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縣學重新開課,舞弊的事情也無人提及,不知道是沒有找到端倪,還是暗處的博弈失敗。

沈家人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而戚許因為之前擔水的事情,確實也幫著帶動了一些沈家的生意。

很快便又到了秋天,戚許到沈家都已經一年之久了。

沈嶺那天還特地慶祝了一下,讓戚許心裡又開心了很久。

沈書元已經習慣了縣學的生活,有的時候就算一個月的休沐,可能也不會回來。

戚許便總會找個藉口,去給他送點東西。

沈母也心疼兒子,有人跑腿,自然也是今天備點這個,明天備點那個,給戚許找足了去見他的機會。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一次的秋雨已經落了兩三天了,溫度也下降的厲害。

沈書元便想著最近是不是回去,帶些厚衣服和被褥過來。

這天晚上他剛用完膳,就聽到門房說戚許來了。

他有些奇怪,戚許雖然來得勤,但一般都是休沐的白天,怎麼會這個時辰過來。

他心裡擔心是家裡出事了,找了今天查宿的師兄,告了晚上的假,便走出了門。

戚許並沒有打傘,躲在縣學的圍牆外,蹲坐在地上,縮的小小的。

“戚許?”沈書元從沒見過這樣的戚許,他更加擔憂,以為是家裡出事了。

戚許緩緩抬眼,看到是沈書元,卻像瞬間驚醒,自己怎麼跑來找他呢?

“我,我走錯了……我,我這就回家……”戚許連忙站起身,低著頭就想往回走。

“站住!”沈書元的聲音低沉,沒有任何的情緒,卻讓戚許不敢再往前邁半步。

沈書元用傘遮住戚許,看著他往下滴水的衣服,緩緩撥出一口氣:“怎麼了?”

從剛才戚許的反應,他就看出來,不是家裡出事了,而是他有事。

“我……”戚許低著頭,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沈書元看了看四周:“隨我來!”

他知道只要自己動,戚許會跟上的,他舉著傘,淡定的往前走著,繞過了縣學,到了後面的一處街角。

“這裡有個客棧,我們住一晚。”沈書元說道。

“啊?為什麼要住客棧啊?”戚許不解。

“回家太遠了,你這樣會受涼,而且我明日早課不能缺席,回家起的太早,恐趕不上。”

沈書元和老闆要了房間,跟在小二的身後進了房間:“麻煩小哥,給我們燒水沐浴。”

“客官,我們這後面有個大的浴池,只要沒人再額外給五文錢,就能直接去洗了。”小二說道。

“行,那我們就去那。”沈書元點點頭。

“這衣服也能在裡面烘乾,你們正好泡澡,泡完就差不多了。”小二說道。

沈書元微微一愣,他很少出門沐浴,倒還不知道有這麼神奇的地方。

“別處也沒,我們這主要就是做縣學生意的。

要不就是家境好點的學子,覺得通鋪不方便學習,來這裡居住。

要不就是送學子來的家人在這裡居住,你們這種也有……”

戚許聽到這話,緊張的握拳,他怎麼看出,自己和清知是契兄弟的?

“衣服溼了,沒有換洗,老闆就想辦法弄了個烘烤間,用著方便,來得客人也多。”小二笑著說道。

戚許卻有些尷尬的看了沈書元一眼,他想歪了。

“領我們去吧。”沈書元將文錢給他,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進去才發現還真是一個不小的池子,池子裡已經有幾個人了。

沈書元看了一下標識,領著戚許走進了乾衣區,一進去就覺得熱得不行,裡面的架子上,也零零散散掛著洗好的衣衫。

“這是石頭?”戚許走近看了看。

房間裡幾個架子的下面,都擺著筐子,正中間也有一個,裡面都是堆滿了石頭。

“嗯,老闆還挺聰明,這比一直用炭火確實便宜多了。”沈書元點點頭。

這間屋子不大,又連著外面的浴池,溫度常年不降,燒熱的石頭散發熱氣,讓浴池散過來水汽化為烏有,反而使隔間的溫度升起來了。

“去把衣服稍微洗一下,然後就掛這晾起來。”沈書元說道。

戚許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沈書元:“你的洗嗎?”

“不用了,我就掛這把雨水烘乾就行了。”沈書元轉身走出去,脫衣服了。

他衝乾淨身上,下了池子,看著戚許晾好兩人的衣裳,也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蹲在一邊洗乾淨自己,然後裹住巾子,慢慢的滑進池子。

“好暖和啊。”他不由的說道。

“我就知道。”

沈書元會毫不猶豫,來泡池子,就是猜到戚許淋成這樣,只怕身體裡的寒氣積攢了不少,泡泡澡也能去去寒。

“我們多泡一會。”

沈書元坐到他身邊,兩人的手臂貼在了一起。

池子裡還有旁人,但都坐在遠處,說話的聲音聽不分明,加上水汽,和室內完全沒有窗子,也看不分明。

“這麼一看,老闆這個燒熱的石頭,確實有些講究。”

“家裡以後能用這個取暖嗎?”戚許還惦記著沈書元怕冷。

“怕是不太行,這裡的溫度,可不是一兩天積攢起來的,而且密不透風,家裡空間大,門窗都會透風,燒熱的石頭很快就涼了。”

沈書元剛說完,就看到小二端著一盆剛燒好的石頭,走進來,嘩啦啦的倒進裡面的筐子裡,又走了出去。

“估計還是用做飯的灶火,燒的石頭,還挺有想法的。”

戚許也贊成的點點頭,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

沈書元自然感覺到了,但他並沒有急著開口,戚許會這樣來找自己,只怕不是小事,也沒必要急著在這裡說。

他輕輕的靠在戚許的肩頭,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他對於戚許的思念,其實比他想的還要多,此刻這個人在自己身邊,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放鬆。

嗯,還是應該回家的,一直緊繃的狀態,對於讀書而言,似乎並不美妙。

“清知,你是不是想睡一會?”戚許輕聲說道:“我們往裡去一些,外面似乎來人了。”

他很喜歡清知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不該讓旁人看見。

不管是此刻放鬆的清知,還是靠在他的肩頭的清知,都應該是一個被守護的秘密,需要小心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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