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心......”

嚴祺小聲重複著,那冷漠疏離的眸子在女孩的身上打轉。那巴掌大的鵝蛋臉上花似的點綴著一些雀斑。

她的頭髮很長,粗大的麻花辮垂在腰後。也許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她的頭髮有些微微泛黃。那雙大且明亮的眸子在她身上顯得尤為吸睛。

毛巾被女孩扭成麻花,清澈的水像是在燈光下拉起一簾瀑布,滴滴答答,女孩輕輕抖松毛巾,在嚴祺的傷口上擦拭起來。

前胸,後背,手臂。她好認真,像是緘默著的作家,緩緩地抒發手中的柔情。

“嘶——”

許是碰到了傷口深處,嚴祺抽搐了一下。

悅心見狀,動作放得更輕了。

“你一個人在這深山,不害怕麼?”

悅心正為嚴祺的前胸上藥,她半蹲著比嚴祺矮了一個頭。沒有說話,她輕輕地擺著自已地腦袋,飄在空中地碎髮被燈光倒映在小木屋地牆上,像是春日萌動的花兒。

“聽媽媽說,我們的家原本也不在這裡。媽媽和爸爸的家鄉是個依山傍水的小村子,只是......他們說,他們是逃婚出來的。欸——逃婚,是什麼意思啊?”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悅心仰起頭,眨巴著那雙靈動的眼睛。

嚴祺頓了頓,似乎是在想如何解釋。

“就是......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的一種方式。”

他不想告訴這個女孩,逃婚在現實中是一個多麼沉重以及離經叛道的詞,而且,她的父母也一定不想讓她知道吧?

“哦......相愛又是什麼意思?”

看著眼前這個傻傻的沒有經過世事的姑娘,嚴祺發自內心的咧嘴笑了。他倒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姑娘。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區別?”

說這話時,嚴祺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調戲。

女孩歪了歪頭,道:“嗯......媽媽是女人,爸爸是男人。”

“那你覺得我是男人還是女人?”

嚴祺輕笑著,身體向悅心的方向傾。

他那薄唇幾乎要碰到悅心的臉了。悅心撓頭,又搖頭。

見狀,嚴祺也不調戲她了,只是望著門外的月色。

一個晚上,嚴祺睡不著。悅心在他的旁邊搭了個小小的床榻,恬靜的睡著,月光打在她清秀而乾瘦的臉上,異常聖潔。

看著在自已旁邊的女孩子,嚴祺陷入了沉思,他很久都沒有吃過東西了。盯著悅心看了一會兒,他睡下了,什麼都沒有做。

什麼都不知道的孤兒女孩,難以下嚥的粗茶淡飯,不見前路的深山老林,哎......這是哪裡呢......秦楓他們現在在哪兒呢?會不會也和我一樣......

第二天嚴祺起床的時候,悅心已經出門了。

他艱難地撐起自已的身子,陽光打進他的眼簾,緩緩的離開床,嚴祺來到了門外。

這是一處立在懸崖上的小木屋,身後是高峰,身前是深淵。在懸崖的周邊圍著些木頭做的欄杆,不過很矮,看起來沒什麼作用。

小屋的兩邊都種著花,各色的都有,小小的,也叫不出名字,應該是悅心從山上採下來的。

“細細簌簌——”

左側的樹林裡傳來響聲,因為是死裡逃生,嚴祺對這種聲音異常敏感。他瞳孔一縮,向後退了半步,一臉防備地望著發出聲音的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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