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見孟懷紫說自己要去黃州,周慈是驚詫的。不過他沒有能阻攔孟懷紫放棄這個想法的理由。
孟懷紫也不是跟周慈商量,或者說,她沒必要跟他商量。她只是作為一個朋友,在馬上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向他這個朋友告別。
將孟懷紫送到了車站,周慈遲遲不願意將行李交還到她的手上。
孟懷紫戴著口罩,只有那雙清明透亮的大眼睛露在外面。
周慈的眸光中閃過一絲的憂傷,沉吟著,他好看的嘴唇微微張開,輕聲問道:
“紫紫,這些天,你,對我有點兒都不心動嗎?”
詫異,緊張,不知所措的感情交織在孟懷紫的心頭,從她美麗的眸子裡溢位。
“學長......”
在厚實的口罩下,孟懷紫緊緊的抿著嘴唇,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於這個溫潤有風度的學長,她的確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她感激他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也謝謝他這些天無微不至的照顧,可是現在,她的心裡有了一個疙瘩。
在記憶裡,她看不清那個疙瘩到底是什麼,可是感情的蛛絲馬跡告訴她,如果不把那心中的疙瘩解開,她就無法正常的愛上一個人,她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她決定去黃州,她想像那個人一樣,為這個世界做點兒什麼,同時,也是為了解開自己心中的疙瘩。
“下一學期開學,如果,如果我能做些什麼的話,我再告訴你答案可以嗎?”
這句話似乎是一片巨大的黑色的布塊,給周慈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悲傷的幕布。
他眼睛有些發酸,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好字。
“我會等你的答案,我會去你你存在的地方尋找你的!”
忽地,拋開了眼底的酸澀和心中的苦澀,周慈爽朗一笑,眸光裡滿是溫柔與堅定。
他的笑像是三月春天裡撥弄著這花的陽光,像是晨霧中倒映的一閃而過的驚鳥。
黃州。
這裡是全世界狩獵者濃度最高的地方。
孟懷紫早早便透過白子揚給他的玉聯絡了他。下車時,白子揚已經在迎接的地方守候了。
黃州比C城更冷,這裡的人大都都已經穿上了棉服。
白子揚穿著一件長款的黑色羽絨服,裡面搭配著一件隨性的衛衣,下身穿著一件鬆鬆的運動褲,配著一雙跑鞋。
穿搭非常的尋常,但卻因為白子揚那張不尋常的臉而在人群中顯得異常出挑。
見孟懷紫下了高鐵,白子揚熱情地跟她打著招呼。他小跑著迎了上去,接過行李箱的那一刻,白子揚頓住了,一股不好的感覺在他心中蔓延生長。
接過行李箱,白子揚皺著眉,湊近了孟懷紫的脖子。
“怎,怎麼了?”
見白子揚行為有些奇怪,孟懷紫不禁有些擔心。
沒過幾秒鐘,白子揚將頭正了回來,眼神更加嚴肅了。
“懷紫,你最近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嗎?”
“啊?”
見白子揚一臉的嚴肅,孟懷紫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有些手足無措,有些無辜地看著面前的男孩子。
“你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覆蓋了你自己的味道,這個味道,似乎是來自狩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