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謝時鳶,謝時鳶也看著他,空氣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

裴耀再度開口,“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

謝時鳶沒有回答,在沉默中盯著裴耀看了好久,海風吹來,捲起少女烏黑的長髮,幾縷髮絲貼在了她的臉頰邊,她抬手將碎髮別到耳後,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就在裴耀即將開口時,她道:“我記得一間大大的屋子裡,關著很多小孩,她們離開家來到一個陌生環境,吵著要父母,她們以為哭鬧,就會回到父母的身邊,其實這是一場拐賣和綁架。”

“像貨物一樣被轉賣著,看守屋子的人是一群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男人們脾氣暴躁,哪個小孩哭的最兇,就會被抓出來毒打一頓,女人們則會把這一幕拍下來,用來恐嚇其他的小孩。”

“那個關著我們的屋子很大很大,宛如迷宮一樣,他們為了防止小孩逃跑,設定了機關,那些機關在靠近正門的方向,有些小孩年紀比較大,嘗試著逃跑,他們認為有門的地方就是出口,推開緊閉的那扇大門,就能逃出昇天。”

“不是這樣的,哭鬧的小孩換來一頓毒打,而敢逃跑的小孩換來的只有死亡,他們走不出那扇門,他們會觸發機關被看守者發現,被當場抓住打死,久而久之,沒有人敢再逃跑了。”

“孩子們被馴化成了一個精美的玩具,女孩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男孩穿著乾淨的衣衫,等著海內外的買家前來挑選。”

“有的人買走女孩是當作寵物,有的人買走男孩是因為富豪的孩子們生病了,需要換一個健康的身體零件,每一個前來的買家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無一例外,他們都有權有勢。”

“而進入這個魔窟的小孩們,永遠不可能逃出去,只能等待著像商品一樣被人挑走。”

裴耀攥緊了手,心臟跳的更快了,彷彿要掙出胸膛。

撲通撲通.....

他直愣愣地看著少女。

她神色靜謐,語氣平淡得彷彿只是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情,“但在這些小孩當中,有兩個人是最特別的,一個留著西瓜頭的小男孩,自稱是大少爺,誰敢賣了他,他爺爺不會放過他們的。”

“因為他的爺爺有身份有地位,誰敢虐待他,欺負他,他就要告訴爺爺,把他們通通抓起來。”

“多麼幼稚的想法啊,他被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分不清楚什麼是綁架,他不瞭解那些賣家和買家的邪惡,他們竟然敢綁架他,購買他,玩的就是刺激和心跳。”

“有一種人,當她們欺辱螻蟻,糟蹋螻蟻尋求不到快感和刺激時,便會把目標盯上和自身一個階層的人,很顯然,小男孩便是她們的目標。”

“小男孩的叫囂和恐嚇,換來的只剩嘲笑和毒打。”

“那些人告訴小男孩,他已經被家裡的保鏢和司機聯手賣掉了,他價值八位數,如果他不叫囂著要報仇,看在他家那麼有錢的份上,他們會考慮拿他換一筆贖金,但他這麼仇恨他們,哪還敢把他放回去,必須把他賣得遠遠的。”

“小男孩是不是很蠢?”

話說到這,謝時鳶停頓了一下,美眸波光流轉,隨著太陽光落下,眼底閃爍的光愈發瀲灩。

裴耀的呼吸急促,捂住了胸口,死死地抓著胸前的衣襟。

西瓜頭的小男孩.....

這是他小時候的髮型。

“你.....怎麼會.....”怎麼可能呢,他們真的認識,真的見過。

“你剛才說一群小孩當中有兩個最特別的人,除了西瓜頭的男孩,另外一個人呢,她特別在哪?”

“另外一個小女孩,她不是被綁架,也不是被拐賣,她是被一個自稱母親的女人賣掉的。”謝時鳶道:“從來到這裡開始,她就計劃著逃跑。”

“她在妓院裡長大,見多了不懷好意的眼神,她見到了男人們嘴中所說的買家,買家想把她帶出國,由於需要辦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續,她還剩下一個月的時間逃命。”

“如果不在這一個月內跑出去,她就會永遠離開k國,她也不知道會去哪裡,未來會發生什麼,但看著因為逃跑死亡的同伴,她認為就算跑不出去被打死,也好過被賣掉。”

“那個自稱是她母親的女人,不是她的親生母親,雖然那個女人一再強調小女孩是她的女兒,但她就覺得不是。”

“裴少,你知道如何降伏一匹烈馬嗎?那便是不斷的鞭打它,讓它害怕,它一旦敢反抗主人,就把它狠狠抽一頓,久而久之,它便學會服從。”

“馴服一匹幼小的馬匹更簡單了,不斷的跟她重複一個事實,一旦她表示懷疑和質疑,就揍她一頓,久而久之,她會因為恐懼給自已洗腦,那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

“那是一種撕裂感,一邊嘴上肯定著養母是母親,一邊在心裡拼命否認,她不是。”

“後來那個女人也裝不下去了,覺得小女孩厭煩,便打算賣了她換一筆錢。”

裴耀的心揪了起來。

故事說到這裡,謝時鳶就是那個小女孩,那個自稱母親的人便是她所謂的養母。

“後來呢?”他急於知道故事的發展,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當然是要逃跑了。”謝時鳶靜靜的望著他,嘴角泛起一抹嘲諷,“因為害怕被發現,沒有小孩願意和她一起跑。”

“那個留著西瓜頭的小男孩主動找上了她。”

“大概是小男孩捱了打後,一個人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咬牙切齒,準備叫罵的時候,小女孩捂住了他的嘴,他突然盯上小女孩了,發現她有逃跑的意圖,要和她結伴。”

裴耀的聲線顫抖起來,“然後呢?”

“兩個小孩天真的幻想罷了,哪有那麼好逃出去。”謝時鳶笑道:“第一次出逃,兩個人都被發現了,被打個半死,看守的人將他們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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