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逃得過悲傷,孤獨才是真正的惡魔。所謂棄族的命運,便是在那一天永遠與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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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空在那個小女孩的身上察覺到了同類的感覺。

那種血脈中帶有的淡淡哀傷,註定了她這一生的不凡。

一樣的孤獨,一樣的絕望。

對這個該死的混亂世界的憎恨……

這與那些基金會只會喝茶吃甜點的老東西們恰恰相反,藉著對抗“暴雨”的名義,狠狠的敲詐著神秘學家們,貪圖享樂。

毫不知足的吸血鬼。

所以,他這幾天都跟在她後面,以保證選擇的正確。

在他看來,這像是未遂未成年少女的奇怪大叔一樣。

這幾天,他見證了一個絕望之人看到絲絲陽光的反抗。

所以他好心的幫了一把,誰讓那個年輕人趾高氣昂的樣子就像是那些讓自己不爽的老闆呢?

這幾天,他看到了得到金子的老人,為了還清她姐姐生前欠下來的不明不白的債而四處奔波,卻惹上了當地的一夥混混。

當他反應過來,趕到河邊昏暗廢棄倉庫時,為首的黃毛已經指導著小弟怎麼分屍。

老人已經被他們拷打了一天一夜。

年邁的軀體不足以支撐他在烙鐵的熾烤與皮鞭酒精交加的酷刑中活下來。

因為心臟病突發,帶著肉體上的痛苦與精神上的承諾,老人走了。

臨死前,老人眼前似乎出現了那個活潑開朗,一頭灰色螺旋長髮的女子,與那一天相遇後許下的承諾。

果然,後來就杳無音訊。

要是木子在場,她會驚訝地看著那個窈窕的女子,叫出聲:

“姐姐!”

——是13號。

處事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不是一件好事,可能少女已經凶多吉少。

可是,老人已經無法悲傷,多年來的離別已經盡數奪走了他的眼淚。

那個會哭泣,會悲傷的他似乎已經死在了那個夜晚

——那個新婚的兒子和兒媳一起被街頭混混殘忍姦殺的夜晚。

他們走了,留下了6個月不到的孩子和一個半身入土的老人。

悲傷過度的他得知了這個訊息,當場暈了過去,三天三夜。

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外孫女的存在。

直到第三天的醒來,才從管家那裡得知自己的孫女尚在存世,只不過被拐到了日本的這個角落。

從那以後,他變賣東京的所有家產,名下的公司,豪宅全都送給了就職於某個神秘基金會的員工。

他只留下了一筆足以支撐兩人一生衣食無憂的錢,隻身投入到了這個旋渦之中。

20年光陰似間,他沒日沒夜的尋找,但始終一無所獲,像是尋找那投入大西洋的一根吳籤,還因此染上了一大坨是是非非。

直到他遇見了那個進店躲雨的女孩。

在那個女孩身上,他看到了自己那憨厚兒子的性格和可愛兒媳的灰色長髮。

恍神間,老人似乎看到了那新婚當天,那那對新人在向自己招手。

遲來20年的重逢,期間充滿了眼淚與心酸。

本以為可以就此離開那片悲傷之地,卻被告知無法離開對方無法離開孤兒院。

那間充滿了血色與慘叫的孤兒院成了與自由之間的唯一鴻溝——一道永遠不可跨越的鴻溝。

無奈,他只好選擇了放棄。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憑自己所能,一點點改善自己孫女的生活,並答應了照顧她那個在孤兒院裡認識的唯一朋友——松板木子。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或許是好友之間的心有靈犀。

又是一個雨天,繼自己孫女死後的第三年,被幫助者與默默幫助者終於迎來了第一次會面。

三年機械式的暗中照顧,已經讓老人將喪失孫女之痛完全投入到照顧叫做木子的小女孩中。

每次看到她的笑臉,老人總能想到自己孫女的影子。

他完全把木子當成了自己孫女來養。

因此,為了她的安全與今後的生活,老人硬是一句話也沒有說,保護了那個只有自己和木子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在痛苦中死去。

姍姍來遲的青年第一次看到了老人的長相,他瞳孔緊縮,心中的怒火排山倒海。

無他,只因他是那個當年在東京送自己別墅與上市公司的貴人。

刀光劍影閃過。

他隨意的踢開了因為太過震驚而自己主動掉下來的小弟A,B的頭,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黃毛。

儘管戴著面具,但面具之下的臉上帶上來自認為和善的笑容。

雙眼對視。

一旁枯木上的禿鷲早已忍不住,急不可耐的大叫著飛向那無首的屍體。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騷味。

青年捂住了鼻子,阻止了那令人作嘔的味道進一步展開探索,鄙視的看著褲子早已溼掉一大片的黃毛。

“嘖,噁心。”

在黃毛驚恐萬分的目光中,戴著小丑面具的瘋子貼了上來。

面具之上屬於自己小弟的腦漿刺激著神精,讓黃毛身經百戰,吞舐過不知道多少次奇怪東西的胃,再一次翻江倒海。

就像是3年前那晚,那對小夫妻臨死前的劇烈掙扎。

黃毛無端想到。

那時自己還是山口組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弟,跟著老大出去見世面,遭到了自己混社會以來遭遇到的最激烈的反抗。

“噗”

看到黃毛便秘的表情,青年一拳釘在了他的胸腔之上,力度之大,甚至打出了凹陷。

他以熟練的刀法,一片片的切下黃毛身上的肉片,熟練到一個賣片皮烤鴨30餘年的老師傅都要讚歎。

為了讓黃毛有一個完美的體驗,他細心的用神秘術吊著他,不讓他立馬失去意識,從而失去了他人一生都得不到的珍貴經歷。

“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狂妄,手上的動作卻不失精細。

飛濺的血液毫無顧忌的噴灑在青年手工定製的純白風衣上,BURBERRY的西裝不要錢的染上了鮮紅色。

或許那個老裁縫看到了之後會吐血的吧,或許這個月的工資……

想到這,青年一個應急,無意識的不小心把刀砍下了黃毛面帶解脫的頭,幫他離開了這永無止境的地獄。

廢棄的倉庫邊多出了一座嶄新的土堆,潮溼的泥土散發著血液的芬芳。

青年在老人的墳前默哀了3分鐘,一甩風衣的衣襬,內襯上猛虎與夜叉交戰的繡花一閃而過。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收那個小鬼為隊員。

那不僅是她的天賦獨特,更是一個可憐老人最後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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