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平一切的惡,唯有惡中的惡。

……

欲毀神像

必有人為之流血。

伏屍於神像之下的唯一人

其身雖冷

其心仍熾熱。

他早已超越了無數後輩

將勇氣寄託於未來。

因為他戰勝了未知

為後世留下了答案:

神亦為人,亦能流血,安不可戰勝!

————————————

“滾出去!雜種!這裡不歡迎你!”

看著面前“嘭”一聲關上的飯館大門,被推倒在雪地裡的木子面無表情,甚至心中毫無波瀾,像是早就預料到的事。

這是第幾次了?

少女並不清楚。

她只記得在天還沒亮時就被院長趕了出來。

而現在,又是一個黑幕降臨。

自己答應過她要早點回去的……

可是,這樣的約定似乎隨著當事人的遠去煙消雲散。

是啊,她……

不在了啊……

被煤煙燻黑的天空顯得無比漆黑,除了那冰冷無情的路燈散發著悽慘無比的白光,讓人升不起一絲溫暖。

現在,那冷酷的路燈也快拋棄自己了……

老舊的路燈閃爍,燈影闌珊。

在自己燈生最後關頭做著毫無希望的努力。

……

“啪。”

燈滅了。

在此刻,木子心中居然對這從未擁有過生命和自由的死物升起一絲絲親切感。

真好啊,至少它自由了……不是嗎

她環顧四周,看著陷入熟悉黑暗的環境,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那一片片燈光,一處處溫暖的人們,誰能想到在這冰封千尺,鳥過無跡,萬物死絕的冬天,還有隻套著尿素袋一般都單薄棉衣的11歲小孩呢?

原本換來的衣服被孤兒院裡的大孩子搶去,誰讓自己那麼窩囊呢?

“神經病!閉嘴!”

剛剛拒絕自己的小店傳來一聲咒罵。

暖黃色的燈光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吸引和溫暖,店鋪的裝飾也很溫馨,像是深入黑暗的人看到唯一的一絲光亮。

縱使可能是萬丈深淵,也忍不住靠近。

“……安妮的熱心小屋”

店主可能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吧。

事實也是如此,店主確實十分“熱情”……

或許這是這個世界原來的面貌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誰會想到,在外名聲顯赫,的“老紳士”會這麼對待他名下的孤兒院呢?

木子至今不肯忘記那天滿臉堆肉的“豬精”院長在自己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臉上擠出令人作嘔的笑容。

侍奉討好,阿諛奉承。

在他拼命湊上前,比平常更尖銳的詭異嗓音中,她彷彿看見了一條狗在向自己的主人搖尾乞憐。

反觀那個“老紳士”,自從一踏入門,腐爛,變質的氣味就讓他的臉上就帶上了極其厭惡的神情,

在看到這一個個髒兮兮的小孩時,他如臨大敵的匆匆後退,臉上的表情彷彿見到了一個人將掉入排洩物的香蕉放到嘴裡舔,舐。

厭惡,嫌棄,鄙夷。

而在看到站在後排的一個個女孩們扭曲的表情才有了一絲絲緩解。

他捂著鼻子,用手指指了指那微微顫抖的大女孩們,揮了揮手。

院長立刻會意。

猥瑣的表情讓一個個被拖走的女孩們面露驚恐,痛哭哀求。

粗暴的拉扯,在皮鞭一次又一次的落下,夾著讓一個普通有良知的人痛心的嘶喊。

可惜並沒有一個被祈求的神靈來拯救她們,他們都沒有心……

“院長”掃視了一眼身材瘦小的木子,眼神如同打量獵物的毒蛇,充滿了貪婪……

“嘖,可惜了……”

將貼到木子面前3cm的肥臉移開,毫不掩飾的宣洩著自己的遺憾。

而木子此時快要吐了出來。

那張臭臉噴出的渾濁的熱氣夾雜著菸草的刺激打在她的臉上,與他猥瑣眼神的對視讓8歲的女孩雙腿微顫。

“不行……咳,不行,我必須忍住……不能,不能給姐姐添麻煩……”

“啊,放開我,你這個畜生!混蛋!下賤的蠕蟲!”

“啪!”

“閉嘴!”

木棍接觸肉體的響聲格外刺耳。

閉上眼,眼前似乎出現了那飽受磨練的軀體上的道道紅印。

就像是道道令人心驚肉跳的傷口。

木子滿懷擔憂的看向其中的一個女孩,呼喊聲最大,也是被打的最狠的那一個

——自己的姐姐。

哭喊著,掙扎著,女孩們被一雙雙手拖入了噩夢的深淵。

那一天,院長的辦公室就沒有停止它的哀嚎。

嘩啦嘩啦,被關到“臥室”裡的木子藉著月光盯著破舊的沙漏中渾濁的沙子落下,毫無顧忌;摩挲著脖子上極為普通的十字架,思緒萬千。

那是自己姐姐沒日沒夜的兼職,拼命打工。在眾人鄙夷辱罵下為自己買來的5歲生日禮物。

天殺的,那個老東西居然賣80……

木子只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是抱著禮物和眼淚在姐姐懷中度過的……

那次,毫無血緣關係的她們第一次感受到了叫做“家人”的溫暖……

又落完了啊。

少女翻動了一下不知反轉過幾次下的沙漏,耳邊的慘叫漸漸平息。

滿臉蒼白的她狠狠的砸了一下窗臺,瘦弱的,卻被自己弄得生疼。

吃痛的跌坐回“床”上,石板的寒意透過薄如紙張的毯子傳來。

白天被狠狠踹了一腳的屁股彷彿又一次要開裂。

想起院長關上門前那嘲笑的眼神,“老紳士”那放蕩的笑聲,木子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觀眾面前翹首弄姿,上躥下跳的小丑……

廢物一樣的自己只能一直這麼頹廢嗎……

自己最終只能一輩子被囚禁在這叫做“伍氏孤兒院”的深淵中嗎……

“咔嚓”

鐵質的房門被開啟一條縫,令人髮指的厚度讓人懷疑到底在防些什麼。

一道光明立刻充斥了這陰暗的角落,讓木子忍不住眯起了眼。

“進去!”

毫無生機的重物被隨意的拋入房內,彷彿在丟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生物像是被奪取了靈魂,要不是輕輕起伏的胸脯,完全讓人懷疑早已死去。

而裡面的少女可顧不了生物身上凌亂的衣物,凝固的血跡和可疑的奇怪液體。

她瘦小的軀體輕輕托起了那人兒,眼中的心疼與憤怒在眼中流轉,燃燒。

真名·復仇的情緒彷彿要凝成實質。

無他,只因眼前遍體鱗傷的是自己的姐姐。

“該死,這群混蛋!我遲早要把他們全丟到東京灣裡!”

少女聲音顫抖,略帶哭腔的語氣展現了女先前的不安與害怕。

儘管她自有記憶來就沒有離開這地獄一般的小鎮。

“咳咳……嘔……沒事,姐姐……回來了……”

女人竭盡全力想要抬起手安慰眼前哭做一團的木子,卻因為渾身都是淤青的痠痛而做不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

嗚咽聲漸漸弱去,少女也漸漸安靜。

精神在一天內高強度緊張後,年少的她體力終於告罄。

女人看著眼前熟睡的少女不自覺露出一絲心酸的微笑,儘管面部已經被虐待到扭曲。

真好啊,活著……

不過小傢伙,姐姐又要食言了哦……

以後…你自己一個人……

——嘆,

還是忍不住讓人擔心啊……

少女也漸漸陷入了“熟睡”。

木子沒有注意,被自己當成寶貝的沙漏不知何時被摔到地上。

沙子急不可耐的從破碎的口子中擠出,流水般輕盈順滑。

月光從砌著道道欄杆的窗戶上穿過,透過層層鐵窗,撒在沙子上。

折射著,流淌著。

被月光浸染的沙子露出可疑的猩紅色。

……

清晨,新一天的痛苦和折磨伴隨著初升的朝陽緩緩到來。

好在,鐵窗中的人兒們已經早已習慣著永無止境的噩夢。

可,她真的,習慣了嗎?

“啊~!”

昨夜被打擾的少女房中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藉著陽光,木子終於真正見到了闊別許久姐姐的臉。

她原本嬌好的面龐被捏到變形,一塊塊圓形的焦黃色斑點突兀的襯托在臉上。是被菸蒂燙出來的。

略顯弧度的軀體上四處留下了青紫色的手印。

潔白的後背已經被條條暗紅色長蛇覆蓋,條條見肉,道道入骨。

一晚上的靜止彷彿流乾了她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液。

她曾玩笑著表示想買一件深紫色的上衣,因為這樣看不出身上的血跡與傷口。

因為買不起染料而換一件又太過奢侈,因此這個願望遲遲沒有實現。

而現在……

灰色的上衣已經被染成絳紫色,只是染色師傅的手藝不敢恭維。

是一位精神失常還帶有特殊癖好的人進行的作品。

因為分佈不均的紫色這裡深,那裡淺,硬要來說,就是“野獸派”的畫風。

奇怪的染料似乎沒有攪勻,導致整件衣服硬做一塊,碰上去“ke zhi ke zhi”的響,讓人害怕下一秒,它就會粉碎在自己的手裡。

令人不解的惡趣味使衣服部分黏糊糊的,粘做一團……

儘管方式奇怪,但還是實現了願望,不是嗎?

呵,呵呵,呵呵呵……

何等諷刺,何等慘狀……

觸目驚心。

雖然已過了一夜,但還是如此醒目,如明晃晃的尖刀刺入木子幼小的心靈。

似乎可以想到當時的殘暴與反抗。

手指上滿是被擠壓的傷痕,新的,舊的,雜亂無章。手腕細瘦如柴,皮鞭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烙印。

明明是這樣的瘦弱,明明是在校園裡享受青春的年紀,明明是這樣的如花似玉,卻只能囚禁在這世界的角落,無人關心,無人疼愛。

她甚至不配擁有姓名有的只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13。

偏偏這樣,她還能笑著,給予木子那溫暖,那希望。

眼淚無聲的低落在灰塵揚起的地面上。

……

“哇,媽媽,快看那個姐姐。”

帶著孩子的母親順著孩子的手指方向看去,大驚失色。

“唉,小雪,那是神經病,你可不要向她學哦。”

“神…經病?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腦袋瓜子的病啦,就像是那個人一樣。”

“嘖,不要擋路,臭乞丐!”

原本對孩子的溫柔立刻消失,眼神中只有冷漠和深深的嫌棄。

語氣刻不容緩,像是在向一條不聽話的寵物下達命令。

這就是為人母的溫柔嗎……或者說是東方的那個變臉的魔術?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或許說,見死不救才是這個冷漠社會的常態?

相傳,基督教的小十字架是由一個個純金鑄成,在危急關頭磨去表面的灰色油漆,才會見到純潔珍貴之物,以此來體現主的無上仁慈與博愛。

這才讓無數“虔誠”的信徒瘋狂。

幾天前,飢腸轆轆的木子扶著牆一點點拖著自己餓的毫無力氣的左腿往前面蹭著,白晝裡看到了夜幕裡的金黃流星。

為了不讓自己就此窩囊的死去,走投無入的木子突然想起了這一則荒唐可笑的童話。

她手哆嗦著從胸前掏出了被摩擦的鋥亮的十字架,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猛的往身邊的牆上颳去。

“斯拉……”

似乎……有什麼東西?

少女不敢置信的將小十字架舉到陽光下,黃金的光澤閃閃發光,散發著讓人心安的溫暖。

與一旁手上已經結疤的道道傷口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切猙獰在面前黯然失色。

道道傷口像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雛鳥張開的嘴,因為想要享受這小小驚喜帶來的優待而顫抖著。

少女難以置信的“嚶”了一聲,在發覺路人投來不屑嫌棄的目光時,下意識彎下腰,將珍寶死死護在生前,捂住自己的嘴。

你已經早想到這一天了嗎……便宜的十字架?

呵,看來你真的全是謊言呢……

明明已經死了三年,最後一個活人的死活還要靠你這個死人呢……

這就是……天意嗎?

蜷縮在牆邊的少女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

“嘖,又瘋一個……”“快走……”

漸漸的,奇怪的現象引來了路人的圍觀。用手遮住口的竊竊私語卻能被少女聽的清清楚楚。

像是有人在耳邊扯著嗓子尖叫。明明隔著至少2米。

終於,路人的指點驚醒了少女。

她如同受驚的小貓炸起,眼神儘可能兇狠的環視這每一個旁觀者,死死的護著懷中的東西。

其中一個穿著貂絨大衣的年輕人忍不住好奇,伸手準備搶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但……

“啊!”年輕人悽慘的叫聲從人群中傳來。

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

“誒,打擾了。這裡發生什麼了?”

一個穿著與這裡格格不入的青年,一看就是本地人口中“窮酸無知的泥巴種”,操著一口明顯帶著西歐口音的古怪日語問著身邊同樣是看熱鬧的中年男人。

“八嘎!愚蠢的泥巴種,你的媽媽……啊,原來是外鄉人啊,真是貴客啊……”

本來看戲被打擾就不爽,還是一個外地口音愈加憤怒的中年男人正想怒斥年輕人要懂禮貌,突然臉上被一打冷冰冰的紙貼著。

定眼一看,嗯?綠油油的……美金?!

(這位先生用他至高無上的真誠打動了我。)

擦了擦臉上太過激動留下的口水,不留痕跡的將那一打“真誠”塞到了口袋裡。

“誒呦,真是不巧,一來就讓您看到了不愉快的一幕,只不過是一個小瘋子犯病而已……”

人群的中心,木子並沒有注意到那充滿“真誠”的對話,或者說她那古怪的聽力突然回覆了正常。

她兇狠的盯著剛剛伸手過來的年輕人,嘴角一抹鮮紅滴下。

不屑的吐出那一節小指,面帶挑釁的揚起了頭,毫不畏懼的和那個養尊處優的年輕人對視。

儘管對方比自己高了半截身子。

“瘋子……!”

年輕人捂住流血的手指,吃痛的低呼。

汩汩鮮血從指縫中流出,滴落到雪地上,像是一朵朵寒梅。

“給我抓住她!”

並未等到他下命令,身後五大三粗的保鏢早已一擁而上,畢竟自己受老主人命令看管(監視)他那個不省心的寶貝兒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自己在他手裡的家人可就不好過了。

木子宛如一隻敏捷的魚兒穿行在由石柱一樣的腿構成的海洋中。

躲過一根甩過來的棒球棍,讓一個四肢發達,但缺點明顯的保鏢撲空,她成功的脫離了人群,跑開了。

離開前,她回頭俏皮的做了個鬼臉。

無意間和那位外鄉人對視,只是好奇為什麼還會有人來這種地方的木子沒有留下太多的注視,匆匆轉頭跑去。

懷揣著對自由的渴望,那胸前的小小物體正在以它自己的方式給予這個可憐的女孩溫暖,讓她得以堅持跑下去。

“嘭——!”

透過人群讓開的一條道路,一陣青煙嫋嫋生起。

那個年輕人放下槍,表情戲謔的看著地上的木子。

“跑啊,怎麼不跑了?”

正在那群大漢躍躍欲試想要搶先抓住那個小瘋子時,一輛造型奇怪的馬車不知從何處衝來,側翻在地,擋住了去路。

輪子咕嚕嚕在空中轉動,而裡面的人兒卻不知何處。一個古怪的小丑圖示似乎發出了“乆乆乆”的怪笑,稱歎著年輕人的“智慧”。

似乎是對自己的槍法過於自信,被嚇到的木子身上並沒有什麼大礙。

她慌忙起身,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馬車,心中問題如雨後春筍冒出。

只是時間並不允許她有功夫疑惑。

拍了拍雪,沒有顧上身上凌亂的衣服,跑開了。

那個外來人看著這慌張的小貓,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

黃昏,看著街上凍得瑟瑟發抖卻還在堅持找自己,木子不禁笑出了聲。

“一群傻*。”

她轉身拐入一家昏暗的小店,沒注意的是,她原來的位置留下了一張小丑卡片。

似哭似笑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彷彿一切充滿了迷霧。

“叮鈴鈴”

門內光線昏暗,不大的空間裡堆滿了雜物。

塵封的展示櫃中疊著褪色的軟墊,本該放在其上的裝飾品不翼而飛,只留下了長年累月壓出來的印記證明了曾經的存在。

聽到門被人開啟,原本幾隻在貨架上嘻戲的老鼠瞬間四散開來,消失在在亂無章集滿灰塵的箱子中。

高高立起的報紙後方露出了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灰色長髮。

“歡迎來到本店,不論是貧窮者,高貴者,走投無入,放棄希望妄圖自殺者……本店離櫃商品概不退換。”

老者看到是木子和原本放光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從新縮回了自己的軟墊上。

這家店是自己在乞討的時候認識的,總能在裡面換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兒。

“可惡……喂,老頭我可不是來找你查的。”

木子看著老人那滿臉頹廢的態度捏緊了拳頭。

“看看吧。”

金屬碰撞木質桌面發出好聽的嗑噠聲。

老頭聽到著天籟一般的聲音,立刻直起來身。

“這是……?!”

老頭子的雙眼重新冒出金光,彷彿一個禁慾了十幾年的男人第一次發洩慾望,眼睛裡飢渴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小小的十字架。

他將十字架舉到嘴邊,在得到允許後,硬邦邦的物質被咬到。

“怎麼樣?”

木子擔心的看著自從把十字架送入口中就一動不動的老頭。

“老實說,你是從那裡偷來的?我老頭子絕對不告訴別人。”

良久,他才換換的蹦出這一句話,帶著幾塊被崩碎的牙齒。

“什麼嗎,這是我撿到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木子編了一個藉口。

“真的?”

“真的,比隔壁荻沙太太的貞潔還真。”

“那好吧。你想用它來幹什麼?”

木子沒有接下老人還回來的金子,而是推了回去。

“我要用它向你換一件厚棉衣和幾頓包餐”

木子至今沒有忘掉那個老人震驚的表情,與懷疑自己腦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受了刺激的話語。

只可惜,第三天再去找那個老人時,只見大開的房門,鈴鐺被粗暴的扔到一邊,破損的櫥窗搜搜的往裡面灌著冷風。屋內一片狼藉,大片大片是血跡呈放射狀分佈在紙箱上,牆上的血跡驚心洞坡。

只是不見老人……

果然這個世界從不善待好人啊!

♝♛♚♟♞

路上,房中,那一排排的溫暖,那一排排的幸福,那嘈雜的歡聲笑語絲毫未遂著時間的流逝減弱半分。

冬天,冬天……

今天似乎到新年了,那麼明天,就是她的祭日……

已經3年了啊……

鼻腔中的空氣越來越粘稠,像是凝膠,她無法掙扎。那膠水一般都空氣湧入她的呼吸道,就像是軟軟的長舌,很快就順著氣管探到肺部。

……呼吸好睏難,自己是要死了嗎……

果然,沒有你,我似乎什麼都做不好呢……

我來了——

木子認命的躺在地上,任憑刺骨的寒風凜冽,薄雪覆蓋,彷彿再給這個可憐人兒蓋上她夢寐以求的被子……

雪,越下越大。

大腦一次又一次的發出警告,提醒著主人離開這裡,可軀體已經僵硬,動彈不得。

身體的主人任憑寒冷一次又一次刺激大腦,在彌留之際又被強制性清醒。

雖然選了最痛苦的方法,可木子的臉上卻掛著笑容。

那是一種解脫,一種對自由的嚮往。

她已經窺見了生活的最深處,最底層的社會,那裡的腐爛味和泥沼的潮氣鋪面而來,使她年僅11歲的身體感到窒息。

意識漸漸消散,原本黑暗的四周似乎更加黑暗。

耳邊傳來雪地靴踩踏雪地的聲音。

咔嚓,咔嚓。

似乎很柔軟,像是姐姐童話中那個墊了33層的床鋪一樣。

真好呢,是姐姐來接我了嗎……

“(嘆息),又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啊。我是不是什麼孤兒磁鐵?怎麼總能遇到這些令人憐憫的幼崽呢?”

一個年輕的聲音無奈的說,儘管如此,他還是帶上了昏迷的木子。

是那個外鄉人。

誰讓這就是他這隻小隊的招人標準呢?

為此他可是花了整整兩月半的時間待在這個令人不爽的小鎮,觀察著每一個有潛力的孤兒。

直到在5天前,看到了這個半步陷入絕望的小女孩。

(未完)

————————

以此文,紀念那木子的原型,我的好兄弟啊。

期末考完試,sb學校還讓我們上課上到出成績真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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