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楚凌王大駕,周尚早早就立於門前等候,依舊一副諂媚之相。

不多時,楚凌王帶著一臉嚴肅走了進來,他直接讓周尚將其帶到女監,沈氏和孟文鳶得知楚凌王到來,趕忙起身跪在了地上,孟歡顏則矗立於原地,沒有行跪拜之禮。

“郡主還是一身傲骨啊,真叫本王欽佩,”楚凌王走進孟歡顏的牢門,“不過還是要恭喜郡主,皇兄大發慈悲,郡主不必流放了。”

孟歡顏眸光瞬間染上一層冷霜,“王爺這是何意?”

“哼,說起來,這孟梟還得感謝本王,今日是本王在皇兄面前求情,才保下了他一命,不過活罪難逃,皇兄讓其流放嶺雁口,家眷隨其一起,不過看在你是馮雲澈未婚妻的份上,免了。”

世人都知這嶺雁口是大曌國最南邊的地方,終年氣候潮溼,多蛇蟲鼠蟻,瘴氣遍佈,而且通往嶺雁口的路崎嶇難行,多數犯人還未到便死在了路上。

還未等孟歡顏開口,沈氏和孟文鳶已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跪地哭喊。

“王爺!看在我家老爺和您有交情的份上,您再和陛下求求情吧,那嶺雁口去不得啊!妾身給您磕頭了!”

沈氏痛哭流涕,孟文鳶也開始和楚凌王求情。

“王爺,文鳶知道自己說話沒什麼分量,但我和相公一直都對王爺感恩戴德,求求王爺再和陛下說說好話吧,如果非要流放嶺雁口,那妾身寧可現在就撞死在這。”

孟歡顏聽到孟文鳶的話,心中已經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崔行玉已經攀上了楚凌王這棵大樹,扶風山那幫刺客當中肯定有崔行玉。

孟歡顏咬了咬牙,緘口不語。

楚凌王回頭看了看孟文鳶嬌弱的身形,聽著她嬌滴滴的聲音,內心頓時生出一股異樣之感。

“二小姐哭得這樣傷心,可真叫本王心疼,”楚凌王聲音柔和,“不過本王對崔公子還是很看好的,年紀輕輕大有可為,如果就此流放實在可惜。”

孟文鳶眼中閃出亮光,再次向楚凌王磕頭:“如果王爺能救我們出去,妾身為奴為婢一定報答王爺的大恩大德!”

楚凌王一笑,又對孟歡顏道:“哎,郡主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原本我還想看郡主求本王呢,不過你也別太得意,護國公府妾室罷了,你以為馮雲澈真的會娶你個殺父仇人之女當正室嗎?”

孟歡顏腦袋轟然炸開,她瞬間抬眸看向楚凌王,原本想問些什麼,但此時看著楚凌王得意的表情,孟歡顏只驚愕了片刻,就將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

楚凌王這樣說無非是想羞辱於她,從馮雲澈進宮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一點訊息都未傳出,如果這背後指使的人真的是楚凌王,那他怎會安然無恙出現在刑部大牢?

孟歡顏不斷捋著腦中繁雜的線索,半晌,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馮雲澈被威脅了,自己便是那個籌碼。

孟歡顏冷笑道:“歡顏勸王爺還是收斂鋒芒吧,畢竟處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刻,您以為有皇家的庇護,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那六萬將士的冤魂不知何時便會找王爺索命了,您最好平日裡還是給他們燒香超度吧。”

楚凌王面色瞬間鐵青,眉宇間透出一股陰森狠辣,但此時他不敢將孟歡顏怎麼樣,只能微笑著道:“那本王還得多謝郡主提醒呢。”

接著,他湊近孟歡顏,隔著牢門,孟歡顏將頭撇過一邊,楚凌王放低聲音道:“你說的沒錯,誰讓本王生來有一個好命呢,皇兄再看好馮雲澈,他也只姓馮,不姓賀蘭,郡主日後若嫁了他,也最好替本王勸勸,別不自量力,不然會死的很快。”

隨即,他轉身對周尚道:“走,帶本王去看看崔公子!”

“是,王爺您這邊請!”

待楚凌王走後,沈氏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我還當大姑娘這郡主身份能翻天呢,到頭來什麼都不是,你關在這兒這麼久了,皇后娘娘都不來問一聲,可見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好在還有楚凌王還能替老爺求求情。”

孟歡顏只覺得沈氏當真傻得可以,於是道:“沈姨娘還真是可笑,你真以為那楚凌王會好心替父親說話麼。”

沈氏冷笑一聲:“老爺當初為其賣命,楚凌王當然得看幾分薄面,不然文昭怎能安然無恙被放出去。”

“沈姨娘怎麼不想想文昭為何會安然無恙?若不是父親扛下這一切,你以為文昭會有命活麼?”

整個牢房頓時安靜,沈氏似乎是想透了什麼,她心跳厲害,這麼久以來,孟梟只不過是楚凌王利用的棋子,並且這顆棋子可以隨時丟棄。

沈氏保持鎮定,她內心安慰自己,即便這一切都是楚凌王做的,那麼孟梟既然給他擋下,多少都會放他一馬。

孟文鳶看沈氏臉色不對,連忙道:“娘,別和她廢話,您沒聽王爺說麼,她即便嫁到護國公府也是個側室,馮雲澈如今恨她入骨,指不定將來怎麼折磨她呢。”

沈氏哈哈一笑,“大姑娘以往最是瞧不起我這個姨娘,沒想到自己也是個做妾室的命,報應!”

孟歡顏索性將眼睛閉了起來,她內心正在盤算著,也不知馮雲澈幾時會來監牢裡看她,剛才楚凌王的話不禁讓她懷疑,馮雲澈如今面臨的已經不是單單是楚凌王一人,或許是整個皇室。

深夜,監牢裡只點了幾支蠟燭,四周漆黑,這時孟歡顏聽到隔壁牢門好像被開啟了。

不多時,孟文鳶驚叫起來:“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一個男子道:“二小姐,在下是楚凌王侍衛秦陽,奉王爺之命,請二小姐移步王府問話!”

不待孟文鳶反應,幾人便拖著孟文鳶出了牢門。

“文鳶!我求求幾位官爺了,放了她吧!”

沈氏不停呼喊,孟文鳶此時已被帶出了刑部大牢,門外停了一輛車駕,孟文鳶被推搡著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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