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只是大家的刻板印象在那裡就是女子結婚之後會失去自己的姓名,冠之以夫家之姓。
小鈴鐺微微的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自己的頭左側前傾與李柿餞很有禮貌的來個對視,她張著那皺皺巴巴的嘴唇,沒講一句話,臉上的皺紋都上下浮動著,就連皺紋裡那深藏著的歲月痕跡都清晰可見。
她透過李柿餞望向她身後桌子上擺著的那一束假的紅玫瑰花說道:“我與我丈夫的相遇,是在一個集市上,那個時候玫瑰花才剛剛興起,我就抓住那個商機在大街小巷裡賣白玫瑰。”
那時候小鈴鐺每天都掙到很多很多很多的錢。
但那個時候打壓也非常的厲害,我差點就被抓住。
是我的先生把我藏起來,讓我免除了看守所一日遊。
後來我們兩個就戀愛,我表明父母,我父母也說:“馬老實人如其名是個老實人,我和他在一起不會吃苦的。”
連我的父母都這麼說了,我們倆也就順理成章透過明面,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我們會一起賣玫瑰賣著賣著他就會說:“老婆,我每天上班的錢還不夠你花的嗎?”
“你何必出去拋頭露曬臉呢?”
“女人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享受著我給你賺的錢。”
“我每個月的工資全部都給你,你想買什麼買什麼,不用問我。”
我也曾經反駁過:“不行呀,我是一個女人,我也需要為家裡做出勞動貢獻。”
“你看很多女人結過婚以後也是出去上班的。”
馬老實抱住他的妻子說道:“老婆,你看外面那些女人出去工作或多或少,都是因為背後沒有一個有本事的男人。”
“你看我多有本事啊,我一個月工資都抵你賣半個月的玫瑰了,所以你不要買玫瑰,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不好嗎?”
小鈴鐺那顆反抗的心再一次跌落了下去是啊,嫁人之後不就該相夫教子嗎?
她怎麼能去拋頭露呢?
小鈴鐺不再出去賣玫瑰,很多相熟的老顧客都會等在那裡。
等著那個賣花女穿過街頭用她響亮的如同銀鈴般的聲音在那裡喊著:“賣玫瑰嘍,賣玫瑰嘍,漂亮的玫瑰,現在的玫瑰,象徵愛情與友情的紅玫瑰,還有藍色的藍色妖姬哦,快來買啊,快來買啊,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了。”
“一隻玫瑰很便宜的,一隻玫瑰很便宜的,只要一塊錢,只要一塊錢,你就可以買到你想要的玫瑰。”
小鈴鐺趴在家裡的窗戶臺上,偶爾會羨慕的看上那些外出的女人。
她們揹著厚重的行李,手裡拎著公文包去上班,去和親朋好友逛街,她只能待在家裡。
做飯打掃衛生,有了孩子以後她更少做回自己,老了以後馬老實只能躺在病床上,他的兒子很聽他爸爸的話,他爸爸讓他好好照顧他的媽媽,他就真的在好好照顧著。
馬老實,馬老實是真的很老實?還是外人帶了一層濾鏡!
小鈴鐺閉上眼睛回顧她的一生卻覺得唯有在父母面前的那段日子以及她賣玫瑰的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她不用面對鄰居的指指點點,不用面對一個懦弱的丈夫,他們每次一吵架。
馬老實只會說一句:“我把工資都上交給你了,我的工資完全夠我們一家三口人花銷的,你還在擔心些什麼?”
“老了以後我是有退休金的,退休金有四五千呢,夠我們兩個老人生活,我還有兩套房子。”
“你能不能不要老說別人家的妻子出去工作好嗎?”
“別人沒有本事,他才會讓老婆出去工作。”
馬老實不抽菸不喝酒。就是不扛事,每次遇到點事出面的永遠只有他的妻子小鈴鐺。
小鈴鐺在睜開眼,她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她會活著的,只要活過這個春節她在死去,就會給自己的孩子節省一大筆開支和負擔。
馬為民還不知道,他的媽媽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
李柿餞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的話,根本就不會來,李柿餞會自責會想著要是我不去找馬衛民的話。
他的媽媽會不會就不會死,他的媽媽就會活著,至少馬為民還有一個念想,哪像現在連個念想都沒有了。
李柿餞坐在沙發上喝著馬為民,給她倒的白開水,她只送一口水,杯子裡那股難聞的氣味或者水裡的雜質。
李柿餞努力維持著不潔癖形象,再也維持不住。
她拉出垃圾桶,對著垃圾桶就吐出一口水。
垃圾桶裡面的味道更加讓人噁心,她看到裡面裡面有一隻老鼠,跟李柿餞來一個對視,還有一隻黃鼠狼,就躲在桌子底下死死的盯著她,李柿餞想著這個地方。
很可怕,太恐怖了,去人家家裡做客,你也不能真的離開。
李柿餞就強壯鎮定放下杯子,又將垃圾桶推回桌子底下。
強顏歡笑半開玩笑說道:“馬衛民,你家裡面的小動物養的怪多,什麼黃鼠狼老鼠都有,你家是準備開一個地下世界動物樂園嗎?”
其實李柿餞是想說你準備開一個地下世界寵物樂園嘛,、寵物樂園不太好。
至少寵物樂園裡面的動物都是別人喜歡的,而是馬衛民家裡的這兩隻小可愛真的就只有馬為民喜歡。
黃鼠狼在東北的一個地方,素有五仙之一的稱呼。
李柿餞又不好意思把他嚇走,他可是管財。
馬衛民不好意思的用掃帚掃了掃桌子底下的空間,趕出三隻黃鼠狼,6只老鼠。三隻螞蝗,四條蜈蚣和一條無毒的蛇,其實當螞蝗出來的那一刻。
李柿餞小腦都萎縮了,她目瞪口呆地盯著螞蟥。
桌子底下出現螞蝗真的很好嗎?
桌子底下有沒有水,螞蝗是從都蹦出來。
馬為民看出李柿餞的疑惑。
他貼心解釋:“老闆,其實這三隻螞蝗是醫用螞蝗,是我們家用來給我媽媽吸水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