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然無力的跌坐在地:“那你為何還要讓我去?”

溫子銘眼神火熱低聲勸誡:“咱們到底都是姓溫,是一家人,你都能接受別人的野種,為什麼不能接受我?起碼,孩子還是咱們溫家的種...”

聽到此話...

“你...”

溫子然渾身一顫,抬起頭緊盯著他!

溫子銘不以為意,冷笑連連:“堂哥,我已經跟寺廟商議好了,屆時用迷香行事,此事嫂子不會知曉的,而你再也不會受人非議...”

溫子然沉默許久...

他想起街坊鄰居對他和寧若雨的非議,被奚落。

想到以往在街頭走路都抬不起頭...

想到二孃的藥,心中頓時一陣濃烈的屈辱。

許久後...

他緩緩抬起頭:“苟且之事不可讓你堂嫂知曉,還有,以後你不許再對你堂嫂這般無禮,去給她道個歉,這件事,就這樣吧...”

說完,幫他解開了身上的麻繩,

溫子銘一愣,激動的湊近他:“什麼時候行事?”

溫子然沉默後:“我算過了,初八是個好日子...”

“初八,南山寺,你把嫂子送去在寺中住一夜,其他的交給我”溫子銘笑道。

溫子然皺眉:“以後不許再發生這種事...”

“知道了,對了,打昏我的是個男人,你知道是誰嗎?。”

溫子銘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溫子然淡然道:“是我一遠房朋友,暫住我家中,你不認識,改日介紹給你相識。”

“好...”

溫子銘眼眸閃過一抹陰戾,徑直起身朝鋪中走去...

....

門外。

蕭凜夜將溫家兄弟的話盡聽於耳。

他身影消失,退回房內。

回到床上,他心中五味雜陳,看來這溫子然應該無法房事。

這天底下還真有把妻子拱手相贈的人?

事後真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寧若雨身上那塊玉佩的材質可不簡單,應當也是豪門貴族人家方能擁有的。

他曾見識過此玉材料,卻想不清何時見過的了。

那溫子然又究竟有什麼秘密被溫子銘抓住了?

溫子然又知曉宮中尚雲司的做衣,難道是宮裡逃出來的人?

蕭凜夜記得三年前,宮中譁變,正是宦官作亂,而那場亂結束後,仍逃走了一批叛國太監,傳國玉璽也是那時候被出逃太監給盜走了。

此事,也是他父皇的一塊心病...

甚至聖帝震怒放話,誰能尋回玉璽,便傳位於哪個皇子!

想到這,他決定去調查一下...

....

鋪子內。

溫子然故作誠意的給寧若雨道了個歉。

“表嫂,之前是我昏了頭,對不住了...”

甚至沒等寧若雨反應過來,溫子銘眼神狠毒和陰森,在她身上色眯眯的狠狠剜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後大步離去了...

寧若雨見他就這麼走了,心中很是失落。

卻也沒再說什麼。

溫子然來到鋪中輕撫寧若雨肩膀,安慰幾句:“表弟都道歉了,你就別生氣了,他大概也是一時衝動而已...”

寧若雨咬了咬嘴唇:“可是...”

“明早的炊餅還要趕出來,今夜我做出來,白天你賣,我給你買了些衣裳和金銀首飾,那蕭公子的藥別忘了給他燉出來。”溫子然又說:“對了,初八去趟南山寺拜佛求子,據說很靈,要那住一夜...”

寧若雨一喜:“你....想要孩子了嗎?”

溫子然不以為意,溫柔笑道:“嗯,據說寺廟有種靈方,只要在那住一夜虔誠拜佛,便能得子,在那我們應該更有把握吧....”

隨後溫子然交代完,便開始忙活起來鋪中活,不再搭理她。

“哦,好...”

寧若雨心中很是羞澀,甚至心跳都在加快,婚後三年,他終於想開了嗎?

此時臉色有些微紅,怕是藥性快要發作了...

她咬了咬唇,看他疲憊的忙碌身影,還是沒能說出口讓她帶自己去河邊。

他跑了一天應當很累了吧?

她拎起包裹,身影孤單的朝後院走去...

溫子然聽到寧若雨離開,這才扭頭看向她的背影,閉上眼,想到過幾天,她就要被表弟糟蹋侮辱的場面,眼眸更是卻透出一抹厭惡和複雜的情緒...

他的拳頭攥的發白,指尖陷入肉中...

溫子然輕嘆後做起炊餅來...

....

此時,後院...

蕭凜夜已經悄然潛入到了房中。

他打量了眼房間。

房內乾淨整潔,一張床榻,桌椅,櫃子,洗浴木桶。

桌子上放著個香爐,正在焚香,香味很淡很好聞。

蕭凜夜剛準備去翻找一番,香味入鼻,他眼前忽然有些花。

他一驚,扭頭緊盯著那香爐...

此香,有異!

蕭凜夜輕捻香灰嗅了嗅...

此香竟有夾雜了西域的紫衫草,此草有令人失明的功效。

但凡是細嗅數個時辰,便可令人短暫失明。

若是常年接觸,便會致盲!

好在此草毒性並不大,若是斷了香久了未再接觸,精心調理身子便能恢復視力。

而此草乃一味珍稀藥方所用配藥,價值不菲,宮中才能專貢。

民間絕不可能擁有!

這旁邊竟放著一大木箱子紫衫草做的染香!

此等驚人的數量饒是蕭凜夜都有些心驚。

這溫子然不簡單,城府不淺!

那精緻的古香爐,也似宮中流失之物。

那寧若雨的眼盲竟是這般,原來如此...

看來寧若雨和他相識的眼盲是溫子然早就預謀的...

難道他知道寧若雨的身份?

還是單純只是想要得到她,所以遇到她便讓她眼盲?

為了得到寧若雨,這溫子然也真是夠煞費苦心的!

他此時看到桌子角落一本書下,有一個布牌,此布牌乃宮中太監身份牌。

布牌上赫然寫著,溫子然!

這種布牌自閹黨禍亂後,就更迭了,現在宮內早就沒了這種樣式。

可以確定,這溫子然就是三年前叛逃出的太監一員。

他留著這布牌,究竟是懷念過去不捨的丟,還是閹黨之黨羽的身份證明?

蕭凜夜小心放回去後,眼眸一冷,又打量起那箱子燃香。

這些紫衫草要是早些年盜出的還好。

若是最近得到的,事就大了。

那就說明,宮中依舊有人在與叛逃在外的閹黨勾結!

也不知曉這溫子然究竟還有沒有黨羽,所以他不打算打草驚蛇。

現在到底他是虎落平陽,當處處小心。

若是被那幾位手足兄弟,或是叛逃閹黨知道他在這,麻煩就大了。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當年叛逃的那些閹黨都與他沒有接觸,不知他相貌。

至於他的真名,更不會有人知曉。

在宮內他便是赫赫有名的帝儲,除了家中知曉其真名外,他人只知封號。

“有意思...”

蕭凜夜眼底閃過一抹冷厲:“這小小溫家,越發有趣了...”

就在他想仔細檢查這房間,看傳國玉璽與他是否有關,能否找到時...

院落傳來走近的腳步聲音...

他已經來不及離開了,迅速打量房間後,咬咬牙,躲藏至床榻之下...

只見,寧若雨藥性發作,腳步焦急的進屋放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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