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政勾勾唇,“好吧,既然謝總都說了會賠償,我也沒有理由和謝小姐繼續計較了。”

“謝小姐,你唇邊的血跡,需要擦擦嗎?”很好心的詢問。

謝時鳶舔了舔唇角,食物殘留的鮮血味道,那一抹妖冶的紅點綴在瓷白無瑕的臉蛋上,真是種別樣詭異的美。

謝庭柯回頭,用指腹幫她擦去了唇邊的血跡,謝時鳶眨巴眨巴眼,似乎有些意外男人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

那眼睛眨動的頻率,好像看到她身後的小尾巴又翹起來了。

謝庭柯便看向裴耀。

裴耀抓了抓頭髮,帥氣的臉蛋滿滿都是不自然。

“看我幹什麼啊,又不是我讓她亂吃髒東西的。”

謝庭柯沒說話,讓特助把二人帶出去。

他拿起桌上的毛巾就將指腹上的血跡擦乾淨,看著滿滿一大桌的生食,那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你喜歡吃的東西,不要強迫別人吃。”

“謝總,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把你妹妹的腦袋打碎,不然,擺在桌上的東西應該是她的腦漿了。”

周宗政好整以暇的笑。

“別忘了你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是提醒,也是警告。

一雙冷漠無情的眼神,只有徹骨的冰寒。

他還挺想把謝庭柯的腦袋也打碎,如果謝庭柯忘了那些事情。

“別以為給一個野丫頭當了幾天的哥哥,就真是她哥哥了,在她眼裡,你不過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小野種,在整個謝家眼裡,你也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小野種。”

“不想功虧一簣,就不要同情心氾濫。”

“畢竟你的良心,早在十幾年前就被你親手斬斷了,不是嗎?”這最後一句,他突然邁開步子,用只讓謝庭柯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謝庭柯冷沉著臉,辨別不出情緒。

周宗政又笑了,“這次專程回來,我是祭祖的。”

謝庭柯沉默著,薄唇冷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終於開口:“晚點,我會讓特助把C國那幾家醫療公司的風險資料發你,要不要收購它們,你自己決定。”

說罷,轉身就走。

保鏢們上前阻攔,周宗政搖了搖頭,便自動放行。

至於地上那具倒著的屍體,從始至終,謝庭柯都當做沒看見。

周宗政眉頭動了動,不由拿起地上的高爾夫球杆,又朝屍體洩憤似的瘋狂虐打。

血飛濺在他的臉上,就連睫毛上都沾染著血珠。

俊美無儔的臉龐,盡數是暴虐和暗鬱。

下屬們見怪不怪。

周家整個家族都很變態,最讓他們變態的還是,那種與生俱來的基因吧。

世界上的醫療資源,大多數都壟斷在周家的手上,祖輩以前還熱衷於改變基因,並且也幻想改變所有人類的基因,從而做了不少瘋狂的實驗。

說不定,家主的基因就被篡改過,所以他才這麼暴虐,殘忍,與生俱來的都不具有人類感情。

畢竟想成為造物主一樣的存在,不就是壟斷掌握這個世界上所有獨一無二的東西嗎?

醫療也是其中一環。

周邊幾個國家的大型醫療公司,都不願意出賣內部的核心機密和研究,家主剛坐上位置,根基還不穩,便需要謝庭柯這種大財閥出面洽談。

有些不方便出面的事,還能讓謝庭柯打著謝氏的招牌收購。

怎麼看,堂堂謝總都像一顆擺放在明面上的棋子。

不過,謝庭柯並不像會心甘情願,成為當棋子的人啊。

這就是矛盾所在了。

“透露點訊息給周家,給他一點教訓。”半晌,周宗政發洩爽了,又扔了球杆。

地上的屍體,早已不成人形,如同一攤和著血的碎肉。

安超躬身頷首,家主要給謝庭柯一點教訓了,就因為謝庭柯維護了謝小姐?

...

明明是裴耀撞車,最後賠錢的人卻是謝庭柯。

因為這件事,裴耀被裴老爺子懲罰,零花錢減半,跑車通通沒收,還關進小黑屋面壁思過了三天。

相比起他的懲罰,謝時鳶認為面對的暴風雨會更強烈。

沒想到,謝庭柯破天荒的沒計較,還讓張特助交給她一個禮盒,並且由於她吃了生食,還讓張特助帶她去打疫苗。

謝時鳶開啟禮盒。

是一條做工栩栩如生,高階定製款的寶石項鍊,不同於以往的璀璨華麗,這條項鍊的風格偏可愛。

估計是謝庭柯的硬性要求,讓設計師在寶石上篆刻出了一條尾巴。

謝時鳶:“......”

他審美這麼敏銳,有種本體都被看穿的感覺。

謝時鳶喜歡,非常非常喜歡。

幾天後的宴會上,特意戴上了這條項鍊,搭配一條白色晚禮服。

她知道這是為誰舉辦的宴會,也知道會在宴會上,再次遇到那個男人。

但是,遇到周宗政之前,先遇到了溫旭巖。

少年的目光依舊輕佻,散漫,穿著燕尾服,看起來還有幾分紳士風度。

他見謝時鳶的目光在大廳裡,似乎在搜尋什麼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便要帶她去個地方。

謝時鳶拒絕,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裴耀,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跟著少年走了。

名流聚集的晚宴,謝媛媛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

白嘉述是她的未婚夫,那麼,裴耀就是他的騎士。

而她的兄長則是——

謝媛媛看著站在中心,與人攀談的謝庭柯,一襲筆挺的黑色西服,依舊是不苟言笑,冷冰冰的表情。

兄長則是高嶺之花。

她如今的榮耀,都是靠著他。

不過今晚的主角.....

謝媛媛環視大廳一圈,沒有看到今晚的大人物。

母親告訴她了,這位周先生比謝庭柯還要有本事,有權有勢,不過對方太年輕了,上位的太匆忙,根基還不穩,和這種人接觸,一不小心連命都要丟了。

母親還說了,要是再過個幾年,那種好事一輩子都不會輪到謝時鳶的頭上。

謝媛媛知道陳婉如什麼意思。

要找一個好機會,把謝時鳶賣到周先生的床上去。

“阿耀,聽說你前陣子和我姐姐一起,撞了大人物的車?”謝媛媛發現裴耀在走神,溫柔的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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