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沉默了。

她能說她不知道嗎?

她再次見到懷遠的時候,是當白衣的俘虜的時候。那時候,懷遠也是她的俘虜,不過在流年來之前,他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特別的原因,當然是他受了重傷,奄奄一息,沒有被拋棄,反而被單獨看管,還有懂醫之人專門為他療傷。在流年來之後,因為流年也受了傷,所以兩人就被關在了一塊,享受一樣的待遇。

懷遠還在滿懷期待的注視著流年,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沒見過懷瑛。”流年道,“我是和你一起得救的。”

“那,救我們的人是誰?”懷遠問。

“是擦肩啊。”流年想起擦肩的眼神,不覺唇角上揚。

成為俘虜的那段時間,外面發生的事流年也不太清楚,基本都靠著擦肩給她的訊息。

後來有一天,擦肩本人終於來看她了。

隔著一段距離流年都聽到了擦肩的聲音,接著,擦肩趾高氣揚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懷遠一愣,接著很不滿地大聲說:“這又是誰?怎麼會跟流年關在一起?”

演的過於浮誇 ,讓流年不得不分了一點神去控制臉上的表情。

流年想就算是要偽裝成不認識,也應該是冷漠地問一句“這是誰”。流年想到這裡,腦海裡飄過了一個冷漠的聲音,讓她愣了一下。

流年想起的正是重見白衣時她那句“你是誰”。

白衣和擦肩的兩句話雖然一個冰冷一個張揚,但這如出一轍的話語,加上此時此刻的心境,讓流年產生那麼一種白衣也是和擦肩一樣刻意這麼說的錯覺,她那冰冷的話語似乎也不那麼冰冷了。

在某個特定的角度,流年將擦肩看懷遠的眼神變化全收入眼底。那是從短暫的驚訝到悠長的欣喜,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心疼,複雜無比。

但每一種,流年都明白。

那麼多的情緒的起因,不過是因為,眼前的懷遠,是擦肩的小徒弟啊。

他遠沒有他自以為的那麼絕情,他的在乎從眼神和話語中漏的那麼明顯。

“找到機會,就帶著懷遠走,不用擔心我這邊。”

這是擦肩找到機會給流年帶的話。

後來,流年還真就看到了這麼一個機會,順順利利帶著懷遠從白衣那裡離開了。

“師父?”懷遠嘴唇顫動,輕聲呢喃。

又是您救了我嗎。

第二次了。

危難之中,您都會出現在我身邊,幫我度過難關。可醒來之後,就不見了您的蹤跡。我還要從他人那裡確信,這不是我的幻想、我的夢境。

既然您肯一次又一次的救我,為什麼就不肯見我呢?

不解的情緒激盪胸腔,莫名的淚水盈滿眼眶。懷遠意識到了這樣不太合適,低頭閉眼,握拳忍淚。

流年把懷遠的情緒變化都看在眼裡,不由得怔住了。

她自已是經歷過許多的大人了,雖然也會有觸動,但畢竟沒有第一次經歷時那麼濃烈了。她下意識的把自已的經歷帶入到懷遠的身上,想象著他像自已一樣去面對,卻忽視了,這件事對於懷遠這樣的孩子來說,會產生多麼大的碰撞。

他應該得到更多安慰的。

“懷遠……”

然而,流年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之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在懷遠並沒有在意,而是小聲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

流年想,還是不能告訴懷遠。且不說擦肩現在境況如何,白衣那裡仍然是個危險的地方。懷遠如果過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所以,流年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拐了個彎說道,“當務之急,是回宗門好好養傷。”

“好好珍惜自已的命。他……一定也希望你好好活著。”

“嗯!”懷遠點頭,看起來格外乖巧,“我們現在是在回宗門的路上了嗎?”

“是的。”流年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輕聲說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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