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逃失敗,小男孩的傷勢比小女孩更嚴重,他算是個小男子漢吧,覺得小女孩和他一起結伴逃跑被發現了,都是他的責任,所以被打的時候,他護在了小女孩身上。”

謝時鳶緊接著道:“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予小女孩友善,小女孩經常被養母教訓,沒有人會在她遭遇訓斥的時候,挺身而出護著她。”

“可是小男孩被打的頭破血流,也在告訴她,不要害怕,不要哭泣。”

“所以那一刻,小女孩告訴自已,她一定要逃出去,哪怕逃不出去,也要讓小男孩逃走,小男孩不像她命如草芥,生在富貴家庭裡的小少爺,有疼惜他的父母,疼愛他的兄長和姐姐,他擁有一個溫馨友愛的大家庭,他的親人都在等他回家,都在尋找他。”

“他們逃出去了嗎?”仔細聽去,發現裴耀的聲線幾乎是帶上了顫抖,內心的惶恐終於化成了實質,那些像殘影般的記憶畫面開始重疊。

他腦袋有點痛,用力的捶了捶腦門,整個人急切起來,“說啊,他們是不是逃出去了?”

“當然,小男孩命不該絕吧,天生的命運寵兒,陷入絕境也能找出一條生路。”謝時鳶瞧了眼裴耀的臉色,嘖了一聲,“看守把二人分開,但那些看守孩子的男人們空閒時間,就喜歡打牌喝酒打發時間,小女孩在之後的半個月裡表現的出奇得乖,哪怕受傷了,也主動幫看守們幹活。”

“看守們叫她去地下室拿酒,終於讓她發現了一個通往外界的通道,那是一條廢棄的逃生通道,看起來像狗洞,小女孩一開始不能確定跑不跑的出去,她逮著機會嘗試過一次,不過爬到一半就立馬退了回來。”

“因為就算可以跑出去,她不能一個人離開,她會想到小男孩,她聽到小男孩房間裡傳出來的叫罵聲和怒吼聲,哭聲,還有一些女人們的笑聲,她不知道小男孩發生了什麼,想偷看也沒有機會。”

“她努力表現的更好,讓那些看守降低警戒心,才偷偷見到小男孩,原來是小男孩差點被侵犯了,咬舌自盡才終於嚇唬住了那些人,不敢傷害他。”

“小男孩把這段遭遇稱之為恥辱,他說等他出去了,必須讓這些人償命,他的爺爺一定會把這些人通通抓起來槍斃。”

“那些人為了教訓他,三天三夜不給他飯吃,他又餓又渴,逃跑之前,他想吃飯。”

“小女孩把藏好的食物偷偷分給他,便再一次約定了逃跑的計劃。”

“這一次他們終於成功了,那個看著像狗洞一樣的東西,就是能逃出別墅的逃生通道。”

“快說,然後呢?”裴耀整個人不但急切,面頰漲的通紅,乃至有些暴躁起來了。

他的眼睛瞬間充血,死死地盯著謝時鳶的臉,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然後?”謝時鳶笑容不變,“沒有然後了,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離開那個如魔窟的地方,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生活便迴歸到了原本的位置。”

她省略了一些驚險的過程,和兩人在極端條件下相處的點滴,整個故事很是言簡意賅。

裴耀卻聽出了其中的驚心動魄,猶如親身經歷一般。

謝時鳶站起身。

他迅疾抓住她的袖擺,仰起頭,漲紅的俊顏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紅,喘著粗氣,“故事為什麼結束了?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生活,為什麼迴歸到了原本的位置?”

“賣掉小女孩的那個人是她的養母,小女孩重新回到養母身邊?不,那不是她原本的生活。”

“是啊,不是她原本的生活,但故事就是這樣,在小男孩的眼中,那是她原本的位置。”謝時鳶勾起一個輕慢的笑,“在妓院長大的孩子,不學無術,沒有規矩,是上流社會的異類。”

“這就是小男孩眼中的她啊......”

最後一句,幾乎輕不可聞。

裴耀把每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他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聽一個人說話,他會覺得產生了幻聽。

不學無術,沒有規矩,是上流社會的異類......

這是他眼中最初的謝時鳶。

答案,呼之欲出。

裴耀的心猛地一驚,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雙眸失神的看著近前這張瑰麗美豔的容顏。

太陽不知何時,落山了。

霞光萬道,像一幅美麗的油畫。

周圍的一切彷彿被鍍上了一層金色,少女穿了條鵝黃色的連衣裙,一陣風吹來,拂起了她的長髮,她把碎髮別在耳後,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他的腦海霎時一片空白。

“你......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是你......”

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面重疊著。

一張稚嫩的臉藏在光影后,那是他被打得頭破血流,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時,一雙眼睛充滿憤怒,猙獰地瞪視眾人。

“你們敢碰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女人們鬨堂大笑,笑他天真。

男人們則看著他放狠話的樣子,拿起皮鞭抽打他。

他不服氣,便要還嘴,一隻柔軟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是一個小女孩縮在角落裡,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並且告訴他,這些男人是看守者,除了打牌喝酒最大的樂趣,便是欣賞他們拼命反抗,被打得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折磨弱小,在這裡成了一種樂趣,除非逃出去,否則就會被賣掉,至於被賣到哪裡,賣給誰,都成了未知的命運。

乖乖聽話,不得罪這些看守,他們會像逗弄小動物一樣,扔給她們一些糖果。

見他受傷了,她便偷偷給他遞上了一顆糖果,笑得很甜。

裴耀頭痛欲裂,伸手渴求地抓住少女的衣襬。

“是你.....你是她.....”

拂開了他的手,謝時鳶朝著一個方向,疾步走了過去。

不知何時,一輛黑色的高階轎車開了過來。

車窗降下,露出男人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孔。

“時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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