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敏一愣,明白了,惜寧這是想自立門戶。

“不想跟你舅舅家過了?”

惜寧點頭。“宅子買下來,搬好家,還要麻煩你幫我們去轉個戶籍,給我們兄妹幾個改姓,以後我們姓吳。”

爾眉哥哥皺皺眉,常有家雖然沒落,好歹是正藍旗,改姓吳,他們可都是漢軍旗了。

“你不用跟母親,弟弟他們商量一下?”他試探地問。

惜寧搖頭。

也是,一家子就指著她的賣身錢過活,可不得都聽她的。

覺羅敏心裡還暗暗地有了幾分佩服,這姑娘別看長得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心裡主意正。

半個月後,宅子買了,戶籍轉好,惜寧悄悄地從後門進了十四爺府邸。

吳氏眼淚汪汪,達康氣得直捶腦袋,倒是惜寧自己,一臉平靜。

走前叮囑哥哥好好讀書學武藝,多巴結覺敏,再大幾歲也許能謀個差事。

又叮囑吳氏拿到餘下那二百兩,去買幾十畝地,這樣一家人好歹餓不死,院子再裡種點菜,日常就不用出門買口糧了。

有米有菜,哪怕沒固定進項,也餓不死。

要是再有餘銀,就買個鋪子。雖然八旗子弟自己不能經商,請個管事打理,一年哪怕有幾十兩銀子掙頭呢?

這樣有屋有米有菜有銀,日子眼看也就過起來了。

還有常有的銀子就別再要了,都改姓了,以後就當陌路吧,兩邊都爽利。

舅舅那邊也斷了吧,這兩年也看清楚了,小舅舅對吳氏沒感情,何必呢?落難時幫不上忙,將來日子過好了,湊上來也是打秋風。

不能雪中送炭,就別搞錦上添花那一套,明著添花,實際十有八九是想割一塊肉走。

絮絮叨叨,叮囑了又叮囑,惜寧覺得家裡未來日子紅紅火火,恨不能留下去操持這太平盛世的小家庭日常,臨了想起來這一切都是自己賣身的代價。

得,洗洗睡吧,還不知道賣不賣得出去呢。

穿到這世界沒多少日子,惜寧就想明白,這是清朝,是男人以做奴才為榮,只有做奴才才有機會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的時代。

女人要纏小足,被規矩約束成木乃伊,立貞節牌坊,動不動就浸豬籠沉塘的時代。

男人有幾個餘錢就三妻四妾,沒有錢就典妻賣女,靠吃女人過活的時代。

惜寧想明白後,就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好些年。

好歹她佔了原主的身子,把這身子賣了養活原主母親弟妹,算是報恩吧,總比賣進青樓裡強。

再說十四爺是皇家血脈,賣給他不虧。

惜寧還有點好奇,影視劇網文看了那麼多版本,不知道自己這一版的十四爺,以及其他幾位爺到底是啥樣?

劉喜把她安頓在前院西廂宮女們住的耳房裡,府裡幾個侍妾都是住在後院靠裡一排耳房的,啥時候十四爺想見誰了,才喚過來。

如今那幾個大概都被爺忘在腦後,劉喜兒也不敢自作主張把惜寧往那一排耳房送,誰知道十四爺看不看得上呢?

要看不上,就悄悄地,還從後門送出去。

惜寧在耳房裡住了三天,劉喜兒才瞅著機會跟十四爺遞話兒。

十四爺被皇上打了二十板子後,過了大半年那位主子消氣了,反而誇他有兄弟情義,現下在兵部領了個閒差。

也是老大作死,以為太子被廢,立嫡立長,該他冒頭,居然跑去建議皇上處死廢太子,還說若皇阿瑪念及父子情義不能下手,兒子可以代勞云云。

這古人智商真是不夠,心倒是夠黑夠狠。所謂九龍奪嫡,頭一條龍真不咋地。

這麼著,十四爺的好處就顯出來了,不畏皇阿瑪盛怒,也要保全兄弟情義,說公道話。

於是皇上就把他提溜出來,放到兵部去歷練。

十四爺這天跟幾個同僚喝了點酒,回到府邸,人怏怏的,陰沉著臉,在前院書房裡散著。

劉喜兒見主子爺臉色不怒不喜,瞅空兒便說:“前兒側福晉哥哥遞了帖子,說想來給爺請安,爺不在府裡,他擱門房喝了茶就回去了。”

“哦?可說有事?”十四爺漫不經心地問。

側福晉這個哥哥在八旗子弟中算上進的,去年十四爺幫他在京郊大營謀了個差事,做的還不錯,至少沒給他抹黑。

“倒沒啥事,就是給爺送了個人來……”劉喜兒沒敢抬頭,十四爺雖然待下人寬厚,但也是個暴脾氣。

“送了個人?什麼人?”十四爺皺眉,這是搞什麼故事?

“應該是側福晉讓送的……在西廂候著呢,奴才不知道爺的意思,也沒敢拒……”

十四爺帶著點酒興,安靜了半晌,噗嗤一聲笑了。

扇子柄倒過來敲了劉喜兒腦袋一下,“你這奴才倒是能幹了。”

當然,能幹的還有側福晉,他這句話沒說出口。

要擱平日裡,他也許就惱了,可今日喝了不少,酒興上頭,又憋了好幾個月,確實有點餓。

“那就把人帶過來見見吧。”他懶洋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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