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北王放下皇后,語氣冷冷的,“對,宰相說的沒錯,就連今日你被刺殺,也是本王一手安排的。”
“瑞哥哥,你說什麼?什麼刺殺?”
阿碧雅所說,竟然都是真的!皇后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
“瑞哥哥,為什麼,為什麼這樣,你說過,只要煜兒坐上皇位,這天下就是我們一家三口的了。到時候,煜兒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你一聲父王了,你為何出爾反爾?”
渝北王后退兩步,避她如蛇蠍,然後展開雙臂,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
“你說為什麼?你以為是什麼樣的愛情,值得我蟄伏這麼多年,是什麼樣的愛情,值得我拿五個兒子的性命去換?我告訴你,不是愛情,而是皇位,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
渝北王大聲嘶吼,他忍辱負重已經幾十年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真是天助我也,一旦皇后被刺殺的訊息傳出去,整個皇宮就會亂成一鍋粥。
到時候,國師就會趁機禁錮皇上。
然後逼著他對外宣佈,廢儲君,從此歸隱佛門,並將朝政交給他這個皇弟來處理。
反正皇上為了長生不死,已經荒廢朝政多年,這麼多年,一直是他這個弟弟在幫忙治理國事。
這已是天下知曉之事。
再加上前陣子,太子惹怒了皇帝,皇帝第一次提出了立賢不立長之事。
那麼,他當皇帝,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皇叔和母后?”
他是母后和皇叔生的?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太子不可置信搖頭,他看向皇上,想跟皇上求證,如果他真的是渝北王的兒子,那父皇聽了這話,不該暴跳如雷嗎?
那他為何如此淡定?
這是不是說明,他早就知曉真相。
皇上抿了一口茶,“朕知道真相的時間,不比你早多少。”
太子一臉惶恐,他雙腳蹬地,用屁股挪著連連後退。
她是皇后與別人苟合生下的孩子,那皇帝會如何會處置他?
流放?還是凌遲?
還有他的那幾個年幼的孩子,他的昊兒,可是最得父皇寵愛的,打出生起,就照著儲君的標準來培養。
他的父皇如何受得了?
“父皇,不是這樣的父皇,母后一定是糊塗了,不管兒臣身上流著誰的血液,可在兒臣的心裡,父皇永遠都是兒臣的父皇。”
皇帝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他,“那你躲什麼?”
如果心裡不害怕,會這樣躲著他嗎?
或者說,如果太子今日沒被綁住手腳,那麼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要做的或許不是求饒,而是直接殺了他。
然後自擁為王。
畢竟論體力,皇帝還真不一定能敵他。
皇帝苦笑,轉身要出去時,太子連忙撲倒在他腳下,臉趴在他的鞋子上,做出臣服的姿態。
“父皇,您放了兒臣吧,兒臣是無辜的,兒臣不當這儲君了,父皇!”
皇帝抬腳甩掉他,看向他的眼神冷卻無比。
同樣是皇室血脈,寧辰可比他有骨氣多了。
“即使你不是朕的骨肉,可也是皇室的血脈,是朕苦心培養了二十多年的儲君,如今,你怎這般沒出息?誰教你的,這樣俯首為奴的?”
寧煜認命似的仰躺在地上,“呵呵、呵呵、”
以前他貴為太子,是寧允國的儲君,是大家公認的未來的國君。
而今的他,是人人可辱的私生子,連草屑都不如。
奴才至少還可以依靠主子生活,他呢?
皇后終是忍無可忍,她奮力撞向渝北王,把人推翻在地,然後朝著門口跑出去,一邊大聲呼叫。
“來人,快來人,渝北王叛變了,渝北……”
渝北王從身後捂住她的口鼻,拖著她遠離大門,並試圖將她悶死。
皇后拼命掙扎,她雙手向後纏上他的脖子,用力抓著他的後頸。
尖銳的指甲,抓出了好幾條長長的血痕。
雙腳在地上不停的蹬,一雙紅色的繡花鞋也蹬掉了。
“哐當~”
巴姆領著二爺,從外面破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一群手持長矛的侍衛。
渝北王咬著牙根,用盡力氣捂著皇后臉色都變紫了,沒一會,她的腦袋就掛了下來。
他放下皇后,用力搖晃她的身體,“皇后娘娘,快醒醒,快醒醒。”
看到巴姆等人走近,他才站起來,指著門外說。
“刺殺皇后的刺客,已經向那邊逃,這兒有本王看著,你們趕緊去追!”
巴姆和二爺相互對視一眼,並沒有聽從他的指令,而是步步向他逼近。
在強烈的壓迫感下,渝北王才後知後覺,黑炎已經被他派出去協助國師了。
此刻,他身邊沒有一兵一卒,他也是不動宮裡的侍衛。
“你,你們…這是幹什麼?想謀反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告訴你們阿,這兒可是皇宮,是皇上的寢宮,這到處都是大內高手,你們膽敢亂來,當心屍骨無存!”
二爺嘰笑,“王爺,或許我該尊稱您一聲皇叔,感謝您的真情流露。”
二爺拔了劍,劍刃直指渝北王的脖子,真恨不得一劍刺殺他,為他的母妃報仇,為柳娘報仇。
他眸中的恨意,此刻正像一束寒光,燒得渝北王無處可躲。
渝北王磕磕巴巴的,“你別過來,別過來,本王警告你們,今日皇上不在,宮裡就是本王說了算!”
他手指著兩人身後的侍衛,“你們都給本宮聽著,這兩人非我族類,其心可誅,本宮命令你們即刻將他們抓拿,本王重重有賞!”
“賞什麼?”
“當然是升官封爵,黃金府邸……”
渝北王話沒說完,卻突然意識到方才的聲音,異常熟悉。
他轉頭看向裡面,只見一面石牆緩緩升起,皇上從石壁裡走了出來,而太子正躺在地板上,四肢被捆綁。
渝北王頓時慌了,皇上怎麼在這兒?
他不是跟國師去了煉丹房嗎?為什麼沒去,難道皇上識破了他的計謀?
還有,他怎麼從石壁裡走出來的,他方才和皇后說的話,皇上都聽見了嗎?
“皇兄?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