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謙坐在病床前,握住老爺子蒼老的手,“爸,醫生說您需要好好休息!”

“子謙,我有話要對你說。”

“爸,您說,我聽著呢!”

“子謙,我知道我已經時日無多,我這一生,也算是沒有遺憾了。所以,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我不想待在醫院裡,浪費資源,你幫我辦出院手續,我想待在家裡!”

“爸,您……”

“您聽我把話說完,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我自已的身體我最清楚,不要做毫無意義的事。”

最終,溫子謙拗不過他,徵得醫生的同意後,幫他辦了出院手續。

溫柚寧和溫子謙一起接他出院,那天是一個陰天,北方的冬天本就蕭索,天空灰濛濛的,落葉滿天,溫子謙開車,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風景,只覺得心情從未有過的沉重。

溫柚寧和老爺子坐在後座上,她一直握著老爺子的手,他的手青筋暴出,枯瘦如柴,記憶中曾經偉岸的父親,如今成了一個小老頭。

溫柚寧強忍心頭的酸澀之感。

王媽在院子裡迎接他們,兄妹兩人扶老爺子下車,風吹在他們身上,王媽看到這一幕,悄悄別過了臉。

溫子謙和溫柚寧推掉了大部分工作,一有時間就回老宅陪老爺子。

來年春天,院子裡的廣玉蘭長出第一個花苞的時候,溫老爺子永遠地離開了他們。

那天是個週日,溫子謙和溫柚寧都在家裡,早上老爺子起床後,興致頗高,讓溫子謙推著他去後山轉了一圈。

後山上的迎春花開了,黃色的花蕊迎風招展,老爺子停下看了好久。

“阿正在的時候,最喜歡在這條道上跑步。”

老爺子坐在輪椅上,目光空悠地望著遠方,“子謙,我快要見到那孩子了。”

“爸,您不要這麼說。”

“活到現在,我也算知足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寧寧那丫頭,子謙,我走後,你一定要照顧好她,這兩年,她心裡苦啊!如今,我也要離她而去,我怕她……怕她……”

有淚落到了溫子謙的手上,他幫老爺子拭淚,“爸,為了寧寧,您也一定要活下去。”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得去陪你媽和阿正了!”

老爺子撫摸溫子謙的頭髮,“子謙,這兩年你也辛苦了。”

“爸……”

“你是男子漢,這個家以後就靠你了。”

當天晚上,老爺子躺在床上,溫子謙和溫柚寧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子謙,我有幾句話要跟寧寧說。”

溫柚寧握住他的手,“爸,我在這兒,您想說什麼?”

老爺子抬起顫抖的手,撫摸她瘦削的臉,“寧寧,爸知道你從來沒有忘記阿正,我也沒有什麼要叮囑你的,只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生活,要不然,我死了也閉不上眼。”

“遇到什麼事,不要一個人扛,你還有子謙呢!”

“寧寧,這一生,爸只能陪你到這兒了,如果有來生,我還想當你的父親。到那時,我一定會尊重你的決定,讓你按自已喜歡的方式過一生,不去限制你!都是因為我的自負,才讓我們父女兩人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年的時光!”

“爸,我從來沒有怪過您,這一生,能做您的女兒,我已經很幸福了!”

“寧寧,我去找阿正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爸……”

“寧寧,去把子謙叫進來吧!”

溫老爺子渾濁的眼睛巴巴地望著自已的兒子,他抓起溫柚寧的手,放到溫子謙的手中,“子謙,拜託你了。”

王媽站在門外,很快,聽到了房間裡傳出了哭聲。

她進去,看到溫老爺子已經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兄妹倆人抱著他,哭得肝腸寸斷!

周正離開的第三年年末,顏錦畫和陸向宇舉行了婚禮。

婚禮前一晚,溫柚寧陪顏錦畫住在酒店裡。

兩人端著紅酒杯,經歷了這麼多,她們都已不是最初的模樣。

變化最多的應該是溫柚寧,曾經驕傲的、鋒芒畢露的溫家大小姐,如今,變得沉靜穩重。

她端著酒杯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顏錦畫竟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幾分周正的影子。

溫柚寧向她舉了舉酒杯,“錦畫,祝福你找到屬於自已的幸福,也感謝你這些年的陪伴。”

酒杯相撞,顏錦畫抱住她,“寧寧,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我們,在我的心中,你的位置不可替代。”

“顏大小姐,你要不要這麼煽情?”

“我是認真的。”顏錦畫輕撫她的後背,“即使我結婚了,還和從前一樣,你遇到任何喜悅的傷心的事,都可以來和我分享。”

“我會的。”

婚禮當天,溫子謙和卓少航他們那一桌,把主位空了出來,大家都知道他們是為誰留的。

繁瑣的儀式結束,陸向宇和顏錦畫站在臺上感謝四方來賓。

他們端著酒杯,陸向宇先開口,“第一杯酒,我想先敬一位今天沒能到現場的朋友,他是我們的大哥,也是我們心目中的英雄!”

陸向宇和顏錦畫一起仰頭乾了杯中酒。

臺下溫子謙他們向著主位舉了舉酒杯,然後也一起仰頭乾了杯裡的酒。

溫柚寧溫柔地望著那個空位,輕聲道:“周正,你還欠我一個婚禮呢!”

周正離開的第四年,溫子謙終於遇見了他生命中的另一半,女孩叫喬知曉,是一名老師。

兩人的相遇還頗具戲劇性。

已經二十八歲的喬知曉被迫相親,沒想到相親物件不太正經,第一次見面就把她約到了酒吧,還一個勁兒地勸她喝酒。

正在酒吧裡買醉的溫子謙目睹了全過程。

當喬知曉再次顫巍巍地端起酒杯時,溫子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奪過了她的酒杯,然後潑到了對面男人的臉上。

男人抓起桌面上的酒瓶就朝溫子謙劈了過來,只可惜,他並沒有傷到溫子謙分毫,而他卻被打倒在了地上。

那天晚上,喬知曉一直跟在溫子謙身後。

“你跟著我幹什麼?”在走了兩條道之後,溫子謙停下腳步問她。

喬知曉捏著自已的衣角,小聲囁喘道:“我想跟你道謝。”

“好,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誰知道溫子謙走了一段路,回頭一看,她還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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