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他不能再失控了
走廊上,屏退了所有人,剩下兩個大男人面對面站著。
白嘉述依舊一副心平氣和,氣定神閒的樣子,謝庭柯看著他這副鬼樣子就來氣,頂著一張比死人還要白的臉,還有心情和女人卿卿我我。
“她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就算你們在一起,你也不能陪她很久,遲早她的身邊會有人取代你。”
“你因為衝動公開退婚,不過是辜負了早逝的白夫人一片苦心罷了,她期望你成為完美的繼承人,如今你的身上有了汙點。”
謝庭柯道:“別裝了,我知道你為什麼執意退婚,當年你外祖父留給你的東西,你不想拿出來,因為拿出來了,你會死的更快。”
“白老爺子想要那份研究,你擔心他們拿到了研究成果,你便成了棄子,你更擔心和謝媛媛結婚,我們謝家會有辦法讓你病逝,畢竟你是孤軍奮戰。”
“如果我是你,真心喜歡一個女孩,就不會把她牽扯進來,有時間,你考慮和周宗政見個面吧,真心喜歡時鳶,為了時鳶也會把研究成果交出來的,不是嗎?”
沒了外人在場,謝庭柯不需要藏著掖著,他的神色冷漠又邪惡,居高臨下,咄咄逼人的姿態,狂傲到了極致。
那副表情簡直和周宗政如出一轍。
白嘉述眯了眯眼,只道:“不知道的人看到謝總剛才那麼生氣的樣子,還以為你真心維護妹妹,唯恐她被我佔了便宜。”
“把她打發走了,在你眼中,還是你的利益更重要。”
“你說對了一半,我是孤軍奮戰,但我不是要把時鳶牽扯進來,不知道你明不明白這個感覺,從小到大都在爭搶,每天睜開眼都有搶不完的東西,唯恐好不容易得到的,被他人搶走,我們時刻都在提防別人。”
“可是當你遇到一份真摯的,一個滿心滿眼只有你的人,你就會明白,我退婚,只是發自內心的想接受這份感情,堂堂正正的給予她一個身份。”
“為她曾遭遇的一切苦難和不公平的對待,感到憤怒,所以我要揭露這些,不是隻有利益的。”
“謝總,不是每個人的感情都出自利益,體驗真心的感覺,還不錯呢。”
謝庭柯的臉色難看了,討厭他這副儒雅溫和,波瀾不驚的嘴臉。
真心真心!真心能值幾個錢?
真心能化解仇恨嗎?真心能報仇嗎?
不,只有權勢和身份才可以。
才可以凌駕到所有人的頭上,把控了整個世界的財富,才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
可惜,白嘉述註定不會成為這種人了。
“別以為你退婚,你手上的東西,我們就拿不到,沒有了謝媛媛,不是還有謝時鳶嗎?我想很快了,周宗政會找上她,利用她威脅你,是你把她置於險地,她被弄死了,也是因為你的關係。”
“.....”白嘉述沒說話,不知所想。
謝庭柯鐵青著臉,轉身就走。
忽然,男人的聲音又響起,“謝總,你如此生氣,也不過問我和時鳶在房間裡發生了什麼,我為時鳶感到悲哀。”
“她的貞潔,當真不被你放在眼裡,你根本不在乎她有沒有和我發生關係,你只在乎那個男人想要拿到的東西。”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周家人呢.....”輕輕的一聲笑,沒有試探,只有嘲諷。
謝庭柯頭都沒回,大步流星的離去。
白嘉述若有所思的微微眯起眼,兀自便冷笑了一聲,忽然摸到唇邊的血跡,放在舌尖上舔了舔,還有一股蜜糖味的甜,神情不由變得溫和。
“周宗政?”
的確,該見面了。
...
謝庭柯下了樓,回到車裡,一身煞氣,已經想好了要把小狐狸的皮毛都扒光,倒要看看白嘉述在她身上留了什麼痕跡。
然而偌大的房車裡,半個人影都不見。
張特助弱弱出聲,“謝總,我們攔不住謝小姐,她害怕您兇她,她說今晚住酒店,您不用去找她了,找不到她的。”
“她最好被周宗政抓走,死在外面。”謝庭柯冷然。
他顯得很疲倦,處理完工作的事,還要聽床戲,自虐似的不去阻止。
他骨子裡其實也遺傳了,變態的基因吧。
他們都喜歡透過自虐,或者虐待別人的方式,尋求心理上的平衡。
他通常採取的是自虐。
聽著她的呻吟,她嬌滴滴的嗚咽。
謝庭柯舉起空酒杯,重重地砸在地毯上。
酒杯碎了,滿地狼藉。
張特助戰戰兢兢,不敢出聲。
沒一會兒,他舉著電話,硬著頭皮又道:“謝,謝總,警察局那邊來訊息了,已經找到二小姐了.....她和裴少在警局。”
謝庭柯捏了捏眉心。
打算去酒店抓謝時鳶回家的心思暫且放在了一邊,皺了皺眉,沉聲,“這件事,明天下午再說。”
“天底下沒有白佔的便宜,享受了這麼多年的便利,這點償還算什麼。”
沒猜錯的話,裴家那個暴力傾向嚴重的二世祖,一定是發現真相了,接受不了。
他極有可能做了過激的事傷害謝媛媛。
謝媛媛留了一手,和裴耀離開家之前,就提前發了求救簡訊。
能發給誰?
無非是愛慕她的那些少爺們罷了。
裴耀沒得手,這才鬧去了警局。
謝庭柯懶得看戲。
他的腦海裡迴盪著某種嬌吟......
唇齒間纏繞在一起,甜的不可思議。
恨不得把每個地方,都狠狠親一遍,像雪糕一樣,他吃過草莓味的雪糕。
但下一秒,他的腦海裡被另一種景象填充。
那是一場大火,整棟樓都被火勢吞沒,人們絕望的聲音在呼喊,在求救。
那又是一場暴雨,雨夜的叢林裡,失控的汽車,逃跑的人,訣別的眼淚,不捨的叮囑,痛苦的掙扎.....
最後,所有人都死了。
每一個人臨死之前,都在期望他活下去。
猶如做了一場噩夢般。
謝庭柯的呼吸凝固了,什麼都不敢想了,不敢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那是罪惡。
他不能再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