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歡顏看著楚凌王陰沉的面容,周身感覺像布了一層冰霜,此時孟歡顏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再拒絕了,於是囁嚅著說:“有勞王爺了。”

楚凌王伸出手本想拉她上車,但被孟歡顏直接忽視,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楚凌王冷笑一聲尷尬得收回手。

一路上孟歡顏低著頭,兩人沒有過多交談。

一直走到太尉府門口,孟歡顏著急下了車,隨後轉身對楚凌王說:“多謝王爺送我回來,王爺路上小心。”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會?”

這……孟歡顏還沒答話,楚凌王便自顧自下了車,隨行的侍衛前去敲門,太尉府小廝一開門看見如此陣仗,匆匆便去通知孟梟。

孟歡顏一路跟在楚凌王身後,還沒走幾步,就看見孟梟邁著大步前來迎接。

“楚凌王大駕,有失遠迎,”孟梟躬身行禮,“不知王爺到訪寒舍有何指教?”

話音剛落,孟梟起身就看見站在楚凌王身後的孟歡顏。

“歡顏?你怎麼才回來?”孟梟疑問道,“難道你和王爺一道回來的?”

“我……”孟歡顏剛想開口解釋,楚凌王打斷她。

“貴千金是本王送回來的,我看孟大人不像是缺錢的啊,怎麼都不知道給自己的女兒準備輛馬車呢?”

孟梟一頭霧水,沉吟片刻,他厲聲說道:“去把文鳶和行玉叫過來!”

不多時,孟文鳶和崔行玉走了過來,看到楚凌王大駕,連忙俯身行禮。

楚凌王擺擺手讓他們起身,孟梟問道:“今日下學你們為何沒有和歡顏一起回來?”

孟文鳶一聽孟梟是來興師問罪的,心裡頓生慌亂,嘴裡胡亂編理由說:“我、我下學沒看見姐姐,想著姐姐已經走了,就和行玉哥哥回來了。”

孟歡顏一聽不禁嗤笑了一聲,正巧被楚凌王聽到。

“胡鬧!”孟梟勃然大怒,“行玉,文鳶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

“行玉知錯了,以後一定照顧好兩個妹妹。”

孟梟嘆了口氣,轉身對楚凌王說:“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王爺見笑了。”

楚凌王看這情景大概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於是言辭懇切說:“孟大人一直是聖上所器重之人,在朝中也頗有威望,原本家事本王無權過問,不過還是要提醒大人,莫要寵妾滅妻,雖然夫人已經過世,但嫡女終究是嫡女,庶女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切莫越界。”

說著,楚凌王瞟了一眼孟文鳶,孟文鳶將頭深深埋下,淚水已經在眼中打轉。

“是是是,王爺教訓的是,在下慚愧。”

“時間不早了,本王就不多留了,告辭!”

眾人齊聲道:“恭送王爺!”

待楚凌王一行人出門後,孟梟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怒火,回頭一巴掌便甩在了孟文鳶臉上,把周圍人嚇得都不敢吱聲,孟歡顏也低下了頭。

“逆子!看看你乾的好事,讓我在楚凌王面前顏面盡失,來人!上家法!”

沈氏聞聲趕來,看著孟梟要對孟文鳶家法伺候,趕忙跪下,略帶哭腔說:“老爺,文鳶知錯了,看在她初犯的份上饒了她吧!”

崔行玉靜默著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要幫孟文鳶擋下家法的意思。

孟文鳶又氣又急,感覺自己一肚子委屈再也憋不住,於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爹,自從孟歡顏回來,你就對女兒的態度變了,女兒這幾年在爹爹和祖母面前盡孝,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忤逆您的不孝女嗎!”

說來說去還是隻會抓住這陳芝麻爛穀子的理由,孟歡顏此時挺直腰桿,靜靜聽孟文鳶哭訴。

“孟歡顏,你還要不要臉!”孟文鳶將矛頭轉向孟歡顏,大聲呵斥,“你明明有婚約在身,居然和楚凌王孤男寡女同乘一架車,要是讓旁人知道,爹的臉往哪放,護國公府的臉往哪放!”

“你還敢在這胡說!”孟梟氣得原地打轉,“家法呢!還不拿來,我今天非要教訓這個逆子!”

“我說的有什麼錯?孟歡顏,你勾引楚陵王,你不要臉!”

孟歡顏深深嘆了口氣,得,又莫名其妙讓孟文鳶給自己安上了罪名。

孟歡顏甚至都能夠想到,往後的幾個月裡,孟文鳶會一直拿此事做文章的。

所謂的家法,其實就是孟梟為了懲治府裡犯錯的人而準備的一條鞭子,那鞭子由上等皮革製成,原本是防身用的武器,現在卻變成了家法。

只見孟梟毫不猶豫揮起鞭子朝孟文鳶甩去,一鞭、兩鞭、三鞭抽打著,孟文鳶倒在地上哭喊著,但為了爭一口氣也沒有求饒的意思,這一點倒是和孟歡顏很像。

沈氏跪在地上求饒不成,轉身朝孟歡顏挪了過去,邊磕頭邊說:“大姑娘你行行好,文鳶對不起你,我這個做孃的替她賠不是了,你快和老爺說說情,文鳶身子單薄,禁不住這麼打的!”

孟歡顏內心毫無波瀾,想想前世她對自己做的事,就捱了這幾鞭子真是便宜她了。

沈氏拽著孟歡顏的衣角,求饒的聲音讓她有些不耐煩,於是走到孟梟旁邊。

“爹,別打了,這樣吵鬧,讓旁人聽到有損太尉府聲譽。”

孟梟聞聲這才停了手,孟文鳶躺在地上站不起身來,衣衫破爛,身上若隱若現的血道子讓人生畏。

孟梟喘著氣將鞭子扔到一旁,然後轉身對崔行玉說:“你今天晚上去書房閉門思過!”

崔行玉連聲應道:“是,行玉領罰!”

孟梟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繼而對孟歡顏說:“今晚的事都由你而起,我不知你和楚凌王是怎麼認識的,但你和馮雲澈的婚期已近,你最好離楚凌王遠一點,要是給太尉府蒙羞,我饒不了你!”

“是,女兒銘記於心。”

孟梟讓人去給孟文鳶請大夫醫治,沈氏帶著幾個丫鬟將孟文鳶扶了起來往蘭馨苑走去。

崔行玉原本還想和孟歡顏說些什麼,但看孟歡顏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只好往書房方向離去。

今晚這場鬧劇雖然讓孟歡顏感到大快人心,但她想到將楚凌王牽扯進來,不禁有些擔心。

楚凌王說到底是幫了孟歡顏,孟歡顏這人情算是欠下了。

黑沉沉的夜色,星光稀疏,明月被蒙上一層昏暈。

寂靜無聲的街道,只有馬車緩緩駛過的聲音。

侍衛秦陽跟隨楚凌王的車駕,遠離太尉府後他問:“王爺今晚為何要幫那女子?”

楚凌王輕笑一聲:“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小丫頭還挺有趣,小小女子居然頗有見地,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是孟梟之女。”

“您今晚讓孟大人如此尷尬,您不怕他……”

“開個玩笑,孟梟還是有點度量的,況且他這太尉怎麼來的,他感激我還來不及呢。”

“就怕他拿您那件事威脅您。”

“哼,那件事他也有份,借他仨膽也不敢,”楚凌王悠悠地說,“對了,和那邊的人聯絡上了嗎?”

“探子來報,馮雲澈大軍已在奉陽郡外駐紮了。”

“那就好,等著吧,這次我叫馮雲澈有去無回!”

萬丈蒼穹之下,微風掠過,馬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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