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歡顏記得前世因為自己失貞,孟梟主動退了自己與護國公府嫡子馮雲澈的婚約。

而此時,這個上輩子未曾謀面的未婚夫赫然出現在孟歡顏面前,烏黑駿馬之上,少年將軍身穿玄色鎧甲昂然端坐,劍眉星目,意氣風發。

“說吧,什麼人?楚凌王暗衛?”

孟歡顏一愣,心想這馮雲澈是不是與楚凌王有過節,怎麼會懷疑她是楚凌王的人?

但也顧不了那麼多,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俯身一跪說:“請將軍救我二人性命,我們不是刺客,是太尉府的丫鬟,昨天奉老爺之命來給小姐送衣物,不料遇到奸人,他們快追來了,請將軍大發慈悲救救我們!”

正說著,遠處那兩個黑衣人趕來,看見前面的大軍,本想調轉馬頭,結果被馮雲澈一聲令下攔住二人去路。

問清緣由之後,馮雲澈讓人將兩個黑衣人押了下去,隨即轉身和孟歡顏說:“兩個姑娘隻身回府太危險,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孟歡顏徹底放了心,馮雲澈其實也想看看這二人究竟是不是太尉府的丫鬟,正當馮雲澈上馬繼續前行時,孟歡顏攔住他的去路。

“姑娘還有何事?”

孟歡顏想起上一世曌國和慶國在奉陽之戰中,馮家軍因中了慶國大軍的埋伏而折損大半,馮雲澈也受了重傷。

畢竟馮雲澈救了孟歡顏,出於回報,孟歡顏便提醒說:“此次攻打慶國,請將軍務必小心,奉陽郡易守難攻,小心慶國埋伏。”

馮雲澈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的目光,問道:“你一個久居深府的丫鬟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孟歡顏猜到馮雲澈會這麼問,已然想好說辭,坦然道:“是小姐平日愛研究這些,奴婢耳濡目染,也就知道了,方才將軍救了我二人,我只是想提醒將軍要小心。”

“恕我冒昧,敢問是太尉府哪一位小姐?”

孟歡顏有些猶豫,遲疑片刻回答道:“是大小姐。”

馮雲澈思索了一下,想不到自己這個未婚妻還會研究兵法,但因為時間原因,他便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隨即帶領大軍出發。

朱漆大門,雕樑畫棟,“太尉府”三個字大氣磅礴。

孟歡顏重新站在門口,恍如隔世,開門的小廝探出腦袋,孟歡顏詢問了幾句便向正堂走去。

來到正堂,孟歡顏雖然內心依舊慌亂,但她盡力讓自己表現出鎮定自若,丫鬟通報後孟歡顏踏入正堂。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只見祖母孟老夫人端坐前方,丫鬟正在給她捶著肩膀,父親孟梟坐在側方,表情淡然。

只有二房沈氏,看到站在門口的孟歡顏,當即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一副吃驚的表情,孟歡顏只看她一眼,就知道那沈氏心裡定然有鬼。

“大、大小姐,回來了,剛才老爺還說要去找你呢。”

孟歡顏瞥了沈氏一眼說:“看沈姨娘這樣子,看見我像見了鬼一樣,怎麼,我平安回來您不高興了?”

沈氏內心有些慌亂,趕忙解釋說:“怎麼會,今早去接你的車伕說沒看到人,我和老爺都很著急。”

“是嗎?那真是勞姨娘費心了。”

一旁的孟梟聽見孟歡顏說“平安回來”,於是說道:“聽丫鬟說你生了重病,我這才派人提早接你回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爹爹不必擔心,女兒只是歸府心切,昨日夜裡就和紫芙出發了,想趕早給祖母和爹爹請安。”

這時孟老夫人開口悠悠說道:“喲,還想著請安,看來這些年你長進不少啊。”

前世,孟歡顏記得父親將沈氏接回府的那日正是母親的頭七。

印象中孟歡顏一直認為父親與母親伉儷情深,但沒想到孟梟背叛了母親。

孟歡顏一氣之下衝到父親面前對其破口大罵,把孟老夫人氣得病倒在床,孟梟顏面盡失,於是讓孟歡顏移至京郊別院為母守孝。

孟歡顏回想上一世因為自己的衝動釀成了後面的悲劇,她壓下心底的恨意,告誡自己今生絕不可魯莽行事。

孟歡顏面露慚愧之色,俯身一跪,向孟老夫人和父親磕頭,然後帶著哭腔說道:“懇請祖母和父親原諒歡顏之前的魯莽,衝撞了父親,害得祖母病倒,是歡顏的罪過,歡顏願閉門不出,為祖母和父親抄經祈福。”

孟梟看著面前瘦弱的孟歡顏,內心微微有些動容,孟老夫人的神情也露出緩和之色,擺擺手讓孟歡顏起身。

沈氏則在一旁死死拽著手帕,腹誹道:“這丫頭不光平安無事回來,居然還轉了性子,真是一群飯桶,連這點事都做不好,真是枉費了我一番安排。”

孟歡顏似乎猜到沈氏內心的擔憂,像是在看一出好戲,嘴角微微上揚。

“二小姐到!”

一聲通報後,孟歡顏收斂神色,隨即轉身,看到孟文鳶的剎那,她抿了抿嘴唇。

此時孟文鳶穿著一件撒花煙羅裙,烏雲疊鬢,杏臉桃腮,一進門就說:“爹,娘,今日外面天氣甚好,不如……”

當即對上孟歡顏的臉,孟文鳶猛然失色,沈氏趕忙衝她搖了搖頭,孟文鳶強裝鎮定,囁嚅道:“姐姐總算回來了,妹妹聽說姐姐失蹤很是擔心呢。”

孟文鳶走到孟歡顏身旁,拉起孟歡顏的手,孟歡顏看著她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想起前世孟文鳶那些駭人的手段,臉上恨意難掩,孟歡顏努力讓自己放平心態。

“多謝妹妹掛念,這三年也多虧妹妹在父親和祖母面前盡孝,彌補了我的一些遺憾,日後還需妹妹多多照拂。”

好一張伶牙利嘴!沈氏看著眼前這個僅有十七歲的姑娘,明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黃毛丫頭,但眉眼間透露出的凌厲讓她心生畏懼。

沈氏緩過神來,走到孟梟面前,說:“既然大姑娘回來了,總得有個像樣的住處,明日讓文鳶把蘭馨苑讓出來給大姑娘住吧。”

孟文鳶面露難色,但又不好說什麼。本來之前蘭馨苑就是孟歡顏的住所,自從孟歡顏走後,孟文鳶一直以嫡女身份自持。

沈氏因為生了孟文昭而又頗受孟梟重視,府中上上下下也不敢議論,有些見風使舵之人老早就抱住了沈氏大腿,孟歡顏的嫡女身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現在孟文鳶搬出蘭馨苑頂多是物歸原主,根本就不存在讓不讓的問題,沈氏這樣說無非是想在孟梟和孟老夫人面前爭個賢妻良母的好印象。

但孟歡顏又怎麼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呢?

“歡顏多謝沈姨娘好意,既然妹妹已經在蘭馨苑住習慣了,不妨就讓她住著吧,”說著,孟歡顏走到孟梟面前,欠了欠身道:“爹爹,女兒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母親走得早,雖說只守孝三年,但女兒無時無刻不思念母親,常常想起兒時父親與母親伉儷情深,女兒此次回來只想在父親和祖母面前盡孝,所以女兒懇請父親准許女兒住到母親生前的春熙苑,讓女兒能有個念想。”

孟歡顏說完,整個場面陷入一片死寂。

沈氏鐵青著臉,因為目前春熙苑已被沈氏霸佔著,孟歡顏一番操作,明擺著就是告訴沈氏妻妾有別,即使母親去世了,你沈氏依舊是妾,永遠也上不了檯面。

孟老夫人明顯看出孟歡顏的意圖,但她並沒有馬上發表意見。

雖然孟老夫人之前對孟歡顏母親頗有意見,其實孟歡顏小時候也曾承歡膝下,給孟老夫人帶來不少快樂。

近幾年沈氏仗著生了兒子,孟梟對其又寵愛有加,她越漸囂張。

正因孟梟在孟老夫人和沈氏之間周旋,孟老夫人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沈氏的跋扈視而不見。

而如今孟歡顏一回來就給了沈氏下馬威,孟老夫人索性就讓這個孫女替自己滅滅沈氏的威風,殺殺她的銳氣。

半晌,孟老夫人開口道:“歡顏孝心可貴,想當初你母親這個兒媳婦也是我親自挑的,性情溫婉,禮度賢淑,只可惜她命比紙薄,你說呢?”

孟老夫人看向孟梟詢問他的意見,雖然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但她的話字字如刀戳在了沈氏心口上,孟梟覺得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只能同意。

“春熙苑就給歡顏住吧,榮華你就搬到梨堂苑吧。”

“老爺!我……”沈氏正欲爭辯。

孟梟趕忙轉移話題:“看看行玉回來了沒有,我找他有事。”

沈氏當即閉嘴,門口小廝這時說道:“老爺,崔公子下學回來了。”

孟歡顏聽到“崔行玉”三個字顫抖了一下,握緊拳頭,朝門口看去,那股無法控制的恨意在她內心翻滾。

崔行玉,這次,我要讓你再無翻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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