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時間線,在汐空和維爾汀表白前。)

“biu~,啪!刷~噫呦~啪!”

窗外爆竹的光亮照亮了這間客棧裡的小小房間。

床上扭曲了一個……蛆?

那個長條生物將頭裹在被子裡,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四處扭動。

突然一雙手伸了出來,噗嘰啪一聲拍在被子上,一個小小的白毛團子從被子惡魔裡冒出。

以普遍理性而論,這大概是個人。

“啊,煩死了!*粗口*我現在知道為什麼要有禁燃令這個東西了。”

“這*粗口*的是真吵啊,就像是腦子被狂暴戴夫啃了,誰*粗口*半夜1:30放炮仗啊?!真的連草履蟲都不如。”

他用被子矇住頭,又隔著被子緊緊的捂住耳朵,這是他記憶深處,封藏在兒時百試不爽的方法。

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

屮,再這樣,小女,不是小男子可要暴起傷人了!!

在心裡放著狠話,他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滿臉的疲憊與無奈。

深深的黑眼圈是他與這個冷漠的世界戰鬥一小時的標記。

“咚咚咚!”

乾癟的敲門聲迴盪在漆黑的臥房中,窗簾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卻使屋外的景色倒映在窗簾布上。

搖曳的竹子在火光中宛如一個個瘦長鬼影(slender man),趴在窗臺上。

汐空默默裹起了被子,將自己包成了木乃伊。

“咚咚咚!”

敲門聲愈加急切,如同再不開門,下一刻用來敲門的就是一把開山斧。

如同地獄裡的鐘聲,迴盪。

催命的符號。

“汐↑……空↓……,快開門……”

沙啞的女性嗓音在門外響起,像是聲帶被吊著一般,詭異。

如同……

一個破舊的風箱。

汐空在心裡暗下定論。

等等,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是維爾汀?!

難道她已經遭遇不幸,過來找我索命了嗎?

這也……

太酷了吧!

新春限定.鬼魂維爾汀,這個必須要看一看。

就算此行一去不回,那也值了!

汐空唰的一下翻開被子,跳在地上。

“嘶!我嗶—,這也太冷了吧?!”

剛剛,跳到地上無所畏懼的少年,開始原地顫抖,像是施展某種水元素魔法的前奏。

該死,忘記了。

這是客棧1樓,地上可是石板啊!

在敲門聲一遍又一遍的催促下,汐空直起身子,踱步到了門邊。

他將手搭在門閂上嚥了口口水,暗自為自己打氣,猛的推開了門。

“哎喲,你幹嘛~”

蹲守在門前的維爾汀沒有想到那扇木門來的那麼突然,一下就撞到了她的下,呃,上頭上。

維爾汀的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額頭,不用想,那裡肯定鼓起了一塊大包。

該死的汐空,看我在待會兒在遊戲中怎麼整你。

『把你整的喵喵(nya nya)叫!bushi』

四目相對,一雙眼睛中瞬間充斥著淚水。

維:嗚嗚嗚~

這要是讓十四行詩看到,必定左腳踩右腳,激動的搖花手螺旋昇天。

十四行詩:嗚呼,我免費了!

“誒誒誒。別哭啊?”

見到有一個少女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汐空不禁亂了手腳,又開始胡言亂語。

“不就撞了一下嗎,怎麼這麼脆弱?”

聽了這話,維爾汀原本裝的眼淚停頓了了一刻,隨即更多的淚水流下。

這次是真的。

見鬼,不要像湯姆大叔家動物園裡養的那隻猴子一樣手舞足蹈,上帝給你手是用來創造更美好的生活,而不是用來給你(舞)蹈的。

快把你那該死的手,放到我的頭上安慰一下就那麼難嗎?

維爾汀如是想著,越想越委屈。

似乎是心有靈犀,汐空伸出一隻手,撓了撓面前的白毛團子。將因為剛睡醒而亂糟糟的頭髮糟蹋了一通。

誒?(維爾汀疑惑-上)

誒!(貓貓震驚.中)

誒~~(開水壺蒸汽.下)

維爾汀心中僥倖,還好是在黑暗中,汐空看不到自己令人羞恥的模樣。

好巧不巧。

一顆比之前所有還要更大更亮的煙花「南孚三代」咻的一聲在天空炸響,將整片夜色塗抹到純白。

……

畫外音

戶外,

“喂!裡歪!你是覺得你爺爺老了,舉不動棍子,還是你當了官,我就不敢打你了?誰教你在別人都放完之後才放的?”

“明天要是有人來鬧,我可不會給你兜著。”

早上穿著一襲綠袍的男子戰戰兢兢的跪在一個白鬚飄飄的老者面前,不敢言語。

……

屋內

汐空呆愣愣的看著眼前唯美的少女。

剛剛哭過,眼角還帶著滴滴淚水。白裡透著粉黛的眼球顯得楚楚可憐。

在汐空熱忱,略帶有不可抗拒的目光中,她的臉龐泛起了一抹紅暈,如同初生的朝霞,透露著青春的魅力。

薄唇微抿,硬生生的將頭扭向一旁,來掩飾體表溫度的上升。

可惡可惡。

(不會描寫,將就著想象一下吧)

萬能的魯迅曾說過:“少女的羞澀猶如一顆含韻的珍珠,等待著被人發現並欣賞。”

同樣是名言創造機的太宰治也認同:“當少女害羞時,她的言語會變得輕柔而細膩,像是小鳥在低語著甜蜜的秘密。”

半蜷曲在地上的汐空,捂著肚子也是這麼……認為。

在疼痛之中勉強抬起眼,瞟了一眼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的維爾汀。

少女雙手捂住臉扭動身體,支支唔唔不知道在說什麼。

是誰說的少女害羞時小鳥依人的?你等著,我去廚房給你拿點幣來。

不過,汀汀你真行啊,直接給我來了一拳。

我承認在下腹傳來疼痛的那一刻我的小腦萎縮了一下,但是這後遺症怎麼那麼久?

『旁白:因為不會天天翹神秘術課而把體術點滿的維爾汀是屑!』

“你……好點了嗎?”

維爾汀終於從被弱點選破而被施加的量子糾纏狀態中恢復,在空中晃了晃自己的拳頭,關切的看著地上的“蚯蚓”。

(冷知識:眾所周知,蚯蚓被踩到的時候會蜷曲起來)

在汐空眼裡,那被燭火照亮了一半的臉,就像是那神秘莫測的老吉普賽人,一個徹頭徹尾的黑巫婆。

太恐怖了吧……哼,看日後我怎麼報復你……

“還好……”

“那我們……玩遊戲嗎?”

維爾汀小聲的說,用著“生怕汐空聽見”的響度。

“……好?”

聽到回答,維爾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從美少女的四次元口袋中掏出了一副撲克牌和一摞長長的紙條。

……我承認我想歪了。

汐空在心裡默默鄙夷著剛剛誕生了不切實際想法的自己。

雙方並沒有問出或提起她/自己來這裡的原因。(為了嚴謹,我甚至補了這個,9分有10分的認真吶)

……………………

月色愈深,窗外的貓頭鷹也停止了咕咕叫。

汐空突然感受到肩頭一重,一縷屬於糖果的味道鑽入鼻尖。毛茸茸的東西一下一下的刮弄著自己的耳垂。

他轉頭望去一隻純白的生物側躺在自己肩頭,面部被紙條貼滿,看不真切細節。

“呵,今個什麼運氣啊?”

“直接不讓我睡覺唄,要睡你自己回房間睡啊,在我這是個什麼事?就那麼放心我嗎?”

雖然嘴上輕聲抱怨著,但汐空並沒有做出將她推起的西格瑪男人舉動。

他小心翼翼的將維爾汀放倒在自己床上,並將被子掖好。

做完了這一切,他虛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滿意的笑了起來。

“什麼嘛,明明這時候那麼可愛乖巧。”

從行囊中取出幾件厚衣服鋪在了地上,隔絕了自己肉體與照徹大地的月華直接接觸,汐空靠著床邊,滑坐在地。

彎曲一條腿,將胳膊搭在腿上,遙望著天上遠不可及的明月,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汐空沒有注意到的是,床上被認為睡著的維爾汀嘴角勾起——「記一個甜蜜的笑容」,只不過笑容中帶著絲絲……落寞與遺憾。

♟ ♚ ♛ ♞ ♝

次日

由於光芒過於熾熱和耀眼的照射,汐空被強制性的開機。

眼前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綠色的身影。

他來來回回,指著自己和床上的某個物體神神叨叨。

原來是裡歪啊……

“家人們誰懂啊,一早上就見到被不稱職的道士封印的殭屍,真蝦頭。”

綠色的身影看著屋外,像是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寶。

不過這個身影怎麼越看越像一根簡約擬人的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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