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五,周以安跟往常一樣坐公交到了距離南灣最近的一個站就下了車,下了車後她隱約感覺背後有雙眼一直在看著自已,猛的回頭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是回灣的必經之路,一邊靠近大路,一邊是商鋪,平時人流量並不大,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回過頭繼續往小區方向走。

才走了沒多久,突然一道黑影竄過,旁邊撲過來一個人,猛的從後面把周以安護住,並大聲喊道:“小心。”

就在同一時刻,周以安聽到身後有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惡狠狠的說道:“狐狸精,你去死吧。”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周以安還沒來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人從後面摟在懷裡,她一抬頭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她驚呼道:“傅慎言。”

傅慎言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痛苦的皺著眉,五官扭曲皺在一起,齜牙咧嘴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痛苦。

他把周以安摟住後,猛的一推,把她推到一邊,急聲說道:“你在這等我,別動。”

周以安不明所以,看著他迅速轉身,去追那個奇怪的女人。

他轉身後周以安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一臉痛苦,他駝色大衣的背後有大片黑色,嚴重點的地方已經裸露出被燒傷的面板,那是燒焦後炭化的痕跡,她心裡一咯噔,“硫酸。”

這是強酸,腐蝕性很強,如果剛剛不是傅慎言替自已擋了這一下,這些硫酸就已經潑到自已身上了。

她瞬間感到一陣後怕,如果這個硫酸直接潑在自已臉上,自已肯定毀容了,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她看著傅慎言跑出去的背影,心裡一下子感慨萬千,眼眶泛起酸楚,這個男人又突然出現了,正如他突然消失一樣,原來他真的沒有死。

傅慎言身高腿長的,一下子就追上了那個女人,女人顯得有點驚慌,手腳並用的去踢去拽傅慎言,但是畢竟男女力量懸殊,體型差異大,她反抗了沒幾下就被傅慎言制服了。

傅慎言扯下了她用來偽裝自已的帽子跟口罩,微微一愣,這是個女人沒差,準確點來說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大概有五十多歲,甚至長滿了白髮,他想不明白這個年紀的女人,會跟周以安有什麼樣的仇恨,恨到要當街潑她硫酸。

女人被控制住,惡人先告狀的嚎叫撒潑著,“放開我,你想幹什麼?你再不放我就要喊非禮了。”

傅慎言嫌棄的看了一眼她,“我?非禮你?大嬸,你要不要看看你配不配,來,你倒是喊,就你這人老珠黃的樣,你看誰信你?”傅慎言的嘴一如既往的不饒人,說著就拖拽著她走到了周以安面前。

“Hi~ ,好久不見,周大美女,來,看看你這是怎麼得罪她了,那麼大仇恨,給你潑硫酸。”

“你還活著。”周以安眼眶泛紅,心裡湧起一股酸楚,這個初遇時看起來沒個正經的男人,卻總是在關鍵時候,一次兩次捨生救自已。

“你後背的傷嚴不嚴重?”周以安吸了吸鼻子,強忍著酸楚害怕自已會當著傅慎言的面流眼淚。

傅慎言看出了她的倔強,輕輕的笑了笑,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彎彎看起來很溫柔,“是,我還活著,後背還挺痛的,但是我能忍會,你先別感動了,看看怎麼處理她吧。”

傅慎言對掙扎著的女人呵斥道:“別動,給我老實點站好。”

周以安這才認真打量著眼前這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她穿著黑色寬鬆的外套跟身材體型嚴重不符,頭髮甚至都已經有些發白了,面板暗沉蠟黃,臉上也有著飽經滄桑的皺紋,單從衣著打扮來看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中年婦女。

周以安憤怒的質問,“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女人拽拽的看了看周以安,臉上沒有一絲愧疚,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我以為你是我老公養的小三,所以想把你的臉毀了。”

女人說著不怎麼標準的普通話,聽起來不像是天水本地人。

“小三?你老公是誰?”周以安蹙眉,不相信她這個這麼蹩腳的理由。

“你不認識的,我說了我認錯人了,我以為你是他在外面包養的狐狸精。”

“不認識我,你卻跟蹤了我好幾天?大嬸這理由說不過去啊。”

“我不就是認錯人了嘛,以為你是那個勾引我家男人的小狐狸精,我都說了不好意思了,認錯人了,你還想怎麼樣?再說了我也沒潑到你身上,你在這跟我大吵大鬧幹嘛?你一個年輕人懂不懂得怎麼尊老愛幼,白瞎了長那麼好看,一點善心都沒有。” 女人厚顏無恥的倒打一耙,反倒抱怨起周以安來了。

周以安被她這樣耍無賴的態度驚呆了,忍不住提高了語調質問她,“不是,你有沒有搞錯,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幫我擋住了你潑的硫酸,我現在已經給你毀容了,你竟然可以這樣輕描淡寫的說一句認錯了就完事?”

女人眼神躲閃,心虛的不敢直視周以安,小聲呢喃道:“我都道歉了,那我賠你點醫藥費總行了吧? ”

站在一旁的傅慎言終於看不下去了,一臉陰鷙的說道:“你給醫藥費?來,你看看我,你覺得我差錢嗎?你再給老子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信不信老子能弄死你,然後給你家一大筆喪葬費?”

“你說一個小夥子,長得斯斯文文的,怎麼說出來的話那麼難聽啊,動不動就說讓人死,那麼不吉利,我說了,我就是認錯人了,我也道歉了,也同意賠錢了,你們怎麼就這麼不講理。”

她這逆天言論一出接一出,周以安跟傅慎言面面相覷,被氣得哭笑不得。

“行,你不說是吧,你看到這些商鋪門口的攝像頭沒有?剛剛你做的事都拍了下來了,你要是再死鴨子嘴硬,我就報警抓你,當街潑硫酸這事你都幹得出來,怎麼著也能判個故意傷害罪,得進去蹲幾年局子吧?”傅慎言說著就猛拽她一把,指著商鋪上面的攝像頭警告她。

女人疑惑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些攝像頭,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恐慌,她不安的看了看沿街的商鋪,好像真的每家店門口都掛著一個攝像頭。

“怎麼樣,你說不說?你要是不說我也隨你,我現在就可以報警,我後背的傷你也看到了,怎麼樣?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逃不了的。”傅慎言側了側身子,給她看被硫酸腐蝕掉的後背,故意拿出手機要撥打報警電話。

女人見狀驚慌的拉住了傅慎言的手,一臉懇求的看著他,“別報警,我說,我說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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