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我和你

龍空像是電視劇裡的男主般走過每一個教室，在詢問諾艾爾的去向過後，他最終來到了天台。

寒風一如既往，但此刻卻完全被這裡的兩人無視。它在諾艾爾的髮絲間流連，似是要引起注意和得到挽留，女孩輕輕挽起鬢角處的細長髮絲，視線望向黑霧中的遠方。

龍空看著不遠處的身影有些痴了，他呼吸逐漸沉重，熾熱似是被風兒傳遞給了少女，於是她緩緩轉身，那張面具像是婚禮中新娘因害羞而拿在身後的花束，一根飄落在指尖纏繞的髮絲則是那寓意永恆的鑽戒。

諾艾爾輕啟嘴唇，那沒有任何的裝點，風再次擔起了將兩人聯絡的責任。

“空，你來了，我們談談吧。”

諾艾爾來到龍空身邊，她示意龍空不要說話，輕輕拉起男孩溫暖的手，將他帶到天台的邊緣。

“空，你看到了嗎？那頭怪物。”

龍空順著諾艾爾指著的方向看去，事實上，就算不這樣做，他也能立馬發現。

因為那怪物實在是太顯眼了。

“就在剛才，又有人在它手下死去。一輛車衝出停車場，還沒能跑遠就被砸扁。我能看到，但聲音被黑霧阻隔了。不過我能想象，那是多麼絕望的驚叫。”

諾艾爾看向沉默的龍空，雙手突然緊緊捧住他的臉，帶著許久未見的恐懼。

“空，我無數次想象過那種情況。你離開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人。每次醒來我都會更加努力的滅殺那些怪物，我真的很怕，你明白嗎？”

說著，諾艾爾靠入龍空的懷中，在此刻她彷彿回到了異變之前，變回了那個普通的女孩，看到老鼠都會害怕的普通女孩。

“空，你太自私了，你總是想著我們，但卻沒考慮過我們是何種感受。是煎熬，是喘不過氣的壓力。”

諾艾爾抱的更緊了些，似乎生怕龍空會突然消失一樣。壓抑已久的情緒開始爆發，她第一次在異變後流下眼淚。

“你太自私了，你知道嗎，看到你受傷的時候我快要嚇死了……”

“諾艾爾，我……”龍空從來沒想到過他的行為會導致這樣的發展，他總是做出看似最好的選擇。戰鬥是為了不成為花瓶，擁有獨自生存的能力。但諾艾爾說的沒錯，這只是他的傲慢以及自私。

這種想法是龍空在得知底下一些人的閒話時不斷在大腦繁殖的。

“讓自己女朋友去犯險，自己在這裡舒舒服服的坐著，呵呵……”

“別這樣說呀，人家也沒那個能力。”

“呵，說不定以後就把你丟出去當誘餌了呢。”

這種話太多了，一開始龍空還能不放在心上，但後來他就忍不住多想，到最後連龍空自己都沒發覺自己開始有些魔怔了。

還有些人質疑他利用權力搞特殊，龍空做出各種實際的行動證明自己，但沒有多少用，那些人永遠有話說。

“對不起。”

龍空撫摸著諾艾爾的後腦，以後這些話就讓別人說去吧。現在這個世界，他們能活著已經不易，過多去計較對誰都沒有好處。

“諾艾爾，別哭了好嗎？”

輕輕拉開諾艾爾，龍空用手摸下那晶瑩的淚珠，雙手放在女孩那消瘦的肩膀上。

“以後有什麼事，我們都一起去扛，我保證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

“真的？”

“當然。”龍空輕笑一聲，他拿過那張面具，同時右臂上火焰浮現。

“你看。”

“這是……”諾艾爾頓時瞪大了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那清晰的熱量打在臉上，她可能還要再揉幾下眼睛。

“你有能用的神之眼了？”

“不是。”龍空開始和諾艾爾解釋，聽到他將手伸進篝火時，諾艾爾的身軀明顯顫抖了一下。

“這也太危險了！”諾艾爾生氣的說道。

“我當時不能控制自己，而且你看，我不僅沒受傷，反而之前的傷都好了。”

龍空給諾艾爾展示已經癒合的右臂，諾艾爾反覆摸了好幾遍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我得到了一顆新的神之眼，不過我還是不能用。是香菱的。”龍空不由得高興起來，不僅為自己，同時也為香菱高興，為所有人高興。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我現在總算和你站在一起了。”

諾艾爾聽到這話頓時皺眉，嗔怪道：“不是一直和我一起的嗎？”

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歡快的笑聲在天台如濃蜜般流淌。

歡笑過後，龍空和諾艾爾抱在一起，溫存之後，重新說起正事。

“我是計劃的提出者，不能讓其他試探其中的風險。所以，諾艾爾，我決定和你一起吸收這張面具。”

諾艾爾和龍空對視，眼中溫柔與堅定並存，她沒有猶豫便點頭。

“嗯。”

之後兩人一同回到樓下，其餘人在得知具體情況後紛紛鬆了口氣。同時，他們不再對兩人的選擇進行勸說或是什麼，因為經歷這件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些事情。

而後，香菱獲得神之眼的訊息才是真正的話題，一眾人在辦公室內議論紛紛，壓低著聲音的同時卻將氣氛變的歡快。

香菱到現在整個人都還是暈乎乎的，分完飯後一直拿著神之眼翻來覆去的檢視。最後她告訴眾人，自己的神之眼叫做鍋巴，也就是那個玩偶的名字。

“鍋巴啊，好名字。古人云，鍋之重器……”

“這是你自己說的吧？”

“重雲你別戳破我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