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清晨,嶄新的一天開始了。

裴耀理所當然的認為,謝時鳶還會在公寓裡待幾天,準備差人送份早點上來。

她在這裡借宿兩個晚上,都沒管她的吃喝。

有點心虛。

他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女孩子,也沒照顧過女孩子,平常都是謝媛媛遷就他。

裴耀特意起了個大早,看了下鬧鐘,九點半,時間剛剛好。

他不會讓謝時鳶知道,三更半夜偷偷幫她抹藥的行為。

他已經把那些藥都丟了。

裴耀告誡自己不要心虛。

然而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看到少女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不僅心虛,還有點心慌。

找遍了整個公寓,也不見謝時鳶。

最後在餐桌上,看到了擺放整齊的早點和一杯溫牛奶。

附上了一張可愛的便籤。

謝時鳶才不是文盲。

字型寫得很漂亮,端莊。

【記得吃早餐,少喝飲料。】

【謝謝你收留我。】

言簡意賅的兩句話,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_^。

很符合謝時鳶沒心沒肺的作風,經常被人欺負了,還笑眯眯的,一點都不生氣,也不在乎。

裴耀拿著便籤,在光線下看了又看,確定【謝謝】兩個大字沒有看錯,他冷哼了一聲,俊顏難得閃過一絲不自然,“原來沒良心的死丫頭,還知道說謝謝啊。”

謝他幹嘛呀?

謝他有事沒事,找她麻煩嗎?

謝他有事沒事為難她。

害她被周宗政盯上?

裴耀有點不好受。

轉念一想,謝時鳶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把被欺負的事告訴謝庭柯,心裡更不好受了。

也許,她也沒那麼喜歡白嘉述,謝庭柯才是最在乎的人吧。

畢竟是從小認識的兄長,是她親生母親手把手教養在身邊的人,換句話說,謝時鳶和謝庭柯的淵源,還有謝母夾在中間。

謝時鳶走丟後,那個女人沒幾年就抑鬱死了。

可誰知道,即便患有抑鬱症,喪失了活著的希望,那個女人為了謝庭柯卻足足撐了五年,等到謝庭柯成年,能獨當一面,才離開人世。

“我他媽——!”

謝時鳶親近謝庭柯,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她沒走丟,謝庭柯都要叫謝母一聲媽。

那他以前為什麼要跑去咒罵謝時鳶?

為什麼看到謝時鳶和謝庭柯親近,就憎惡她搶走謝媛媛的兄長!?

他都做了些什麼混蛋事?

做了太多數不清的混蛋事。

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

謝庭柯想找到謝時鳶並不難。

謝時鳶有意不想被男人找到,才把躲藏的時間延長了一天。

她並不想讓謝庭柯知道,周宗政做的那些事。

她只想讓謝庭柯在合適的時間知道。

她更知道,謝庭柯是怎麼找到她的。

手機定位,又或者是一張照片.....

當她在地下停車場,撲向裴耀的懷裡。

暗處,便有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偷看著,拍下了這一幕。

施琳娜想親近謝庭柯。

這是最好接近謝庭柯的方法。

她拍下了謝總的妹妹和男人擁抱的畫面。

這個妹妹風評不好,這種照片傳播出去,會連累謝氏集團的口碑。

施琳娜選擇了刪除原圖,私下把照片毫無保留地交給了謝庭柯。

看吧,人類為了得到自己渴求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事,都會想方設法的使出各種手段。

而達成一件事的目的,總是避不開獲取關鍵人物的好感。

獲得他人的好感,是達成目的的最便捷途徑。

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會贏。

但是,贏家只有一個。

謝時鳶披著長長的頭髮,坐在轎車裡,拿起了一把小梳子,慢條斯理地梳理著頭髮,一下又一下,柔軟順直的長髮,猶如發亮烏黑的錦緞。

謝庭柯黑沉著臉,冷冷地看著。

那雙漠然無情的瞳孔深處,蘊藏了不易察覺的憤怒,她一聲不吭從飯局消失,電話聯絡不上,居然和裴耀跑了。

虧他還派人去找她,以為她投奔白嘉述了。

他在擔心她。

以兄長的名義,怕她三更半夜闖入了魔窟,被野男人賣了。

謝時鳶不慌不忙,繼續梳著頭髮。

“哥哥,那天吃完飯,我沒回家,因為裴耀要見我,聽說謝媛媛突然割腕了?裴耀以為是我害的,跑來找我問罪,我很不爽,就故意裝柔弱,和他玩了一個小遊戲。”

“你不用擔心,我在他家借宿兩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眼裡只有謝媛媛,不會碰我的,我也不會色誘他。”

“我只是好奇,一個人心裡裝著白月光,但最後他卻愛上了硃砂痣,白月光和硃砂痣,誰會更重要?又或者,白月光和硃砂痣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那他愛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種猜謎語的遊戲,真好玩。

裴耀以為的答案,不是答案。

以為的真相,其實都是騙局。

這場騙局,就連謝庭柯都知道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只有裴耀是大傻子。

謝庭柯得知她在裴耀的家裡,第一時間就從公司趕來抓人。

天還沒亮,命令保鏢砸門,把她抓出來。

她主動開門,才沒鬧出動靜。

她的哥哥啊.....永遠站在岸上,冷眼地看著蠢貨們的纏鬥。

清醒的讓人憎惡。

謝時鳶放下小梳子,摟抱住男人的胳膊,話聲清甜,“當我和謝媛媛的朋友們,開始成為朋友時,我會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秘密呢。”

“原來我和裴耀有著一樣的遭遇,哥哥,你知道清河鎮嗎?聽溫少說,裴耀就在那個地方差點被賣掉,那一年謝媛媛剛好和你,還有家人去度假。”

“哥哥,你住在富人度假區,有發現那些富商們骯髒的秘密嗎?”

“或許,你有沒有發現我?”

她不是故意做出那些舉動親近裴耀,也不是無緣無故讓裴耀帶她回家。

她的目標是謝庭柯啊。

她的哥哥啊....

男人這張冷硬無比,威嚴無比,俊美得令人高不可攀的容顏。

謝時鳶伸手撫上,描繪著男人的輪廓。

“哥哥....”

“我真的好渴望你....會不顧一切的保護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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