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孟歡顏臨死之時,她拽住崔行玉衣衫,滿是不甘和懊悔,聲淚俱下。

“崔行玉,你當初口口聲聲說不會嫌棄我,說會娶我為妻,說要守護我一生一世,我已然信了你,但你為何將我從深淵中拉起,現在又要將我推入深淵!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孟歡顏!我要不是為了你娘留給你的那些遺產,我崔行玉堂堂狀元郎,怎麼會娶你這個失了貞潔的人,我能把你留到現在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崔行玉!我孟歡顏今生遇人不淑,我認了,但你禽獸不如,你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崔行玉!孟文鳶!如果有來世,我一定生啖你們的血肉,叫你們永墮地獄!

……

隨著小廝一聲通報,孟歡顏將思緒拉回。

崔行玉走入正堂,一襲純白色儒衫,雖然身量清瘦,但背脊挺拔,面目清秀俊朗,站在門口便躬身行禮,姿態禮儀俱佳,誰能想到這一副書生模樣的少年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崔行玉行禮完畢抬身便看到三年未見的孟歡顏,隨即表現出一副欣喜的樣子,趕忙走到孟歡顏面前。

“歡顏妹妹,三年未見,為兄很是牽掛。”

孟歡顏冷哼一聲:“看來我離家這麼久,牽掛的人很多啊,我真是受寵若驚,崔行玉,這些年過得好嗎?”

孟歡顏脫口而出“崔行玉”三個字,讓崔行玉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之前孟歡顏都是跟在崔行玉身後,一口一個“行玉哥哥”叫著。

崔行玉看著眼前的人,面容依舊是從前的面容,只是這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陌生。

“我這幾年過的很好,只是常常想起小時候和歡顏妹妹一同玩耍的時光,很是懷念。”

孟歡顏瞥見孟文鳶用嫉妒的眼神看著她,原來她不在家的三年裡,崔行玉早就和孟文鳶勾搭上了,只是前世都沒有發現端倪。

孟歡顏微微一笑:“小時候的事我不記得了,凡事都要往前看。”

崔行玉有些尷尬,正準備說些什麼,孟歡顏沒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轉身向孟老夫人和孟梟說:“爹爹,祖母,歡顏有些累了,想先下去休息。

孟梟說:“行,你今晚先宿在定風苑吧,我讓你沈姨娘今晚就把春熙苑收拾好,你明日再搬不遲。”

孟歡顏欠身行禮道:“謝爹爹,有勞沈姨娘了。”

正準備起身,孟梟擺手叫住孟歡顏:“今晚給你設了接風宴,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孟歡顏再次行禮,隨後退了出去。

但讓孟歡顏沒料到的是,沈氏居然和孟梟毛遂自薦,親自操辦了接風宴,各項事情都準備得井然有序,還提前打聽了孟歡顏的口味喜好,這讓孟梟對其又刮目相看起來。

沈氏覺得自己被扶正是遲早的事,要把孟歡顏踩在腳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來日方長,現下必須忍耐。

飯吃到一半,孟梟清了清嗓子,才開始說起正事。

“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宣佈了一件大事,要從國子監分立出一個學堂,讓京中不論為官還是從商的適齡子女通通入學,不論男女,均可入學,這是我朝前所未有的大舉措,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只是這入官家學堂需要準備入學考試,孟梟表示考試都是平日裡先生教過的,不會太難。

孟梟長篇大論說完之後,崔行玉又補充道:“國子監今日放了通知,以後國子監的學生也去書院,與你們一同學習,歡顏妹妹和文鳶妹妹這幾日的複習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孟文鳶對崔行玉一臉崇拜,只是聽到崔行玉提到孟歡顏的名字心裡有點不舒服。

孟歡顏看出孟文鳶的心思,嗤笑著說:“崔公子還是管好妹妹吧,我這裡就不勞你費心了。”

崔行玉被堵得說不出話,孟歡顏的拒絕倒是正中孟文鳶下懷,原本不快的面容瞬間露出欣喜之色。

沈氏在一旁陰沉著臉,她上輩子原本也是瞧不上崔行玉的,直到後來崔行玉考上了狀元,她才對其有所改觀。

半晌,沈氏開口說道:“老爺,我想文昭就不去學堂和大家一起學習了,我好不容易請到了名師想為文昭單獨授課,這樣文昭會長進得快些。”

崔行玉連忙應聲:“沈姨娘思慮周全,文昭一定得請一個好老師認真教導。”

孟梟陷入沉思不語。

孟歡顏一個想法湧上心頭,又到了拆臺的好時候。

只見她站起身來,義正言辭說:“爹爹,沈姨娘,歡顏認為給文昭單獨請先生講學著實不妥。”

“有何不妥?”孟梟問道。

沈氏狐疑,這臭丫頭又想搞什麼么蛾子。

孟歡顏不緊不慢解釋道:“首先,這是皇上深思熟慮的決策,為的是選賢與能,想必教學質量肯定不會差了。您作為朝中太尉,勢必要響應皇上的決策,您自己的孩子都不去學堂,這讓皇上知曉豈不是懷疑您與皇上是不是一條心。”

孟梟深吸一口氣,示意讓孟歡顏繼續。

“其次,能進入學堂的都是朝中官員和富商的子女,文昭作為您的長子,日後不免要與這些人打交道的,這一同上學是結交朋友的大好機會。”

孟梟繼續問:“還有呢?”

“再者,就是花銷問題了,雖然聘請先生不會花費多少銀兩,但我想爹爹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放著官家免費的學堂不去,偏要花錢,這確實不妥。”

孟歡顏條理清晰分析過後,周圍鴉雀無聲。

崔行玉雙眉緊蹙,原本想著和沈氏站在統一戰線上能博取一點印象分,沒想到卻把孟梟置於風口浪尖。

孟歡顏分析的這些他居然一條都沒想到,尤其是第一條,差點就將孟梟推向不忠之地。

沈氏更是面紅耳赤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孟梟陰沉著臉不語。

孟老夫人也著實沒有想到如今的孟歡顏竟如此通透,但她表情淡然,隨即開口說道:“歡顏分析的在理,單是給太尉府扣上與聖上不是一條心的帽子,那我們可真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沈氏,你是何居心?”

沈氏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喊:“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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