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寧先回了趟海晏二村的家,是嫂子何雨玲開的門,見她來了,何雨玲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嘆聲道:“依寧,你來了。”

見何雨玲滿臉的疲憊,江依寧剛想開口詢問,何雨玲就已先說道:“媽昨天夜裡頭哭得太過了,這會還沒起。”

“我看你也累得很,要不要再去休息會兒?”江依寧問道。

何雨玲搖頭道:“昨晚確實沒睡好,不過我白天也睡不著。”想了想,又問道:“殯儀館那邊安排了幾點?”

“媽和我說是下午三點。”

“那還早,我看你氣色也不好,你要不要也休息會?我給你去你床上鋪床被子。”

“嫂子,不用了,我休息得還可以,只是我臉色總是不好而已。”江依寧回道。

“早飯吃過了嗎?”何雨玲問道。

“吃過了。”

江依寧坐到了沙發上,何雨玲給她去廚房泡了一杯熱豆奶,遞給了她,也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謝謝。”

“聽說你在外頭租房子住?”何雨玲又問道。

“嗯,不想回去了。”

何雨玲也多少知道了江依寧和林皓東的事情,嘆了口氣罵道:“不想回去就別回了,那男人也真不是個東西!就是你一個人在外頭住,可得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

“打算什麼時候和那男人離了?”

“我尋了份工作,要先封閉培訓四個月,我想等這次培訓結束了,就正式和他提。”

“嗯,長痛不如短痛,別拖著,苦了自己,以後你要是回來就回來住,一個人在外頭,總是不太放心的。”

江依寧鼻頭一酸,沒有想到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嫂子,卻這般為自己考慮。

她忙喝了一口豆奶,掩飾了過去。

“好,我自己會打算。”江依寧回道。

“嗯,別怕,咱雖說沒錢,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江依寧聽罷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地說了句:“雨玲姐,謝謝。”

說罷,何雨玲又拍了拍江依寧瘦削的肩膀,嘆道:“妹子,別哭,咱不圖他那家境,也不受這樣的委屈,路還長著呢,以後總會遇到好的。”

兩人言語間,也沒注意到李菁已經醒了,不過她昏昏沉沉的,也沒聽到江依寧和何雨玲在說些什麼。

她起身換了衣裳,走出了房門,叫了聲“雨玲”,又叫了聲“依寧”。

“媽,你起來了。”何雨玲先回道。

江依寧回過身,也叫了一聲。

李菁的眼神深深地陷入了疲倦的泥沼中,仿若無法自拔,眼袋無情地蔓延在眼周,黑黑的,像是沉甸甸的砂袋。

雙眼紅紅腫腫,傳遞著一種疲乏的訊號,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般,眼睛已經失去了原本的神采,變得黯淡無光,若有若無地閃爍著疲憊的光芒。

江依寧沒有想到母親李菁會在這一夜之間,老了數歲。

她臉上的肌膚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蒼白而無生氣,細紋在額頭上深深刻下,如歲月的烙印一般,顯露出她沒休息好的痕跡。

疲乏肆意地侵蝕著她的容顏,讓她的外貌透露出一種疲憊不堪的狀態。

李菁沉聲開口道:“雨玲,依寧,中午你們在家隨意做一點吃的,我身體吃不消。”

李菁的身姿也有些佝僂,彷彿承受著一種沉重的負荷,肩膀下垂,像是被種種煩惱壓得凹陷下去。

何雨玲回道:“媽,我知道的,我會準備的,你就別費心了,你還是回去再睡會吧,我們中午再叫你。”

李菁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什麼,說道:“約了殯儀館三點,你們可要早些,別弄得急急忙忙的。”

何雨玲應聲道:“我知道,都有我準備著,不會急的。”

李菁還是很放心這個兒媳,聽她這麼說,便沒再多說什麼,轉過身,緩緩地又走回了床邊,步履沉重而無力,彷彿每一步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疲憊的氣息,讓人不忍直視。

何雨玲上前又把她的房門給關上了,搖了搖頭,也沒再多說什麼。

……

涵青學堂在海州的第六家分店馬上就要開業了,在整個海州越來越重視教育的氛圍裡,這些年,諸老闆已然把涵青打造成了一線城市的教育品牌。

在海州,只要提起課外補習和拓展,必然有涵青這塊牌子。

第六家分店的裝修也已進入了尾聲,辦公室的牆壁已經塗上了最後一層油漆,展現出乾淨整潔的外觀。辦公桌和電腦已經擺放好,每個工作區域都有足夠的空間來進行工作。所有的傢俱都被安裝和調整到最佳的位置,給員工提供舒適的辦公環境。

新店的運營和打理,諸老闆交給了涵青的老員工李茹負責。

這天諸老闆到新學堂裡巡視裝修程序的時候,聽到李茹在最裡側的辦公室裡講電話,門沒關著,整個空曠的學堂裡,都傳蕩著她的聲音。

——“我也聽說她現在在和林皓東鬧離婚呢!”

——“是呀,當初怎麼還會結婚的,我也沒想明白,明明我們都把她和沈墨照片發給林皓東了呀!”

——“不可能沒收到吧……”

——“我表姐那邊也打聽不到什麼訊息……”

待李茹掛了和丁馨的電話之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看到了走廊裡站著的諸老闆……

因為裝修已經幾乎將近完成,這會兒所有的雜物都被清理乾淨了,每個角落都煥然一新。

李茹非常清晰地能看到,即使隔著並不近,但也能看清此刻諸老闆臉上的震驚與怒意。

“諸……諸老闆。”李茹先開了口,叫道。

“在和丁馨打電話?”諸老闆挑了挑眉,不怒自威。

那威嚴的目光,銳利而深邃,透露出了對李茹的洞察與震懾。

“是,是。”李茹回道。

“她都離職兩年了,你們還有聯絡?”諸老闆又問道。

“畢竟好幾年同事了,我們關係不錯。”

“關係不錯?關係不錯,就是用來一起陷害別人的?!”諸老闆提高了聲音。

李茹臉上發燙,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髮鬢處已然有些細細密密的汗珠,最後覺得還是坦白從寬比較好,囁嚅著問道:“你……你都聽到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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