氣,拂上他的耳廓,讓他被燙的一縮。

戚許是真的想將人推開就跑,卻又深怕傷著他,更怕這一推被清知記恨上,再也不理自己了。

“問你話呢?色是什麼?”沈書元抬起腿,壓在戚許的雙腿上,就像感覺到了他想逃。

這樣的動作過於親密,戚許的身子更加僵直,清知這樣,不就等於是趴在自己身上嗎?

沈書元因為抬起了一條腿壓住戚許,另一條腿,自然只能筆直的貼著戚許的腿,兩人此刻確實是前所未有的近。

聽到沈書元又問了一遍,戚許舔了舔唇,終於張嘴,勉強吐出了一個字:“色……”

他此刻渾身冒汗,哪裡還知道色是什麼,他只知道清知再這麼壓著他,他的心就要跳出來了。

沈書元卻坐直了身子:“教了你這麼久,舉一反三就是學不會?”

“賢賢易色,就是說用敬重賢德替代喜歡美色,明白了嗎?”

“明白。”戚許只覺得身上一輕,雖然心跳恢復了正常,卻又突然覺得有些發空,他抬手揉了揉心口。

“那你剛才在幹嘛?”沈書元又問道。

“啊?”戚許以為說了明白,這件事就過去了。

“我,沐浴……”

“我都看見了!”沈書元說道。

“看,看見了?什什麼?”戚許也坐起來身,緊張的縮起了腿,從臉頰一路紅到了脖子。

“我們又不是沒有一起沐浴過,該看見的都看見過啊。”沈書元笑著打趣他。

“我,我沒看,沒看過你……”戚許沒說謊,他哪裡敢看,雖然很想看……

“什麼意思?你想看?”沈書元湊到他的跟前,輕聲問道。

戚許抿著唇,他覺得今晚的沈書元似乎不太一樣,但他又說不出為何……

若說他還在生氣,但這模樣又不太像,若說沒有,剛才他還說了自己的不是……

“戚許,你想成親嗎?”沈書元突然又把問題轉了回來。

戚許低著頭,將臉埋進膝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有媳婦了,就可以圓房了。”沈書元坐直了身子,認真的看著他。

“我,我自己可以。不,不用,不用圓房……”戚許抬起頭說道,只是聲音越來越低,說完可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將臉埋了回去。

沈書元抬手摸了下他的髮絲:“我倒是忘了,君子三戒,好像一直都沒和你說過。”

“啊?”戚許懵了,為何今日都已上床,卻不睡覺,而是在教書啊?

“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沈書元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腦門:“聽懂沒?”

戚許抿著唇,懂不懂的,都有一個色字,肯定就是說自己做錯了唄。

“這種事情,你從何處習來的?”沈書元問道。

戚許嚥了下口水:“就,就有一天,碰了下,然後就……”

有一天也是沐浴,戚許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那日在縣學客棧浴池中的清知。

就有了不該有的反應,又和早起不同,不論他怎麼努力都沒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所以……

所以,剛才問的色,就是清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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