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分歧，爭執
穿越操場。
此話一出，辦公室內頓時一片寂靜。如果是慢慢消磨怪物的數量，就算時間會很長，但此消彼長，速度會越來越快。
而要現在就穿越操場，諾艾爾幾人只怕會硬生生被數量龐大的怪物群耗死。這還沒算上那些精英怪，特別是那隻渾身散發黃色光芒的巨型怪物。
還有新命名的丘丘暴徒，就是那種手持巨斧或巨大盾牌的兩米小巨人，同樣是一群棘手的難題。一隻沒啥，關鍵是現在這玩意一出現就是好幾只。特別是持盾的丘丘暴徒，好幾次在居民樓的剿滅戰中給幾人帶來麻煩。
那扇盾牌極其堅韌，除開諾艾爾的光劍，其餘人的攻擊只能考慮繞開。
更別說那些丘丘遊俠和丘丘薩滿了，這群怪物配合起來，諾艾爾四人如果選擇硬闖只能被耗死。
“不行，必須想想其他的辦法。”龍空立馬回絕了這個想法，其他人亦是如此。
所有人都在默默思考著對策，最終，龍空一咬牙，選擇提前開啟那個準備已久的計劃。
“先轉移去食堂，只能這樣了。”
沒等其餘人回答，龍空看向王老師：“王老師，燃燒瓶現在有多少了。”
“這棟樓裡的每個人能分兩個，如果算上專門留下的酒精還能更多。”王老師扶了扶眼鏡，沒做多思考便精確回答。
“好，留下能帶走的份額，剩下的都用了。”
龍空點頭，隨後看向雷澤以及行秋，重雲兩人。
“在柴火用完之前，前往食堂路上的怪物能清理多少就清理多少。”
說完，龍空想起來什麼。他轉身看向身後的書架，兩張丘丘遊俠上獲得的面具落入視線。
這兩張面具最開始被擔心有什麼副作用，之後則是被擔心能量強度過大。如今看來，不應該拖了。
“香菱，去把諾艾爾叫來吧，選幾個男生暫時擔任哨兵。”
不多時，諾艾爾和香菱一同回到辦公室。見兩人回來，龍空這才繼續說道。
“你們四人一起吸收這兩張面具，如今不能再猶豫了。”
撫摸著面具上猩紅的花紋，龍空深吸口氣將其放在桌面上。一眾人看著面具沒有言語，直到諾艾爾伸手將其拿起。
“我先來吸收，如果出了問題，不至於把一個籃子裡的雞蛋全部打碎。”
“這……”其餘人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諾艾爾！”龍空有些生氣，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胡鬧。只有讓四人分擔在他看來才是最安全的，然而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正如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
諾艾爾和龍空產生了分歧。
“這樣的確不妥，一起平攤最好。”行秋連忙站起身來試圖熄滅即將升騰的火焰。
“對啊，不應該讓諾艾爾一個人承擔。”重雲也跟著後面勸解，同時他來到龍空面前將兩人隔開。
“諾艾爾，這樣太危險了。”雷澤一邊勸說，一邊伸手試圖拿走那張面具。但，他好像忘記了兩人之間宛如天塹的力量差距。
王老師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諾艾爾。他是認同諾艾爾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但這種話，他不能說，所以只能選擇沉默。
和王老師一樣的，還有其餘的幾位成年人。在這一點上，他們都是差不多的。
理性和感性，或者說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理性。因為站在每個人的角度，他們都有各自的理解。唯一的矛盾點，其實是那未知。
香菱手足無措，她不知道該怎麼調解，只能無奈地看著逐漸升溫的氣氛。
“空，我最先使用神之眼，我最有資格也最有責任去這樣做。這張面具和其他的都不同，它像是毒品一樣吸引著我們，我甚至感覺它是有靈魂的。”
“會發生什麼我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但讓大家一起承擔，以失去所有戰力為可能的代價，我不同意。”
諾艾爾第一次表現出如此強硬的態度，一時間龍空甚至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便組織好語言開始反駁。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要將風險降到最低啊！而且雷澤他們也不弱，神之眼使用很久了……”
但沒等龍空說完，諾艾爾直接打斷了他：“空，仔細想一想吧。兩者的機率，兩種最壞的結果。哪一種的結果對於大家是最好的。”
諾艾爾看著龍空的臉，眼神中帶著多重複雜的情緒，像是陽光下的萬花筒一般。最終，那明亮中只留下堅定，還有一絲抱歉。
“我意已決，如果使用它註定要迎來壞的結局，那麼只用我一人為代價。”說完，諾艾爾低下頭，帶著一張面具快步離開了辦公室。龍空想要追上去，但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讓他頓在原地。
同時，他也不知道追上去後能夠說些什麼。有些原因大致在心底浮現，龍空只能無奈地苦笑一聲。
“空……”重雲看著龍空想說些什麼，但被行秋阻止並拉走了。其餘人也都紛紛嘆息一聲離開，他們還有事情要做，很快只留下龍空在原地呆愣
不知過了多久，龍空看著面前漆黑的走廊不自覺踏入其中，他恍惚中來到樓下，看到遠處的房間裡透露出的火焰，他一步步靠近。
推開門，龍空聽到原本的聊天聲突然熄滅，而火焰愈發猛烈。香菱背靠著他坐在簡易篝火前，看著面前已經被燻到焦黑的電飯鍋內膽，懷裡還抱著那個玩偶。
卯春生和老楊眼神複雜，默默搖頭後選擇以忙碌來應對煩惱。
坐在香菱旁邊一同看著篝火，龍空腦子裡一直在重複諾艾爾的話。他開始後悔自己決定，也許就該讓那兩張面具永遠待在角落被人遺忘。但一想到底下一百多號人，他又開始思考這選擇是不是對的。
火焰噼啪作響，影子貼在牆壁上閃爍著回應。龍空的心逐漸開始狂亂，最終如同火焰的頂端一樣飄忽不定，而在平息之後，將會是無數情緒的餘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