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謝時鳶從床上起來,身邊已經不見男人的身影。

沙發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

她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走下床,拿起新衣服瞧了瞧,隨後進了浴室。

早上六點,整個白家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女傭們忙前忙後的佈置早餐,白嘉述翻閱著檔案,和肖秘書隨口交談著公事上的細節。

肖秘書一邊彙報著公事,眼角餘光頻頻瞟向長廊盡頭。

很難不讓人多想.....昨晚白總跑到謝時鳶的房間裡去了,凌晨三四點才離開。

白總在臥室裡待了那麼久,誰知道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大早上還命令他幫謝時鳶準備一套新衣服,特地要求是長褲長袖。

這是發生了親密關係,需要掩蓋那些吻痕嗎?

不怪肖秘書多想。

夜深人靜,本就是讓人衝動的時刻,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面對一個尤物般少女的蓄意挑逗,真的很難讓人忍住啊。

“小肖,你心不在焉,在想什麼?”白嘉述放下檔案抬起頭。

肖秘書虎軀一震,脫口就道:“白總,屬下在想.....您已經有未婚妻了,昨晚您和謝小姐同處一室,我擔心下人們嘴碎,日後難免會有風言風語傳出去。”

“無礙。”白嘉述不鹹不淡的應一聲。

肖秘書張張嘴,語塞。

白嘉述神色淡然,聲線清冷,“謝媛媛昨晚打不通我的電話,就和你聯絡了,她詢問你我在哪,我和謝時鳶都做了什麼。”

肖秘書冷汗直冒,“白總,我沒有向她透露任何關於您的訊息。”

白嘉述輕笑,“你要是多嘴,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了。”

“你去查查謝時鳶養母的資料,我需要一份詳細完整的報告,關於她們這些年生活的經歷。”

肖秘書立即點頭。

白嘉述往後一靠,淡聲,“公司那邊的情況如何了,這些天家裡還安分嗎?”

肖秘書剛打算彙報的,忙不迭地小聲說,“這些天您沒回公司,那些不安分的東西又開始使壞了。”

“遠城區那塊地是您拿下來的,規劃建設度假區,大少爺近來在說服老爺子,把度假區改為高檔購物城,打造一系列富人區的配套設施,老爺子對這個建議動心了。”

白嘉述揉了揉太陽穴,神色從容,沒什麼反應。

肖秘書緊繃著臉皮,“永遠都是這樣,凡是您爭取到的東西,大少爺都想方設法的搶走,您為了拿下遠城區的地,耗費了將近一年的心血,大少爺等您把地皮拿到手,就把您的計劃全部作廢。”

“白總,我不是討厭謝小姐,我只是氣憤.....要不是謝小姐下藥,害您在醫院躺了那麼久,才不會被那些人逮到機會。”

說來說去,話題繞到了謝時鳶的身上。

白嘉述嘴角淺淺勾起一抹弧度,神情變得柔和。

“算了。”

謝時鳶昨晚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她喜歡偷情的感覺,心甘情願當他的擋箭牌。

既然她都心甘情願了,何必計較?

他拿起檔案,不自覺摩挲了下指尖,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少女身上的體溫,閉上眼睛,就能想到昨晚猶如幻覺般的體驗。

一個下藥害他,長得漂亮的瘋女人。

他居然把她抱在懷裡,在她睡著後,伸手觸碰她的臉。

她夢囈般地低喃叫他的名字,死死的抱著他胳膊不讓他離開,他就耐著性子陪了她小半夜。

她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

喜歡?

謝庭柯的妹妹喜歡他?

還是覺得有些諷刺,可笑。

“K國的高檔購物中心隸屬於謝氏集團,謝時鳶的生母對謝庭柯有恩,我真把謝時鳶修理了,謝庭柯不會坐視不管,這件事只能算了。”白嘉述沉吟著:“雖然外界都傳,謝庭柯在乎謝媛媛那一個妹妹,壓根不管謝時鳶的死活,假如真的不在乎,事發當天,謝庭柯就不會親自出面把謝時鳶帶回家。”

“若不是謝庭柯來了白家,謝時鳶會那麼輕鬆的走出白家大門嗎?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

“家裡人想把遠城區的地規劃成高檔購物中心,就是和謝庭柯搶生意,沒那麼容易辦成。”

放眼望去,整個k國最年輕有為,炙手可熱的企業家,就是謝庭柯了。

凡是謝氏集團涉及的領域,絕不允許任何人參與搶奪。

什麼百年老牌世家,謝庭柯都不放在眼裡。

白嘉述想,如果他的身體好,或許會和謝庭柯在商場上爭鬥一番,不過他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就算鬥贏了謝庭柯,也是給白家人做嫁衣。

他並不想做嫁衣。

也不想當一顆棋子。

所有人都鼎力支援,他和謝媛媛的婚事,支援白家和謝家聯姻。

實際上呢?

不過是拿他這一顆快死的棋子,當成了一步和謝庭柯爭鬥的犧牲品。

“這幾天恢復的不錯,明天我回老宅探望爺爺,你去安排一下。”男人指了指桌上的檔案。

肖秘書忙把餐桌上的檔案整理好,連連點頭。

謝時鳶打著哈欠走過來,白嘉述提前結束了工作上的話題。

少女看起來還有點沒睡醒,渾身上下最醒目的就是一頭蓬鬆的頭髮。

白嘉述的審美偏淡粉色。

肖秘書給謝時鳶準備的新衣服,一套淡粉色束腰外套,加上一條淡粉色運動長褲,偏休閒的風格,包裹著曼妙的身軀,保準不會露出一絲春光。

淡淡的粉紅襯托著一張滿滿都是膠原蛋白的鵝蛋臉,看起來就像一塊草莓味奶油夾心蛋糕。

“妹夫~”

一大早上的,所有傭人都屏息以待。

謝小姐是個嗲精投胎的吧。

大家立馬觀察白嘉述的臉色。

男人端起桌上的瓷杯,輕輕抿了一口香茶,好整以暇地看著。

謝時鳶緩步走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這麼早就起來工作,說什麼呢,我怎麼聽到我的名字了,是不是在講我的壞話。”

白嘉述不動聲色地抽回手,上下掃了她一眼。

果然啊,喜歡脫衣服的人就得包裹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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