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旭內心的一團火被瞬間點燃,他深知殺死朝廷命官乃是死罪,但此時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張起也被壓抑許久,他逐漸冷靜下來,先命心腹將胡一臬屍體藏起,迅速打掃乾淨營帳,秘不發喪,對外傳令郡守大人今夜在此夜飲。

夜晚燭火明亮,營帳內被偽裝成一派歌舞昇平之景,然而就在當夜,嚴旭與張起共商大計,嚴旭親筆書信一封,張起秘密派人將信箋送往延河郡。

翌日清晨,張起從胡一臬手中取得兵符,號令士兵準備支援延河郡,其實天還未亮,嚴旭便帶領部分士兵前去營救孟歡顏。

桐丘郡四周山林密佈,一夥人藉著黎明微亮行走在山間,此時他們已經走了一天一夜。孟歡顏渾身被厚重的麻繩捆著,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已躺在一個簡易的囚車之上,一聲野獸的吼叫瞬間讓她清醒,那一夥人也被這叫聲嚇了一跳。

“我說李老大,咱們本來好好地在前線打仗,眼看就要拿下桐丘郡了,這可是大功一件,現在居然被派來押送這個傢伙,這是個什麼人吶?”

孟歡顏不動聲色繼續裝暈,她這才判斷清楚,押解她的是一撥慶國士兵,這讓她有些不寒而慄。

“行了,別抱怨了,我告訴你,這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殺死司徒將軍的幕後黑手,”姓李的領頭解釋著,“昨夜接到訊息,司徒世子已經帶人過來了,他點名要這人,所以咱們將他安全送給世子也是大功一件,何愁前途。”

“原來是這樣,”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昏睡的孟歡顏,不禁皺了皺眉,“李老大,這人看起來瘦弱不堪,怎麼可能殺了司徒將軍呢?不會搞錯吧?”

“不會的,殺死司徒將軍的是兩個人,這人好像是兇手的兄弟,我們抓了一個,還愁抓不到另一個?”

“因為這一個人放棄了一個郡,太不值了,也不知咱將軍是怎麼想的。”

“你懂什麼,交易只是暫時的,你以為那姓胡的還能坐守桐丘郡多久,到時候都是咱們的,現在大部隊已經調轉方向去了延河郡,等攻下延河郡,桐丘便不在話下,先讓那姓胡的高興幾天吧。”

說著,眾人加快了腳步,短短几句話便讓孟歡顏弄清了真相,她抿了抿嘴唇,不禁握了握拳頭,這胡一臬竟然將自已出賣給慶國人,此時她懊悔不已,不該輕信了那江晚柔。

眼下慶國人雖然撤出桐丘郡,胡一臬自以為換取了一方平安,但這無疑是飲鴆止渴。

方才聽那二人說要將自已送到司徒世子的手中,吳憂殺死他親爹,自已必然是死路一條了。

嚴旭帶著小股部隊此時正悄悄跟隨在那夥人之後,準備伺機而動,正當眾人行至一片曠地之時,嚴旭一聲令下,將那夥人團團圍住。

孟歡顏聞聲睜開眼睛,混亂之中看到了嚴旭的身影,剛想鬆一口氣,卻不料從遠處傳來陣陣馬蹄之聲。

為首的慶國人也朝前看去,碩大的旗幟在塵土中若隱若現,他大呼:“是世子到了!把人犯給我看好!”

嚴旭似乎沒有聽到,依舊在奮力拼殺,孟歡顏掙扎起身,朝著他大喊:“大哥!他們援軍到了,你快走!”

“奶奶的,居然敢裝睡!”

說著,那人的手穿過囚車縫隙一把將孟歡顏拽到一角,嚴旭見狀趕忙上前,一劍便刺穿了那人的喉嚨。

“大哥!別管我,你趕緊跑,往山裡跑,慶國人不熟悉地形,他們抓不到你的!”

嚴旭充耳不聞,情急之下用劍斬斷了囚車的鐵鎖,正當他拉住孟歡顏之時,一支利箭射了過來,正中嚴旭腿部,他疼得喊了出來,但始終沒有放開孟歡顏,迅速將其拉下囚車。

但為時已晚,此時他們二人頭頂上方傳來了一個聲音:“你們曌國人竟都是如此愚蠢嗎”

來者正是司徒長青嫡子司徒烈,只見他翻身下馬仔細打量著孟歡顏,冷聲道:“就憑你能殺死我爹?我們來談談條件如何?”

孟歡顏看著在痛苦中掙扎的嚴旭,沉聲道:“好啊,那麼就先請世子救我大哥,不然其他一切免談!”

司徒烈聞言翻身下馬,慢悠悠走到嚴旭身旁,孟歡顏抬眸看清他的模樣,身材魁梧,面容暗含一層陰騭,腰間配著一把彎刀。

只見他慢慢蹲了下來,目光聚焦到嚴旭腿上那支箭,然後抬手便拔了下來,嚴旭疼得發出一聲悶哼,額頭上佈滿細密汗珠,緊接著,司徒烈起身,抬腳踩在了嚴旭的傷口上。

“啊!”

孟歡顏怒吼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幫你兄弟療傷啊,本世子親自用腳給他止住了血,你還想怎麼樣呢?”

“卑鄙,看來世子是不想談條件了!”

司徒烈順手抓住孟歡顏領口:“你是什麼東西?還和我談條件,本世子只是看你這蠢貨好玩而已,你是想死得痛快些?還是想生不如死,就看你怎麼配合了。”

孟歡顏看了一眼嚴旭,他雖然疼得說不出話,但是目光堅定看著他,微微搖搖頭。

見其二人不說話,司徒烈在嚴旭的傷口上再次狠狠碾了碾道:“說,殺死我爹的究竟是誰?他現在在何處?是在延河郡還是桐丘郡?”

孟歡顏冷笑一聲:“反正都是一死,我若輕易說出,這筆交易豈不太吃虧了。”

司徒烈眼裡泛著紅血絲,抬手便扇了孟歡顏一巴掌,然後揪住她的領口,此時孟歡顏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司徒烈!你要找的人在這兒,你再敢動他一下,老子砍了你的手!”

孟歡顏和那司徒烈聞聲皆是一驚,二人同時抬頭。

“吳兄!”

“蕭酌!”

那些慶國士兵此時都睜大了雙眼,孟歡顏聽到“蕭酌”二字再次看向司徒烈:“你叫他什麼?”

司徒烈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往後退了一步,那些慶國士兵亦隨之退卻一步。

蕭酌單槍匹馬而來,他那凌厲的眼神讓司徒烈膽寒,只見他走到孟歡顏面前,順手替其鬆綁,然後檢視了嚴旭的傷口。

“還好,傷的不深,”蕭酌依舊故作輕鬆,看向孟歡顏,“放心,有我在,你能活著出去。”

孟歡顏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半晌才開口道:“慶國太子蕭酌……”

蕭酌目光黯淡下來,抿了抿唇:“等過了這關,我會給你解釋,孟小弟……”

話未說完,孟歡顏瞬間奪過嚴旭的佩劍,一下子抵在了蕭酌脖頸之處:“延河郡現在怎麼樣了?你說!你是不是把延河郡交給慶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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